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細碎的砍柴聲傳耳中,孟嫵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向窗外,眼睛因日瞇了起來。
“要去嫂子嗎?”
“別吧,二哥不是說嫂子昨天累到了,讓好好休息嗎?”
陸玉陸斐在門外竊竊私語,看著桌上已經冷了的飯菜發愁。
孟嫵一聽到“二哥”整個人瞬間神,后知后覺注意到弟妹的話,這是陸行章在關心?
翻下床,牽到扭傷的腰部,還有些痛,不得已放緩作,穿好服后打開門。
“嫂子你醒了!”
陸玉眼睛亮晶晶的,短暫驚訝后揚起笑容招呼著。
“嗯。”孟嫵右手著腰部,目逡巡一圈,尋找著陸行章的影,卻只看到砍好的一摞柴。
剛才還聽到他在砍柴,這轉眼功夫就不見人了?躲著嗎?
“二哥去給你熱菜了。”陸斐現在對孟嫵悉許多,語氣不似從前僵,“這都快辰時了,菜已經涼了。”
陸斐話音剛落,陸行章就端著熱騰騰的菜走出來,與孟嫵對視時不自然地挪開,大步流星地放在桌上,隨后去了一旁小桌開始看書。
“今日這麼盛?”孟嫵看著這兩素兩葷,算得上是家中的最高配置,那時候陸家大哥娶回來也只有兩素一葷。
驟然想到原書中陸行章那別扭的子,哎,能讓一個死傲做到這地步,看來他是真的知錯了。
想到這里,抬頭看向陸行章的方向,角彎起一弧度。
知到的視線,陸行章抬眉迎上,捕捉到淺淺的笑意,下意識想著:這是在嘲諷他?覺得贏了?
哼,早就料到這人錙銖必較的子不會改,就不該為了浪費那麼多食材!
縱然陸行章再,現在也還做不到完全的不聲,那點懊悔孟嫵一覽無余。
這小子有時候還蠻好懂的嘛!
孟嫵拿出長輩的風范,既是給陸行章臺階下,也是為了捉弄他:“味道很好,昨天的事我不會追究,我也為我的口無遮攔道歉。”
陸行章聞言執筆的手頓住,忍不住看向孟嫵。
孟嫵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何曾管過旁人,可這幾日,孟嫵三番五次咽下不滿,甚至放過這個嘲諷他的大好機會。
真的變了嗎?
孟嫵卻不管他的想法,已經坐下吃飯,里還囑咐著:“等下送玉兒斐兒去柳月那兒,畢竟縣老爺那兒不知道多久能理完。”
涉及正事,陸行章暫時收攏散漫猜測,順著孟嫵的話問:“你擔心事有變?”
“那個何瀟……不簡單。”想到何瀟,孟嫵眉頭蹙起。
不知為何,這人總給一悉的不適。
擔心什麼來什麼。
孟嫵盯著鐘賀驍,抑著怒氣,冷若冰霜地確認:“你的意思是,你不去作證了?”
和陸行章用完早飯后匆匆趕來,就是怕鐘賀驍改變主意,沒想到這人還真是“不負所”。
鐘賀驍靠著床背,角仍然噏著笑,不以為意:“孟娘子冤枉我了,我原話分明是說要找到殺手,才能幫你罪。”
“我要是能找到殺手,還用你來幫我作證?”遭到戲耍,孟嫵怒從中來,大一步,毫不留地擰起鐘賀驍綁著的紗布,“我原以為你是個行俠仗義的好人,沒想到是個拿人開涮的渾蛋!”
手下是一點力氣都沒省,饒是鐘賀驍也因為傷口的迫稍稍出痛苦。
陸行章并未阻止孟嫵的行為,甚至還想幫把手。
“孟娘子,火氣這麼大,才和弟弟吵完架?”鐘賀驍賤有一套,這時候還不忘貧。
孟嫵僅剩的那點理智徹底灰飛煙滅,一掌按在鐘賀驍最致命的傷口上,目滿是寒意:“就算你武功再高強,別忘了我是個大夫,這說話的功夫就能給你下毒。”
二人四目相對,氣氛一時凝滯。
陸行章見勢不妙,上前一步隔開孟嫵,轉臉看向鐘賀驍,冷靜詢問:“何大俠,昨日答應好的事為何反悔?還是有必須找到殺手的理由?”
他暫且相信鐘賀驍有苦衷。
孟嫵啐了句:“他可算不上大俠。”
鐘賀驍瞇眼打量著孟嫵,越發覺得有趣,徐徐開口:“就算我今日去作證,洗孟娘子罪名,但不抓到兇手,村子就會籠罩在不安之中。”
“況且,我記得你們說過,縣老爺和你們說的條件是抓到兇手吧。”
鐘賀驍慢條斯理,有理有據。
“既然如此,那你另外找人解毒吧,我去抓兇手。”孟嫵放棄和鐘賀驍理論,拒絕浪費時間。
真是倒霉,遇到這麼個主。
“孟娘子,算上今日,你還有兩日時間,這麼自信能夠在茫茫人海找到?”鐘賀驍似乎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將拿得死死的。
他的手段遠超出常人水平,孟嫵心頭的不適更重,卻找不到頭緒。
“我會幫你找到兇手,比起大海撈針,我的線索恐怕很有用。”鐘賀驍拋出橄欖枝。
無事獻殷,非即盜。
孟嫵警惕地著他,“你想要什麼?”
“我需要一個普通人的份,最多也只攪擾你們兩天,應該不會介意吧?”鐘賀驍微笑著,宛如狐貍。
“好。”陸行章率先答應,利落迅速,孟嫵都來不及和鐘賀驍立條條框框。
鐘賀驍這次終于正視陸行章,眼中出些微贊許:“很有魄力,不錯。”
郎中大叔在拿了百兩銀票后閉,只當鐘賀驍沒來過。
陸家就這麼莫名其妙多了個男人,陸玉陸斐在門邊好奇地打量著鐘賀驍,陸行章先一步去給鐘賀驍收拾出睡的地方。
“你們先進去,我有話和你們嫂嫂說。”鐘賀驍半蹲著子,了兩個孩子的頭頂,順手一人給了一塊玉佩。
陸玉陸斐立刻去一邊把玩起來。
鐘賀驍回,定定注視著孟嫵,刻意低聲音:“孟娘子,難道你不好奇殺手既是沖你而來,為何這幾日都毫無靜?”
“你不會真的以為陸行章那小板,能夠震懾住殺人如麻的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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