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樂門。

司矜拿著放服紙袋，隨手了一輛黃包車。

很快，便來到了百樂門門口。

這里，是上海灘最大的綜合娛樂場所。

凡來此者，皆是達顯貴。

因為平民，本就承不起這麼高的開銷。

一走進去，悠揚卻帶著風塵韻味的《夜來香》便緩緩傳耳朵。

司矜隨意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從服務員手中拿過一杯紅酒。

心不在焉的看著臺上隨歌曼舞的舞們。

覺得這要是換男孩兒，一定更有意思。

一旁，其他人的議論聲不時傳司矜耳中：

“聽說了嗎？前幾天桃花園新出了一個戲子，一個男的，唱花旦唱的一絕，跟秦江麗同臺，完全碾。”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那個人什麼來著，裴司矜是吧？我還聽說，他本人長的特別好看，比百樂門的舒依蝶小姐還。”

“是嗎？那太可惜了，那天沒去桃花園。”

“哥幾個，要不咱們過幾天去桃花園瞧瞧，看看砸點銀子，裴司矜能不能出來跟咱們玩玩？”

“不用去桃花園，咱又不聽戲，我聽小道消息說，裴司矜那出《西廂記》，影響力太大，百樂門已經準備把他請過來，讓他跟舒依蝶小姐同臺唱首歌了。”

“真的？”

那男人猥瑣的笑了笑：“那我們可有的看了，嘿嘿。”

這些話，被司矜盡數聽去，握在手里的高腳杯停了停——

百樂門要請他來唱歌，那他這幾天應該就能跟百樂門的人接應上。

他得趕賺錢，收購百樂門。

那樣，就可以往舞臺上放漂亮小男孩了。

正想著，一旁路過的服務生注意到了他，垂眸問：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司矜口道：

“漂亮小男孩。”

“嗯，可以。”

服務生對此，倒是不甚意外，依然熱的說：

“您跟我來，我們去樓上包間。”

司矜的眼睛亮了亮：“好。”

他沒想到，這里竟然也有點人的服務。

跟古代的小倌館一樣。

還不錯。

他跟著服務員一路開了一個包廂。

然后看著“單子”上男孩兒的照片，隨手點了幾個看著順眼的。

吩咐道：

“一會兒拿點水果，再拿最新的煙桿和上好的煙。

讓他們幾個端進來。”

“好的。”服務員點頭出去。

不一會兒，就有六個個穿著仆人裝的，呼呼的小狗走進來。

他們有條不紊的將水果放在司矜床頭，其中一個蹲在他邊，為他點上煙。

司矜則保持著“人側臥”的姿勢，愜意的斜依在大床上。

一只手托著金細煙桿，輕輕了一口煙。

十分藝的吐出幾縷煙圈。

看得小男孩們紛紛拍手夸贊。

……

百樂門外，服務員很快就接到了來勢洶洶的戚大帥。

張的汗都冒下來了。

“大帥，我們可沒干什麼違反治安的事兒啊，您這是來干嘛呀？”

在他們的印象里，戚臨淵一向秉公嚴明，從不留這種地方。

但凡來，一定是要查什麼東西。

他現在是上海灘的老大，誰敢輕易招惹？

一聽說他來了，把經理都急得走了出來，著頭皮，樂呵呵的上前打招呼：

“大帥，您這是來做什麼啊？”

誰知，這人人生畏的煞神卻忽然來了一句：

“你們這里，有沒有來過一個，裴司矜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