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

喜歡什麼東西？

孟嫵過于震驚，以至于不自問了句：“我是最近太累產生幻聽了嗎？”

沒料到這樣的回答，李思淺愣住。

陸行章背對著們，眸子稍微朝孟嫵的方向轉了下。

怔愣后，李思淺再度開口：“應該不止我這麼問過吧？畢竟你和二郎同住屋檐下，而你已是自由。”

孟嫵哭笑不得地回答：“的確有人這麼議論過，不過都是看不慣我的人在嚼舌，所以我很驚訝李小姐竟然問出這麼難以置信的問題來。”

“我確實是自由不假，但我留在這里是因為和陸行章達的契約，待契約日到，我自然就離開了。”

態度坦然，毫不瞞。

李思淺悄悄看了眼后頭的陸行章，見他沒怎麼反駁，應是默認了，心里閃過竊喜，上卻還忍不住確認：“你這麼為二郎考慮，恐怕早就超出長嫂了吧。”

這一句句追問直奔孟嫵而來，聽上去就像纏著陸行章似的。

真煩。

孟嫵收斂笑容，正反駁李思淺：“李小姐，我理解你的心，但不必把我當假想敵，我就是死了，埋土里了，也不會喜歡陸行章。”

的話稍顯荒誕，但神嚴肅，唬得李思淺的表僵住。

孟嫵這麼堅決，更是為了說給陸行章聽，免得他以后又生出七八糟的想法。

陸行章面無表地聽著發誓，心頭冷哼了聲，食指無意識地勾弄著書本一角。

“那看來是我誤會的孟姐姐了。”李思淺適時結束對話，面上卻輕松不，笑地要重新坐回到陸行章旁。

“李小姐既然是來看病的，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請隨我來。”孟嫵住李思淺，阻止坐下。

李思淺不舍地著陸行章，提出在院子里做針灸。

孟嫵這次沒有反對。

院一時氣氛詭異，李思淺坐在不遠一眨不眨地著陸行章，而陸行章則背對著，安安靜靜地讀書。

孟嫵垂頭給陸玉做位推拿，幫助陸玉鞏固基礎，恢復元氣。

陸斐則在角落“嘿哈嘿哈”地不知打著什麼拳。

“嫂嫂，”陸玉著小手，余卻忍不住看向李思淺，低聲道：“那個姐姐是不是喜歡二哥啊？”

“嗯。”

“可是二哥要讀書考試，不是沒時間嗎。”陸玉疑發問。

的聲音不算小，李思淺倒也能聽見，聞言神閃了閃，心里有了決定。

“你二哥心里有數。”孟嫵這麼回了句。

眼看到了晌午，李思淺已經針灸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回吩咐仆從：“你去做飯。”

在仆從廚房的一瞬，陸行章斷然拒絕：“不必了。”

他收好紙筆，從容不迫地起，來到李思淺跟前，目冷漠疏離：“孟嫵是大夫，為你看病不可避免，但希李小姐也能尊重我們陸家的私，莫要越矩。”

態度仍然一如既往。

孟嫵疲于從中調節，還在想著說辭，誰知李思淺已經抱歉地開口：“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以后會注意。”

嗯？怎麼突然這麼有禮貌了？

不等孟嫵詫異，李思淺已經款款走到跟前，低聲道：“先前我以為你與二郎有糾纏之意，才會急切了些，如今誤會解除，我也不是那般不講禮節的人。”

“不過還請孟姐姐幫我注意下周遭的游蜂浪蝶。”

……搞了半天原來是擔心孟嫵近水樓臺先得月？

槽點太多，孟嫵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只得無語地點頭，先行答應：“好。”

得到滿意的回答，李思淺淺笑著和兩人告別離開。

孟嫵收拾著工，臉卻罕見地垮了下來，這個李思淺……好像不像書中說的那般單純，看樣子對陸行章志在必得。

是不是無意中給陸行章招惹了麻煩？

陸行章鍋里煮著食，出來招呼陸斐幫忙，一眼看到孟嫵作慢吞吞的似有所思，他長睫垂落一瞬，回去了廚房。

吃飯時，孟嫵有一搭沒一搭地夾著菜，眼神卻落在虛空，沒有聚焦。

忽然一頓，了筷子沒，使勁兒又往回拉，不耐煩地看過去，逐漸尷尬。

陸行章的筷子正被夾住彈不得，而陸行章本人……

孟嫵順著筷子和修長的手往上看，他正晦暗不明地盯著，似乎有話要問。

迅速松開筷子，沒有再看他的臉。

飯后，倆小孩去收拾碗筷，陸行章收攏抄書用的工，在孟嫵經過時問道：“你早就料到李思淺會這般糾纏？”

“什麼？”

“你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制于人？”陸行章停下作，沉沉發問。

孟嫵愣了下，旋即想到陸行章曾質問過是不是想把他永遠綁在這里。

面譏諷，正對著他，直白道：“李思淺的事在我意料之外，我本意是給治病能多掙點錢，沒想到會看上你。”

“我雖然討厭你，但你的才華不該囿于一隅，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你走出去，改變這個國家。”

陸行章形一震，他還是頭一次從孟嫵里聽到這種話。

“李思淺確實是我惹出來的麻煩，我會看著解決，你按照你的步調準備考試就行。”孟嫵沒有理會他的反應，兀自說著。

瀟灑說完，反背上背簍，自如地喚道：“走吧，掙錢去。”

除了李思淺每日上午會來，讓他們有些不自在以外，收倒是水漲船高。

一個月后——

“來來，小心點兒，別刮蹭到。”孟嫵吩咐著搬床的工人小心些。

陸玉陸斐那小床破破爛爛，早就不適合倆孩子睡了。

路過的村民不由得往里看，忍不住艷羨著：“這孟家大嫂真會賺錢啊，這才一個月左右，就能換家了。”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陶春花正費力搬著犁田工路過，驚疑之余忍不住問：“孟嫵哪兒來那麼多錢？”

“聽說這孟家大嫂現在在給縣老爺的外甥看病呢，以后可不愁銀子了。”

外甥？陶春花想到那日清晨曾撞見過一個穿著講究的年輕姑娘，約聽著談到了陸行章。

眼睛咕嚕嚕直轉，猜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