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尹小姐拔高音量，不可置信地看著孟嫵，“我飲食起居多在尹府，怎麼會中毒？”

孟嫵怎麼敢妄自揣測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據實回答：“那日給小姐診脈便覺得有異，看這藥反應，卻是證實了我的猜測。”

尹小姐眼珠子微微轉，思索著到底怎麼回事。

孟嫵說完該說的，不再多言：“那民就先告退了。”

緩緩退出尹府，隨便便有人去了尹大人屋，尹大人聽著守衛的匯報，頷首：“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盯些。”

毫不知自己被盯上了，孟嫵回到醫館，一邊忙著看病救人，一邊和陸行章通信隔空商量著春節應該囤些什麼。

日子過得極快，在孟嫵終于掙到人生第一個千兩白銀時，春節也近在咫尺。

尹小姐好些時日沒有消息，送去尹府的詢問也都杳無音信，孟嫵只當是高過河拆橋的把戲，只失落幾日便恢復如常。

“孟大夫！”

高呼一聲疊著一聲。

孟嫵正在制養生丸，聽著外面喧鬧的呼喊。

忙洗凈了手問小跑而來的陸玉：“怎麼了？”

“好像之前是之前那個咋咋呼呼的姐姐家里的下人。”陸玉努力描述得準確。

孟嫵稍一細想就明白過來，“尹小姐？”

“是。”

說話間孟嫵已經快步走到大堂，只見府兵一臉急切地：“孟大夫，請隨我們去尹府一趟，小姐出事了！”

孟嫵二話不說，立即拿起藥箱，將醫館給陸玉和才雇傭的一個大夫看管打理，疾步跟上府兵的步伐。

來過一次尹府，大致知道尹小姐院落的方向，正要走過去，卻發現府兵帶著往反方向走。

“不是尹小姐出事了嗎？”孟嫵暗道不妙。

府兵卻不出聲，直直地把帶到西邊院落，做了個“請”的手勢：“孟大夫，大人在等您。”

又是尹大人？！

孟嫵看著這府兵個個帶著兵，也不好強離開，只能踏進院子。

尹大人正靠在藤椅上，見孟嫵進來，眉頭都沒抬一下，兀自道：“帶孟大夫進去。”

孟嫵握藥箱肩帶，心一橫跟著府兵進去。

門一打開，屋猛地傳出一濃重的藥味，孟嫵略一聞，至有十多種，且不說配方效果如何，這麼復雜的方子，想必屋之人病得不輕。

前腳進去，后腳就聽到門“哐”一聲關上。

“還請孟大夫務必治好尹夫人。”

——

距離除夕日還有兩天，陸行章剛下完晚課，便聽到一個約的呼喊聲。

“二哥！二哥！”

他看向聲源，只見一個小影在外躲閃奔跑，里高呼著，后頭還有氣吁吁爬上來的書院看守。

“小兔崽子，跑得真快！”看守氣急敗壞地大喊。

陸行章遲疑地喚著：“小斐？”

“二哥！”那聲音更大了，滿含著激和急切。

陸斐練了兩月武，素質強了不，遛著看守這麼久臉不紅氣不，小猴子似的靈活地穿過書各個圓柱，停在陸行章跟前。

“這是我弟弟，應該是家里有急事，給您添麻煩了。”陸行章對后面追上來的看守道歉。

打發走看守，他才看向陸斐，眉頭攏起：“怎麼了？”

“嫂嫂已經兩天沒回醫館了！”陸斐口齒清晰，直奔主題。

“什麼？”陸行章蹙眉：“怎麼回事？”

甚至來不及回去收拾東西，便領著陸斐往外走。

陸斐言簡意賅地復述著：“兩天前尹府的人來請嫂嫂去看病，當天沒有回來，第二天有人送信來說暫時不回來了，然后醫館新來的李姐姐說尹府以前就請過不大夫，好像是家里有什麼事，那些大夫后來都下落不明了！”

陸行章眉頭皺，尹府？戶部尚書尹大人，聽說與齊大人一黨，難道是為了并州一事故意為難？

“二哥，我們怎麼辦？我去過尹府，門口的人都不讓我們進。”陸斐罕見地張起來，不停地問著。

陸行章沒有回應，先關了醫館，將陸玉陸斐送回家，勞煩吳教頭代為照顧后便直奔鎮安茶樓。

茶樓靜謐，小二搭著巾走上前，恭恭敬敬地低聲問：“這位爺，您幾位？要什麼房？”

陸行章瞥過去，淡漠回答：“天字甲等。”

小二眼神驟，子彎得更低，利索地把他往樓上帶。

——

這是孟嫵待在尹府的第三日，照例去后廚配藥熬藥，等待期間問守衛大哥：“尹夫人已經恢復神智，我何時才能出府？”

“這要問大人。”守衛目不斜視。

孟嫵垂眼心思百轉，也不知道陸玉陸斐和醫館如何了，新來的年輕大夫必然是管不住這麼大個醫館的。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雜，也吸引了這里守衛的注意力。

聲漸漸近了，人聲也清楚了些。

“孟嫵在哪里？”

“還請公子遵守尹府規矩，莫要對大人不敬。”府兵只團團圍著他，卻沒人上去攔著，似乎在忌憚什麼。

孟嫵一聽這悉的聲音，“蹭”就站起來，踮腳往外探頭，正巧和陸行章逡巡的目對上。

“二郎，你怎麼闖進來的？”孟嫵仿佛在做夢，這陸行章又不會舞刀弄槍，怎麼敢的。

陸行章沒有過多解釋，越過守衛一把拉住孟嫵的手，低聲道：“隨我去見尹大人。”

孟嫵只來得及讓丫鬟看著點火候，腳步急匆地跟上陸行章。

來到悉的中堂前，陸行章眉目驟沉，門口的守衛礙于他的眼神，竟然一時沒能上前阻攔，等回過神時陸行章已經走進去了。

“大人，此人……”

“無妨，你們下去吧。”尹大人似乎早有所料，揮揮手讓人下去，等門關好后才抬頭看向陸行章：“久仰陸公子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不虛其名。”

陸行章并未因他這番話而臉好點，邦邦地道歉：“方才未經通稟闖進來，攪擾了尹大人，還請尹大人恕罪。”

“還有，尹大人可直接召見在下，不必拿在下家人相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