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轉手

　“好了好了,不要跑了。”郝萬程道。

　汪氏也回頭看一眼，道：“他們沒有追上來。”

　云照六人緩緩停下來。

　郝萬程和汪氏站在原地大口氣。

　云照回頭道：“真的沒追來。”

　李元奇驕傲道：“我們跑得快。”

　“嗯，風呼呼的。”金宵著耳朵欣喜道。

　“就不讓他們追上！哼！”郝一淼道。

　“照哥兒。”郝萬程喚一聲。

　“郝爺爺，錢東家和蔣東家系壞人,他們把、小孩子、摔流,還不給銀嘰、壞人！我們不和他們說話！”云照聲氣地向郝萬程解釋自己的行為。

　“嗯,他們系壞人！”李元奇道。

　云四人一起點頭。

　郝萬程和汪氏互看一眼，他們經過桃源酒樓一事,已經看清楚錢蔣二人的真面目，不打算和二人來往，只是手不打笑臉人，他們沒辦法當街大罵。

　云照的出手，正好幫了他們忙，也向錢蔣二人表明態度。

　郝萬程沖云照笑：“多謝照哥兒，我們以后不和他們說話。”

　云照點頭。

　“郝爺爺,汪,我呢？”李元奇問。

　郝萬程問：“你什麼？”

　“不多謝我嗎？”李元奇歪著腦袋問。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要什麼都是直接說，真好,郝萬程和汪氏一起笑了，然后把六個孩子重新謝一遍,然后郝萬程道：“走，上山去。”

　云照六人向前走。

　郝萬程夫婦在后面跟著。

　汪氏這才小聲問：“錢、蔣二人又找你做什麼？”

　“估計是酒樓的事兒。”郝萬程道。

　汪氏道：“聽說他們生意越來越差。”

　郝萬程道：“急功近利,注定做不了長遠的生意。”

　“今日沒有和你說上話,他們應該還會找你，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幫。”汪氏一想到錢蔣二人做的事兒,就恨的牙。

　郝萬程因為錢蔣二人纏綿病榻許久了，早就想明白所謂的多年兄弟，道：“放心，我已經了一層皮，怎麼可能不長記。”

　汪氏也放下心來，抬頭看見云照六人已經跑遠了，道：“不想那兩個糟心玩意兒了，我們帶著孩子們好好玩。”

　“好。”郝萬程點頭。

　夫妻兩個追上云照六人，一起爬山。

　爬著爬著就爬不了。

　汪氏道：“不如我們就在山腰玩吧。”

　“照哥兒，好不好？”郝萬程征求云照的意見。

　“好呀。”云照本來也爬不了：“我們就在這兒玩。”

　“行，你們玩，我們坐一坐。”汪氏坐到石頭上。

　郝萬程也坐下道：“注意安全。”

　云照六人答應。

　“照哥兒，我們玩什麼呢？”金宵問。

　“看看花草鳥呀。”云照道。

　“好。”李元奇答應。

　云照便在山腰上玩似的看花看草，看來看去，也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食材什麼的，轉念一想，大慶朝玉米、紅薯、大豆、胡椒、辣椒等等什麼都有了，真要找什麼新鮮的野菜也不容易。

　結果卻看到一棵悉的樹，好像是冰樹。

　桃源鎮居然有冰樹！

　不過現下冰樹還沒有，待時，可以做紅糖冰、水果冰、酪冰等等，肯定可以賺銀子的。

　他又轉悠了一圈，沒有找到別的有用植，但是他還是很開心，和云五人嘰嘰喳喳地說一些七八糟的話，累了以后，就坐在郝萬程和汪氏跟前吃吃食，吹吹山風，看看云彩，然后看了日落。

　他們便說說笑笑下山，路過錢蔣酒樓時，只看到燈通亮，卻看不到什麼客人，頓時心不錯。

　郝萬程道：“照哥兒，你們到爺爺用暮食吧。”

　“不行。”云照道。

　“為何？”

　云照道：“娘在家等著。”這時候娘親應該已回到家中。

　郝萬程道：“爺爺把你娘喊來，咱們一起用暮食。”

　“娘應該做好暮食了。”云話進來道。

　云照點頭。

　汪氏道：“那就下次來吃。”

　“嗯。”

　郝萬程夫妻把云照三人送到了云家小院。

　沈月娘真的做好暮食了，邀請郝萬程汪氏一起吃。

　郝萬程汪氏笑著拒絕，然后帶著郝一淼等人離開了。

　云照三人用完暮食，和沈月娘收拾一下院子、廚屋、臥房，然后坐到被窩里瞎聊，聊著聊著就聊到錢蔣二人攔郝萬程的事兒。

　沈月娘義憤填膺道：“攔也沒用，郝東家是心好，不是人傻，肯定不會再上當騙了，他們白費力氣。”

　“對，白費力氣，等著倒閉叭！”云照兇道。

　“你知道什麼倒閉？”沈月娘笑問。

　“就系完蛋啦！”云照解釋。

　小黑點頭。

　云照道：“娘，你看，小黑都點頭啦，我說的，系對的。”

　“你說什麼，小黑都會點頭的。”云接話。

　“對！”云照自信滿滿地道。

　小黑立即搖頭。

　沈月娘撲哧笑一聲道：“小黑搖頭了。”

　打臉來得太快，云照著小黑，正道：“小黑你要點頭。”

　小黑搖頭。

　云照道：“點頭。”

　小黑還是搖頭。

　“不聽話，我你咯。”

　小黑往被窩里一鉆。

　云照跟著鉆進去，胖胳膊抱著小黑的瘦子，吭哧吭哧地往小黑上。

　“照哥兒，不許欺負小黑。”沈月娘拍云照一掌。

　“娘又打我屁屁。”云照著小黑說道。

　“別小黑。”云推云照。

　云照地住小黑不放。

　四個人鬧一團，發出咯咯笑聲，連小黑也笑出了聲，西臥房里一片歡樂，直到云照三人相繼睡著才安靜下來，翌日又在云照醒來時熱鬧起來，然后玩耍、做煎餅果子、賣煎餅果子，一日一日間便暖和起來。

　云照三個都下了厚厚的棉，頓時覺得輕如燕，玩瘋了，然后云照摔青了一塊，好在沒有什麼影響，但他還是時不時說疼，使喚著小黑做這做那：“小黑，你給我買、買糖糕吃呀。”

　小黑看著云照不說話。

　云照坐在石頭上道：“我疼。”

　小黑走過來，直接把云照子拉起來，出白白胖胖的小短，一點兒青也沒有。

　云照做出剛知曉的模樣：“啊，我都好啦，那我寄幾、寄幾去買呀。”

　小黑無言以對。

　云照拉著小黑的小瘦手道：“走，河邊沒有賣糖糕的，我們去集市買，買來啦，帶你吃喔。”

　小黑輕輕一笑。

　二人一起朝集市里走，遠遠地看到了郝萬程，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又看到錢蔣二人朝郝萬程走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第三次……反正近日錢蔣酒樓生意越來越差，不但客人了，工人也了。

　眼看著生意做不下去，錢蔣二人就想找郝萬程出錢出力，一直都沒有達到目的，現下又纏上郝萬程了。

　云照道：“真煩人！”

　小黑說道：“那我去打他。”

　云照一把拽小黑。

　小黑認真說道：“我可以打過他們。”

　“小黑！你系聰明人呀，腫麼闊以、這麼沖？”

　“我打他們，我也沒事。”小黑做事是可以給自己兜底的。

　“不許打。”云照抱住小黑的胳膊道：“不要讓人造你功夫，不然幾個大漢、捉住你，把你賣掉，你就看不到我們啦，他們現在很慘，我們不打他們，不管他們，走。”

　小黑點頭。

　不再管錢蔣二人和郝萬程糾纏，云照和小黑一起買了四塊糖糕，回來的時候錢蔣二人和郝萬程都不見了影，回到桃源河邊，看到林捕頭走到娘親跟前，說了什麼話，娘親先是笑臉相迎，接著臉便僵住。

　云小臉也是凝了凝。

　林捕頭似抱歉又似安地說了幾句話，然后走了。

　沈月娘和云繼續做煎餅果子。

　云照見客人很多，他便沒有上前，也沒有心思吃糖糕，待到煎餅果子賣完了，他拉著小黑朝四不像車車走，忽然聽到桃源河邊兩個小商販的議論聲。

　“以后都不能到河邊賣東西了？”

　“林捕頭說暫時不行了，哎，我們好不容易找個擺攤的地方，結果就出這事兒。”

　“什麼時候可以賣呢？”

　“說是桃源河修好才行。”

　“那要修到什麼時候？不會修到明年吧？”

　“不到明年，也得三五個月吧？”

　“這麼久？”

　“……”

　修桃源河？

　三五個月以后？

　云照和小黑突然明白為什麼沈月娘臉變化，好不容易免費找到一個攤位，并且吸引了人氣，結果要修桃源河……這就是斷一條生路。

　真是的！

　云照心里的夾饃、烤冷面、卷面皮等等都還沒有開始投生產，就出了這事兒，真是……先面對現下吧，他拉著小黑走向四不像車車，喊一聲：“娘。”

　沈月娘笑道：“照哥兒過來了，煎餅果子賣完了，回家。”

　云照道：“我聽人說，要修河，我們不能賣果嘰啦？”

　沈月娘點頭：“嗯，修河是造福咱們老百姓好事兒，不能在這兒賣，我們就找別的地方。”雖然覺得倒霉的，但永遠是保持樂觀。

　“嗯！”云照點頭。

　云也笑笑。

　小黑看到云照三人的積極向上，他眼睛彎了彎。

　收拾好了四不像車車，一家四人穿過集市，看到兩旁滿滿的攤位，本不進去一個四不像車車，他們便回到家中，云照問：“娘，什麼時候、修河呀？”

　“四五天以后吧。”沈月娘道。

　“只能賣四五天了？”云問。

　沈月娘點頭。

　“沈娘子，沈娘子。”汪氏的聲音響起來。

　“系汪。”云照道。

　沈月娘立刻出去迎接，汪氏、郝萬程和郝一淼都來了，連忙邀請他們進堂屋。

　云照三人禮貌迎接。

　沈月娘一邊倒水一邊不解地問：“汪嬸子，郝東家，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聽說桃源河要修了。”汪氏道。

　沈月娘點頭：“說是為了運輸，是件好事。”

　“那你豈不是就沒辦法到那兒賣煎餅果子了？”汪氏道。

　沈月娘道：“我再找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還不如桃源河邊呢。”

　沈月娘也知道桃源河邊雖然偏，但是和集市相連，可以借著集市的人氣起來，別的地方離集市太遠了，大部分客人也不愿意跑那麼遠的地方買一個煎餅果子，無形之中，就增加了售賣難度。

　汪氏又道：“你先找找看，若是不行，你還跟著我們干唄。”

　“跟著你們干？”沈月娘詫異地看向汪氏。

　汪氏道：“錢蔣酒樓不行了，錢蔣二人也沒有辦法，房租、工錢、蔬菜每日都增加著，他們虧了很多，想要找人接手都接不了，就想到萬程。”

　“他們日日找我，現下要低價轉手給我。”郝萬程道。

　汪氏道：“就差下跪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