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齊管家帶上銀子一道去,就跟婁知縣說,柳家這麼多年的命案,全都出自這賤人之手!平白為這賤人擔了這麼久的污名,務必讓斬首示眾,為柳家洗刷污名!”
石榴不可置信的看著柳二夫人,不停地扭掙扎,憤恨難當,“你無恥!”
“那些人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上,你心知肚明!想讓我替你們夫妻倆背黑鍋,做夢!”
柳二夫人皺眉呵斥,“堵上的!押走!通知齊管家,現在就把送到牢里去!”
“慢著。”辛晴突然站出來,出聲阻止。
“二夫人不是答應了我,讓我押送石榴去大牢嗎?怎麼又換齊管家了?”
柳二夫人轉頭看向,不耐煩道,“你一道跟著去不就了麼?哪這麼多廢話!”
辛晴緩緩眨了下眼,笑笑道,“奴婢的意思是,齊管家不能去,這銀子也不能拿。”
“什麼意思?”
“二夫人,您想啊,您這麼大張旗鼓地讓齊管家拿著銀子,公然行賄婁知縣,是擺明了說石榴原本是無辜的麼?否則一個犯了命案的人,又何須塞銀子才能判個當眾問斬?您是在影婁知縣貪得無厭,且昏庸無能麼?”
“再說了,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外面的人會如何猜測呢?況且,婁知縣雖收了這筆銀子,但難保他不會事后再拿住把柄,敲詐柳家。”
“二夫人可別忘了,大爺還在朝為,最是惜名聲。若是被人在這件事上拿住把柄,到時候,您可就了柳家的罪人了。”
柳二夫人被這麼一問,頓時語塞。
婁知縣確實是貪得無厭,這麼多年柳家也習慣了塞銀子保平安。真的是習慣自然,下意識地就又要送銀子去。
“照你說,這事兒如何辦才妥當?”
“自然是明正大的辦。”辛晴不慌不忙道,“拿著證據,寫上認罪書。我帶人把送到府,剩下的事,府的人自會理,一切順理章,無需咱們過問了。”
柳二夫人點點頭。
這丫頭說得對,這件事兒得明正大地干,這樣才能站得住腳!
“二夫人放心,這事兒給我,保證辦得妥妥帖帖的。”辛晴本不給過多考慮的時間,繼續游說。
“我會一路押著,專挑人多的大路走,讓街頭巷尾的百姓們都看到,柳家這麼多年的命案,終于抓到了真兇,準備呈給府置。”
“這事兒會一傳十十傳百,相信過不了多久,柳家就能徹底洗白了。”
“您只需要給我兩個護院一路陪送就好,人多了便顯得刻意了。您放心,由我看著,晾翅也難飛!”
“您累了這麼久,還了傷,給我,剩下的一切都無需您心了。”辛晴循循善地哄勸道。
柳二夫人被這麼一番振振有詞的話說服了。
嗯,這丫頭,聽說話的勁兒,也算是個機靈懂事的。
“吧,那這事兒就給你了,務必辦得妥帖周全!要不然……哼!”柳二夫人瞇了瞇眼。
“別忘了,你在我這兒可還有舊賬呢!”
“奴婢明白,所以您看,奴婢這不是上趕著給二夫人您送投名狀來了麼?”辛晴淡定的微微一笑。
柳二夫人倨傲地嗯了一聲,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吩咐婆子道,“你們幾個,暫且聽差遣。”
說完,捂著胳膊,被丫鬟攙回房上藥去了。
辛晴轉看著被堵上的石榴,笑瞇瞇道,“時候也不早了,石榴姐姐,我送你上路。”
“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寫下認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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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門窗的房間里,石榴被反綁著雙手推倒在地。
辛晴早讓人備好了紙筆,坐在桌邊。
“把里的布取下來,你們出去吧,我單獨審問。”
婆子們把堵石榴的布條取下,自覺地出屋,關上了門。
“說吧,現在這里就剩我們兩個人,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石榴角流著,頭發蓬,瘋婆子一樣地瞪著辛晴。
“小賤蹄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全是你出的餿主意……”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人生唯一一次轉機,就在這半個時辰里了。”辛晴驟然打斷,神篤定地微微笑。
“你若是愿意浪費口舌在罵人上,我也樂見其。”
“那這半個時辰,將是你人生最后一段時。”
“所以,你到底是要浪費,還是說點有意義的?”
石榴十分不信地冷笑一聲,“你又在耍什麼鬼心眼?”
“難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會突然假好心來救我麼?我有那麼蠢麼?”
“你就是蠢啊。”辛晴雙手托腮,眉眼彎彎,向發出靈魂拷問,“不然你怎麼會淪落到這幅田地?”
“你服了毒藥,又馬上要被扭送牢,可以說是棺材板上釘釘——死定了。我如果不是要給你機會,何必在你一個必死的人上浪費口舌?”
石榴愣了愣,目依舊帶著不可置信。
“說了這麼多,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辛晴揚了揚手里的紙和筆,“很簡單,你說我寫,把你知道的所有柳家的,統統說出來。”
“尤其是關于柳二爺、柳大爺的事,越私,越詳細越好。”
“柳家不是想讓你背黑鍋麼?你難道就心甘愿的認罪伏法?難道不想把這屎盆子再反扣回去?”
“你說出的事越私、越見不得,世人的目越會被吸引走。到那時,柳家自難保,誰還會在意你是不是死在了牢里?”
“只要我路上稍稍放水,繩子一松,你遁人群中,便可以逃出生天。”
“怎麼樣,這買賣劃不劃算?”
石榴眸子閃了閃,明顯了心,卻因為警惕,目一直盯著辛晴不放。
“聽上去是人的。只是,我如何能知道,你最終會不會兌現你的話,放我走?”
“畢竟路上人多眼雜,你放了我,一同護送的護衛不可能不發現,到時候你如何收場?你會為了一個恨的敵人,把自己拉下水嗎?”
辛晴淡淡一笑,“我剛才不是說了麼,你已經死定了,已經沒了別的選擇。”
“相信我,你還能搏上一搏,說不定就有機會逃出生天;不信我,你就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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