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方雪菱坐在咖啡廳,冷徹心扉的寒意浸骨髓,腦海中只剩下顧彥洲的話。
“方雪菱,回來了。”
氤氳的水汽將視線模糊,有些看不清對面男人的表,可那冷漠的話語令如墜冰窖。
和顧彥洲結婚不過兩年,最初的滿心歡心期待,到現在只剩下悲哀絕。
方雪菱眨了眨眼,將淚意退:“這就是你要和我離婚的原因?哪怕我不過問你和的過去,這樣也不行?”
“只要你同意簽字,你可以提條件。”顧彥洲瞥了眼桌上的離婚協議,面越發冷酷。
方雪菱心中疼,話語帶了哽咽:“彥洲,我們說好的,只要我不開口,你會一直陪在我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別離開我,好嗎?”
已經一無所有,不能再沒有他……
為了顧彥洲,可以付出所有,即便拋棄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顧彥洲薄抿,面上出幾分不耐。
“簽好字再聯系我。”他拋下一句冰冷的話語,起大步離開。
方雪菱連忙跟上,趕在男人上車的時候拽住他的袖子,捂著肚子抖著哀求:“彥洲,我……”
豆大的雨點砸在上,眨眼間將上單薄的衫打,水珠順著發淌下,更顯狼狽不堪。
顧彥洲猛地甩開的手,就好似是一塊讓人惡心的臟東西,滿臉嫌惡:“你沒有選擇權,我不介意是離異還是喪偶。”
方雪菱呼吸一滯,被大力帶得往后摔去,淚水混合著雨水落臉頰。
顧彥洲的車揚長而去,后是絡繹不絕的車流,刺耳的鳴笛聲中,隨著“砰”的一聲,方雪菱只覺自己的驟然騰空,又重重落下。
滿目悲涼,下意識用手護住平坦的小腹。
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兩人也即將迎來兩周年結婚紀念日。
沉浸在雙重喜悅中,想要在紀念日說出這個好消息,沒想到顧彥洲卻等不及要離婚。
甚至為了達目的,想要死。
心像是被挖了一個口子,空的吹著冷風。
雨幕中,顧彥洲的車子不見蹤影,方雪菱閉上眼,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已是第二天,人躺在醫院病床上,顧彥洲不在。
主治醫生趙明浩給進行了基礎檢查,低聲問:“燒退了,你知道是誰撞了你嗎?肇事司機的車牌號有沒有印象?”
“肇事司機?”方雪菱睜著茫然無神的眼,神恍惚。
趙明浩說:“你出了車禍,是好心的路人給你的救護車,肇事司機已經逃了……”
方雪菱攥了床單,眼眶瞬間紅了。
是顧彥洲,是他親手推的……
他們結婚兩年,本以為顧彥洲對多有點,沒想到竟然如此狠心,一點夫妻分都不顧。
方雪菱想到什麼臉陡然一變,慌忙上肚子,張期待地看著趙明浩,嗓音嘶啞:“醫生,我的孩子呢,他怎麼樣了?他還好好的對不對?”
“抱歉。”
方雪菱繃的心弦瞬間斷了,眼中的芒黯淡,淚水剎那間奪眶而出。
蜷一團抱自己,一開始小聲泣,后來止不住地失聲痛哭。
那悲痛絕的模樣,就連見慣了生死的趙明浩也心生不忍,不由得安道:“你還年輕,養好,以后還會有的。”
方雪菱哭得不能自己,像是要把心中的痛苦委屈宣泄而出,對耳邊的一切充耳不聞。
傍晚時分,顧彥洲來了。
不等方雪菱驚喜,男人又甩了一份離婚協議,面目表道:“簽字。”
方雪菱低著頭埋在膝間,鼻尖微酸,咬著瓣,沉默地搖頭。
不想離婚。
什麼都沒有,只有顧彥洲了,絕不能再失去他……
兩年前,以方雪菱答應給孟清蘭骨髓移植為前提,兩人結婚并簽下協議,只要不同意,就不能離婚。
顧彥洲厭惡表面單純善良實則心機深沉,見狀臉更為沉:“你可以拒絕簽字,但我會一直折磨你,遲早你會后悔現在的決定。”
男人深邃的黑眸淬滿了寒冰,如一把把冰刀落在方雪菱上,扎得渾刺痛。
骨悚然的覺爬上脊背,方雪菱僵地抬頭:“你、你想干什麼?”
淚水在紅腫的眼眶中打著轉,蒼白的面上毫無,看得顧彥洲沒來由的心煩氣躁。
他一把將方雪菱從病床上扯下,不顧虛弱的、踉蹌的腳步,半拖半拽著把帶離醫院。
“彥洲、彥洲……你要做什麼?”恐慌攫取了方雪菱的心,強忍上的疼痛,慌無措地呼喚著男人的名字。
顧彥洲沒有理會驚惶,只留給一個無的背影。
黑亮的轎車一路急馳,平穩地停在駛一家酒店停車場。
方雪菱的眼角被淚水打,不安地發抖,雙眼無助地看著顧彥洲。
顧彥洲不容拒絕地將拖下車,帶著往酒店房間前行。
一路上,方雪菱幾乎像是破麻袋一樣被拖著走。上還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頭發糟糟的披在上,活像是個剛從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婆子。
進了房間,方雪菱被甩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跟前,男人恭敬地鞠躬:“顧總。”
方雪菱惶恐地抬起頭,看著沙發上慵懶坐著的顧彥洲:“你到底想干什麼?”
“離嗎?”顧彥洲把玩著手中的相機,深邃的眸子掃過地上的方雪菱,倏地笑了,“還是說,要等我拍下你婚出軌的證據?”
輕飄飄的話語,卻令方雪菱悚然一驚。
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充滿威脅迫的話,真的是從深的丈夫口中說出?
病號服“撕拉”一聲被扯開,紐扣崩裂掉在地上,驚醒了恍惚中的方雪菱。
是那個陌生的男人!
拼命地躲避掙扎著,卻被拖著扔到了床上,陌生的男人在了上,而的丈夫卻漫不經心地靠在沙發上,用相機對準他們疊的拍攝。
方雪菱心冷如冰,宛若置寒冬臘月,凜冽的寒風幾乎要將凍僵,淚水不控制地落眼角……
“考慮清楚了嗎?”顧彥洲站在床沿,任由男人的手在上索,角帶著諷刺。
方雪菱渾的力氣仿佛被空,閉上雙眼放棄了掙扎。
“好,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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