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姐偏頭看向孟嫵，臉上卻滿是疑：“家母姓孟，說來還和孟大夫是同宗同源，也算有緣了。”

孟嫵此時并未意識到這代表什麼，注意力只集中在那個姓上，原來不是那個案子嗎？

可原書里陸行章的確有幫誰理過類似的事，而且只有一次，所以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知道有這麼回事。

想詳細問問，又怕打草驚蛇，便暫未發作，待之后有機會再試探。

盡管夜幕降臨，尹府卻燈火通明，尤其通往尹夫人院落的路上，更是亮如白晝，不需要下人的照明。

盡管還是新年期間，但尹府卻氣氛有幾分抑。

孟嫵看著孟夫人灰暗的氣，眉頭蹙起，連忙為把脈，里問著周圍的下人：“怎會如此嚴重？”

下人唯唯諾諾地回答著：“初一那日夫人試圖說話，但不知想到什麼，氣急攻心一下暈了過去，這幾日反反復復的，也不見好，今日是忽然暈了兩個時辰，我們才把您尋了過來。”

“太疏忽了！”過了這麼多日才尋求幫助，若是有嚴重后果，他們幾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盡管孟嫵只是個大夫，但下人們卻不敢反駁的話，只惴惴不安地等著。

孟嫵花了不時間穩定尹夫人的況，一直到半夜，才終于歇了口氣，重新復診。

“穩定了，以后一有不對勁，要立刻通知我，節日哪有人命重要，更何況這是尹府的夫人，由得了你們這般兒戲？”孟嫵長舒一口氣，后知后覺地發脾氣。

帶學生的時候脾氣就是出了名的暴，要是遇到這種低級錯誤，會直接罵人。

面對這些下人，已經相當溫和了。

正怒氣沖沖地教訓著，的手腕忽然被抓住，尹夫人艱難地呼吸著，眼皮似有千斤重，沉重地抬起來，緩緩吐出兩個字：“薰兒。”

薰兒？

孟嫵心臟驟停，這是原作為侯府嫡的名，原書中也只是淺淺提了一，尹夫人怎會知曉？

要回手的作頓住，重新坐穩，回頭看了眼下人：“你們先下去，接下來的治療比較私人，你們不適合在場。”

下人不疑有他，陸續退出去。

門重新關上，孟嫵一邊扎針，一邊輕聲問：“尹夫人為何我薰兒？可是認錯了人？”

“不會認錯的，你和太像了。”尹夫人說話很輕，很難捕捉，但還算完整，盡管眸子只是半睜開，孟嫵也能到那里頭的慈。

孟嫵的回應打開尹夫人的話匣子，力換了口氣，徐徐道：“我那傻妹妹，執意要嫁侯爺，結果才生下你就被毒婦害死，我們孟家也因此遭到打，現在恐怕妹妹的名字在侯府族譜上都查無此人了。”

一長串話，尹夫人停頓了三四次才慢慢說完，饒是有孟嫵給順著氣，也緩了好一會兒。

孟嫵已經完全僵住。

這個故事耳得不得了，正是書中陸行章幫過的盛家，沒想到錯位到了母親上。

也對，書中對原母親的家世背景并未詳細說明。

與此同時，孟嫵也約意識到一件事，書里的某些劇可能發生了嫁接，但總并不會改變，稍微安心。

接著就想到另一個可能，既然如此，那陸行章此次遇險，難不和侯府有關？

諸多思緒在腦子里打轉，孟嫵不想打草驚蛇，在尹夫人停下后輕聲道：“想必這一直是夫人心中的夢魘，如今說出來了，對病也好。”

進尹夫人的眼中，面帶微笑：“我只是個平凡大夫，并非貴命，夫人怕是認錯人了。”

尹夫人張了張，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孟嫵著的口，替順氣，又地按著，聲道：“夫人累了，還是好生歇著，余生還長，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在專業的手法下，尹夫人困意來襲，逐漸眠。

孟嫵收拾好藥箱，深深地看了眼面緩和下來的尹夫人，心緒平復，轉離開。

外頭一眾下人候著，尹小姐也在不遠等待。

孟嫵對下人嚴肅叮囑：“若有問題，隨時通知我，別再耽誤了，這次尹夫人都開始說胡話了，再遲些只怕命不保。”

“是。”下人們也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就臣服于。

尹小姐迎上來，張地問：“我娘好些了嗎？”

“已經穩定了，需要我親自回稟尹大人嗎？”

“不用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必。”

謝絕了尹小姐的好意，孟嫵背著藥箱往外走，天空又飄起了小雪，攏了攏尹小姐特意送的狐裘，抬步出尹府大門。

暗緩慢走出一個修長的影，孟嫵在驚了一瞬后淡然，快步走過去，仰頭看著陸行章：“等了多久？”

陸行章撐傘轉，傘面往孟嫵那邊傾斜了些，卻答非所問：“你有進步了。”

“什麼意思？”孟嫵打了一天的啞謎，有點累了。

陸行章輕笑：“至現在不會問‘你怎麼來了’這種蠢問題了。”

反應了下，明白他在打趣自己，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倒是誠實地浮現了微末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很快消散。

看著潔白的地面被自己踩出深一個淺一個的腳印，悶聲問：“我為何從未聽你說過侯爺？”

“我為何要說起侯爺？”

“你和尹大人做的易，似乎鬧得沸沸揚揚，連元輔鄭大人都在你們的猜測之中，但朝中權傾朝野的，可不止他一個，侯爺為何完全？”孟嫵心里的迷一團接著一團。

陸行章偏頭看向，沒有瞞：“侯府向來中立，又深得皇上信任，權力穩固，暫時不會參與這些瑣事之爭。”

“比起這個，侯爺更醉心尋找他早年失的嫡，據說是他妻為他留下的唯一存在。”

他邊說，視線邊在孟嫵那張如皎潔月的臉上打轉，不想錯過任何的緒變化。

可孟嫵沒有任何表，連眉頭都沒一下，只是平靜地“哦”了聲。

陸行章結滾，頭一次比腦子快：“你還記得多孟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