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對比之下，沈長歌面含淺笑，目清亮，舉止從容，哪怕是面對著所有人的質疑，也依舊坦然鎮定，盡顯大家閨秀風範。

反而皇上的寵臣，西周的國師賀濟山，卻在此刻驚慌失措，言辭混，毫無章法可言。

誰的話是真？眾人心裏差不多有底了。

秦月從門外走進，後跟著一個小道人。

小道人穿一灰長袍，因材瘦小，袍子穿在他上顯得空的，他的頭髮全部高高束起，用一竹簪固定，手裏拿著白拂塵，裝束與賀濟山十分相似。

小道人朝大殿中走來，走到皇帝跟前，然後緩緩跪下。

賀濟山看見這小道人出現，也是一驚，問：「公影，你怎麼到這來了？」

被稱作「公影」的小道人是賀濟山的徒弟，他弱弱地喚了一聲：「師父。」

皇帝揮了揮手，問秦月：「你帶他來幹什麼？」

秦月道：「皇上，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的照妖盤、以及神鳥事件，都是賀濟山所為，一切本不關鬼神，而是他的戲法罷了，他矇騙了我們所有人。這個小道人公影是賀濟山的徒弟，他可以作證。」

公影俯拜道：「皇上明鑒，所謂照妖盤，所謂神鳥，一切都是師父的謊言罷了，小人不忍見師父繼續矇騙世人，就特來大義滅親。

賀濟山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他萬沒想到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兒，親自來穿他，「公影，為師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誣陷為師？"

公影的角暗中了，待他不薄？簡直是可笑至極！

他在心裏暗道：師父啊，等過了今天，世上再無你的尊榮，而我會取而代之。

皇帝的目在小道人公影上掃了幾遍，他瞇著眼睛問秦月：「你可有證據？」

秦月將一個盤子遞上去，道：「皇上看了之後便知道了，這些就是賀濟山製造玄機的道。」

果然，皇帝看后臉大變，浮現怒容，罵道：「賀濟山，你這個腌臢東西！」

沈長歌柳眉一挑，順口接了句話：「皇上英明神武，如何會被區區道人矇騙？怕是早就看穿了這些伎倆，賀濟山的謊言早就被皇上識破了。」

其實，有時候真相併不重要，重要是皇帝的心思。

皇帝貴為九五之尊，若是昭告天下，他被一個道人矇騙，皇室尊嚴掃地，那不是生生打自己的臉麼？

所以，皇帝不會承認自己被矇騙。

沈長歌此話是故意給了皇帝一個臺階下，與此同時，「英明神武」這一頂高帽子讓皇帝戴下去，他也不能摘呀，反而要好好戴著。

這就是為臣者的世之道。

皇帝震怒，斥責賀濟山，「賀濟山，朕封你為國師，你就這樣弄虛作假！」

賀濟山的魂都被嚇走了，他雙一，跪在地上，苦苦逞強道：「皇上啊，蒼天可鑒，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啊，絕無弄虛作假之言！」第八書庫www.8shuku.com

這時候，秦月已經搶過賀濟山手裏的「照妖盤」，一掌劈開了這塊圓盤，對眾人道：「大家親眼目睹，此藏玄機，為吸鐵石所制，本就不是什麼可通鬼神的寶，而是妖道拿來招搖撞騙的東西罷了！」

眾人見之，一陣唏噓。

往日和賀濟山有過恩怨的臣子，紛紛在此刻落井下石，他們一齊進言道：「皇上，賀濟山就是一個江湖騙子，還皇上立即死妖道。」

牆倒眾人推，本就是如此。

皇帝本就怒，眼下被氣得又是一陣頭疼。他扶著額頭，問道：「沈長歌，那凝殿走水一事又是為何？」

沈長歌的目落在南宮奕旁那一抹白，含笑問道：「俞南王側妃，你知道真相是什麼嗎？」

慕容惜原本是靜看好戲，沒想到沈長歌把話題突然轉移到上，一時間猛然吸了一口涼氣，後背一涼，但是自經良好教育，擁有完口碑的慕容惜啊。

哪怕是這種況，慕容惜也要保持自己的儀態，輕聲細語問道：「縣主此話是什麼意思？」

沈長歌的眼神輕輕地飄向慕容惜，沒有作聲。

軍統領羅放走來，對皇帝單膝跪地，道：「臣已經查明了凝殿起火的真相。」

羅放的職責就是守護皇城安全，凝殿莫名其妙被燒，算起來也是他失職，因此，他會費心思去查找原因。

比之沈長歌的清白，皇帝更注重的還是凝殿一事，他問：「羅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放往後看了眼，喝道：「帶上來！」

兩名侍衛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太監，一同走上殿來。

羅放解釋道：「他是負責清掃凝殿的奴才，昨天夜裏，就是他打翻了燭臺，燭火點燃紗幔，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皇帝聞言，已是怒不可遏，他不能忍，那象著著皇室尊嚴的宮殿，因為一個奴才的疏忽，而被焚燒近半，此人，不殺不足平憤！

沈長歌看著這個太監，提出疑問：「此人是個老奴才了，在凝殿當差也有些年份了，不可能是失手打翻了燭臺，我看。。。。。。怕是故意為之，究竟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太監已經被嚇得畏畏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羅放起，揪住這太監，對皇帝道：「在臣的審問下，他已經說出了背後主使。」

皇帝問：「是何人？」

羅放看向慕容惜，道：「就是俞南王側妃。」

慕容惜被這句話嚇得是花容失，驚聲道：「羅統領，你這是誣陷。」

南宮奕也一臉詫異地看著慕容惜，其實話說回來，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是誰所為，只是沒想到會牽扯到慕容惜上，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弱麗、單純善良的子，會做出這種事嗎？

丞相慕容楓見自己的兒被「誣陷」，也是立即就站出來了，質問羅放，聲音不怒自威，「羅統領，你說幕後主使是臣的兒，那你可有證據？無憑無據就敢在皇上面前胡言語，不怕被砍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