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自顧自走出房門,留二夫人一個人在屋里發泄緒,還地給柳二夫人關上了門。
屋子里乒鈴乓啷一通響,伴隨著二夫人泄憤似的尖咒罵。
“柳楚生,你個烏王八蛋!居然背著我和賤蹄子勾搭上了!你口口聲聲立誓說不納妾,全都是放屁!你個糟心爛肚腸的混蛋!”
“賤蹄子!貨!居然敢騙我!老娘一定剝了你的皮!”
“嘩啦啦……”瓷碎裂的聲音。
辛晴聽了一會兒,轉頭對著院子里正打掃的婆子道,“二夫人要見穎兒,吩咐你們把人喊過來。”
那婆子瞅了瞅正屋,聽到里面的靜,也不敢上前確認,再三遲疑后,聽命去了。
辛晴繼續站在門外,一邊聽著二夫人對柳二爺和石榴的咒罵,一邊仰頭看天,角輕勾。
這還只是開胃菜,正餐還沒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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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穎兒一瘸一拐的被婆子領著過來,在門口看到辛晴,神怯怯的。
辛晴朝微微一笑,關切問道,“腳好些了麼?”
嫣兒訥訥地點點頭。
辛晴對那婆子道,“這里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
婆子離開,門口就剩下辛晴和嫣兒兩個人。
辛晴上前攙扶著穎兒,“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麼?”
“機會就在你眼前,一念生,一念死。端看你懂不懂審時度勢,激流勇退了。”
“晴兒姐姐,我如果全說了,真的會沒事嗎?我怕……石榴若是知道了,以后……”
“別怕,沒有以后了。”辛晴打開門,輕輕推進去,“照實說就好。”
穎兒被推進屋里,辛晴很快關上了門。
一陣嘀嘀咕咕的問答聲后,就聽啪啪啪的三聲,響起了掌摑聲。
“滾!”
柳二夫人尖銳的聲音恨不可當。
正屋的房門打開,穎兒哭哭啼啼地捂著臉出來,小臉上的紅指印清晰可見,甚至微微浮腫起來。
辛晴上前,假意安道,“二夫人如今正在氣頭上,只是打了你幾掌,好歹留下了你一條小命。你該謝謝二夫人才是。”
穎兒哭著點頭,“我知道,我跟錯了人,做錯了事,能保住命已經不錯了。謝謝晴兒姐姐,要不是你提點,我都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后,會這麼可怕……”
辛晴彎笑笑,略帶譏諷,“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也別往心里去,畢竟,誰讓你也助紂為的了呢?”
穎兒沒聽出這話里的弦外之音,再三跟辛晴道謝,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前腳走,后腳柳二夫人也走了出來,強著怒氣,眸中帶著的狠,整個人說不出的低氣。
看到辛晴站在門邊,也沒理會,徑直朝外吩咐道,“去把石榴那個賤人給我綁來!用刑!”
辛晴立刻出聲道,“二夫人就準備這麼活活打死?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
“況且,這樣一來,二爺可是會惱您的,還會更加的心疼——得不償失呀!二夫人,您可想好了。”
柳二夫人瞪著,“你有什麼主意,趕說!”
“我若是二夫人,必不能就這麼死這麼簡單,多也得出出氣,撈回本兒,再把送到牢里去。”
“柳家這幾日又出了命案,人多眼雜的,難免被人看到。再加上之前的那些傳聞,保不齊外面的風言風語又要掀起來。二夫人,您就不想趁此機會,為柳家洗刷污名?”
柳二夫人明顯意,眼珠轉了轉。
“你說的有道理。”
轉眼看向辛晴,冷笑,“無事獻殷勤非即盜。說吧,你給我出這個主意,想從中獲得什麼好?”
辛晴淡淡一笑,“我能獲得什麼好呢?不過是石榴往日在二夫人面前總是進讒言,故意讓二夫人憎厭我,讓我吃了不苦頭。”
“泥人也有三分土,我也不過是以牙還牙,想出口氣罷了。”
“在這件事上,我和二夫人同仇敵愾。”
柳二夫人嗯了一聲,臉上的敵意淡去了些。
“那照你的意思,我該如何出氣?”
辛晴笑笑,“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
“石榴給您下了藥,致使您無辜小產,多年不孕,備外人的恥笑。”
“如今,您也可以這麼對,讓也嘗嘗那種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的覺。”
說話間,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柳二夫人。
“這個吃不死人,但是會讓人肚腸每日都疼上一個時辰,痛不生。”
柳二夫人眼里放,正要拿走,就聽辛晴道,“二夫人,奴婢有個不之請。”
柳二夫人哼了一聲,斜眼覷,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說吧。”
“等二夫人出完氣,我想親自護送石榴去牢里。”
“畢竟,我也有賬要跟清算呢。”
柳二夫人點點頭。
能讓石榴這賤蹄子多吃苦頭,何樂而不為呢?
“行。”
“還有,我想替順子哥告個假。”辛晴繼續道。
“順子哥去安葬我干娘的時候,不慎跌下了,摔斷了,不便行走。還請二夫人念在他是老人兒的份上,容他在外面的醫館里養傷。”
柳二夫人這才打量了下辛晴,突然明白過來。
“原來你跟順子……”
看來,以往還真錯怪了這丫頭!
現在想想石榴之前說的那番話,故意讓以為眼前這丫頭勾引了二爺。
實際上,不過是石榴那賤蹄子故意轉移視線的障眼法!
真是可惡!
“行,這事兒我答應了。左右他在外面養傷,花的也不是柳家的銀子。只是這養傷期間,可是沒有月例銀子的。”
“那是自然。”辛晴笑笑,把手里的毒藥瓶放到柳二夫人手里。
二夫人握著那瓶藥,臉上浮現出一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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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很快被兩個壯實婆子拖了過來。
生生的,被拽著頭發,拉著胳膊,在地上拖著過來,像是一條不斷嗚咽著掙扎的狗。
本就傷在肩膀,在床上正昏睡著,驟然被人破門而,從床上拖了下來,頓時嚇懵了,往日的凌厲氣勢全無,毫無招架之力的就被這麼拖著走,疼得不斷哀嚎哭。
以往作威作福,經常不是罵這個就是打那個,積了不怨,百合苑里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大難臨頭,這些往日氣的人,人人恨不得補上一腳,于是這兩個婆子也趁機落井下石,泄一泄心頭之憤。
“二夫人,二夫人,石榴做錯了什麼?”
石榴被拖到院中,摜在地上,尖著嗓子就哭嚷起來。
“奴婢可是您的丫鬟啊!二夫人是誤會了什麼,要這麼對奴婢啊!”
“誤會?”柳二夫人冷冷一笑,緩緩走上前去,
“你是用哪個爪子勾引的二爺?這只,還是這一只?”
話音落,華的繡鞋狠狠碾踩在石榴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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