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花不說還好，一說大家都嗤笑出聲，七八舌地圍上來：

“誰不知道陸家二弟和孟嫵向來合不來，還聯合？再說陸二弟那文弱模樣，還能制住你和方大哥？”

能！孟嫵悄聲在心里回答。

退到陸行章邊，緩緩收斂怒氣。

圍觀的村民更多，往里頭張著：“陶春花和孟嫵又吵起來了？”

明擺著要看們的笑話。

孟嫵眼珠子轉了一圈，抬手著不存在的眼淚，哭訴：“這幾日我忙著申冤，沒有閑暇管自家小妹，誰知今日得空一看，上都是淤青，問了才知道是方家兒子干的好事！”

“我心里氣不過，便和二郎一同來討要個說法，哪知這悍婦蠻橫無理，直接對我手腳！”

方衡的橫完繼承了他娘陶春花，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因此眾人不覺有異。

陶春花一聽火氣沖上來，手猛推孟嫵的肩膀，大聲嚷嚷著：“在這里口噴人！要是我兒子的有個好歹，你家里那兩個小崽子就等著償命吧！”

孟嫵如無骨弱柳，被推得連退了幾步，外頭的村民忍不住想手去扶，生怕倒在地上。

在村民看不到的正面，孟嫵緩緩抬頭，眼中只有森然寒意，目不轉睛地盯著陶春花。

陶春花竟然在的注視中到頭干，呼吸困難。

一聽還牽扯到了命，村民紛紛正，有人使了眼讓同伴去請村長。

孟嫵目不斜視，一步步走近陶春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陶春花撕碎。

“方大嫂不要太過分了！”陸行章清朗聲如一陣清風拂過，讓上頭的孟嫵冷靜下來。

外頭這麼多村民，他們示弱更有優勢。思及此，孟嫵渾戾氣消散，冷漠地停在陸行章前。

只聽陸行章冷聲道：“我一向知道方衡毫無家教，但是欺凌弱小還拒不承認，實在枉稱為人！”

他聲音雖滿是年的清洌，但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說誰沒家教？！說誰不配做人？！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陶春花登時尖聲反擊。

方大勇在后頭唯唯諾諾，作勢想勸陶春花，反被陶春花嫌棄地趕到一邊。

見狀孟嫵角譏諷，幽幽幫腔陸行章：

“我倒是能理解方衡為何這樣，畢竟家里當家做主的男人被方大嫂管了一個懦弱廢，兒子自然也有樣學樣，在外頭和娘一樣蠻橫，在家里和爹一樣無能！”

“當爹的都當不起責任，你還指方衡能擔起責任？要我說，以后大家伙遇到方衡都得繞著走，不然被他咬了一口都沒說理去！”

村里有孩子的或多或都被方衡欺負過，孟嫵的話引來他們的贊同，紛紛點頭。

一看輿論不偏向自己，陶春花短暫地慌神，著頭皮辯駁：“誰不知道你孟嫵撒謊，你說我兒子欺負你妹妹就是事實了？你拿出證據啊！”

踢了人哪里有什麼證據可言，總不能對比腳印吧，陶春花就是算準了孟嫵拿不出證據來才敢這麼囂張地提出來。

孟嫵瞇起眼，早在來的路上便與陸行章商量過，進門就先把方衡打一頓，這頓打一定要還回來，要是陶春花要證據，陸行章說他會看著辦。

因此孟嫵此時退后一步，讓出位置，示意陸行章理。

瞥見練地退到自己后，陸行章眼中閃過一無奈和無語，再看向陶春花時只剩沉靜。

陸行章的視線由陶春花轉到方衡上，緩緩發問：“方衡，和你一起玩的那幾個，是李家張家孫家的孩子吧？”

出門前他特意向陸玉問清是哪幾個人，為的就是應對陶春花這一手。

方衡腮幫子了，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回答，扭頭詢問地看向陶春花，陶春花一把將他護在后，“別來套話，我兒子說沒有就沒有！”

正逢此時村長走進來，威嚴目掃視一圈，落在孟嫵和陶春花上，暗自嘆口氣。

上次兩人鬧到縣老爺跟前，縣老爺事后狠狠罵了他，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事。

陶春花慣會惡人先告狀，一見村長就忙過去訴苦：“村長，您來得正好，這孟嫵越來越過分了，竟然直接闖進我家打我兒子！還污蔑我兒子欺負妹妹！”

村長沒有作聲，看向孟嫵和陸行章，等著他們的回應。

孟嫵頷首剛要回答，陸行章擋在跟前，接了的話頭：“方衡伙同李家張家孫家的孩子踢打我小妹，村長大可將那三家孩子喚來對峙。”

卻是正好接上他方才對陶春花的質問。

村長理事講究個真憑實據，回頭讓人去來。

陶春花護著方衡，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兒子做得出來這事，但萬萬不能讓人知道。

片刻后，另外三個孩子及其家長都被來，三個孩子在家長后，瑟地看村長和陸行章。

而三個孩子的家長或心虛或沉眉或臉沉重，多半是來的路上拷問過自家孩子了。

陸行章緩緩掃視過去，禮貌地讓出位置，請村長出面：“村長，您親自問吧。”

“我什麼都沒做！”一道聲音搶在村長開口前急切地自證清白。

孟嫵等人循聲去，是孫家的孩子，也是里頭最小的，現在小臉通紅，說不好是怕的還是心虛所致。

孫連忙把孫子往后拉，訕笑著：“我孫兒一向膽子小，怎麼可能去欺負孟娘子的妹妹？其中肯定是有誤會。”

有了孫起頭，另外兩位家長也疊聲證明，表示孩子無辜。

陶春花目得意，呵，就陸行章和孟嫵還想和斗？村子里誰希在村長面前落下不好名聲？

志得意滿，怪里怪氣地嘲諷著：“這就是你的證據？他們都說沒有欺負你家小妹，該不會是孟嫵記恨我把你舉報給縣老爺，故意編個由頭來找麻煩吧？”

這一提，眾人便想起來才結案的殺手之事，懷疑地看向孟嫵。

陸行章無聲地打量著幾個孩子，在陶春花嘲諷聲落后徐徐開口：“我有實打實的證，要是你們不肯認，我們可以直接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