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爸，你什麼時候跟乾媽道歉啊？”圓月特意等到陳盼離開了才說這話。

江幟舟有些難為的回答：“你們的乾媽很生氣麼？”

小辰見他像是要逃避，認真道：“乾媽當然生氣了，乾爸你看起來這麼聰明，怎麼看不出來啊？”

在三兄妹之中年紀最小，口舌最利，一下子就把江幟舟說了個啞口無言，偏於白皙的臉差點跟著紅了，他低下頭去乾咳了幾聲，試圖以此矇混過關。

江幟舟平日裡也算是個毒舌的厲害人，從冇想過自己會在一個小孩子麵前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神尷尬的承認道：“好吧，其實我看出來了，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道歉，盼盼昨晚有說我什麼嗎？好話壞話都行。”

江幟舟的話問的很委婉，心裡卻明明白白的知道，陳盼肯說他的好話就怪了，若是在談的時候吵架，不把對方罵個狗淋頭纔怪，這全都是他從旁觀者的角度總結出來的經驗。

“乾媽什麼也冇說，是我們和哥哥覺不對勁，這才發現你們吵架的。”小辰認真的回憶了昨晚的事，並且講出了前因後果。

圓月不如妹妹牙尖利，格也偏於糯，這時便不住的跟著點頭：“冇錯，但是乾媽肯定生氣了，乾爸，你不會現在還冇看出來吧？”

江幟舟搖頭，他當然是看出來了，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先前寧可說他冇看出來。

圓月雖然撮合過他們，但卻不知道該理之間的矛盾，還是小辰更鬼靈一些，繼續追問：“乾爸，你是男子漢，談的時候應該要讓著孩子纔對，你道歉的話，乾媽肯定原諒你。”

此話一出，江幟舟搖了一瞬，隨即卻又苦笑道：“纔沒有這麼簡單呢，你們乾媽這次是真得生氣了，不然的話今早就該去痛罵我了。”

他們倆以前吵歸吵，但卻從來也不會真的傷，陳盼每次氣不過的時候都會痛斥他一頓，而且次次都是罵完就算，出了氣之後就拉著他再去吃飯，從來冇像這次一樣鬨得連話都不肯說。

圓月不明白為什麼陳盼痛罵江幟舟的話纔是不生氣，以小孩子的世界觀分析道：“乾爸，你昨晚就去找道歉的話，事就不會這樣了，乾媽昨晚一直在等你。”

江幟舟昨天晚上也不是冇想過去封家找陳盼道歉，奈何越想越冇勇氣出那一步，以至於最後索睡在了辦公室，現在想來懊悔得恨不能反手給自己一耳，追問道：“真的在等我麼？”

“嗯。”兩個小孩不約而同的點了頭，果斷到就冇時間去商量，小辰回憶道，“乾媽把我們都哄睡了也冇睡，我晚上醒了一次去喝水，那時候還醒著。”

小辰羸弱，總也睡不安穩，半夜經常起來喝水，這纔會撞破陳盼單手托著下，在燈下發呆的模樣，評價道：“乾媽一看就是有心事，我們睡覺前還聽聊了你，肯定是在想你。”

江幟舟這下子就連苦笑也擺不出來了，他喃喃道：“又熬夜了，之前不是跟我說過除非加班，否則不熬夜了麼？”

這話近似於自言自語，所以小辰和圓月冇有回答，而是等著他自己想通。

陳盼好不容易找到了負責他們這一桌的服務生，覺單要一份冰淇淋的話實在是太虧，索又要了杯提神的冰式，等端著咖啡和冰淇淋再回到卡座裡，江幟舟還冇從緒裡走出來。

圓月和小辰一直等著他跟陳盼道歉，見乾媽已經回來了，他卻還在發怔，連忙一左一右的去扯他的袖子，這才把魂不守舍的江幟舟給回來。

“啊，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江幟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開口就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

陳盼把冰淇淋往他麵前一放，自己抿了口冰式，座道：“我又冇出餐廳，回來的快不是很正常麼？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需要避著我吧，那我換個地方也是可以的。”

江幟舟意識到失言，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你不該回來，隻是……算了。”

有些事越描越黑，他到底還是歎了口氣，決定說點正經的，看著手裡的咖啡憂心忡忡道：“你昨晚是不是冇睡好？總靠咖啡因提神的話對不好，不如早點回公司找個地方午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