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急匆匆回了院子，果然見正房門窗都閉著，院子里黃廚娘和鶯兒被綁著手跪在地上，皆是一臉茫然。

春芳跪在一旁，垂著頭，紋不，更像是一尊木頭雕像。

石榴一見這三人，頓時氣得直磨牙！

全都是廢！

小心瞄了正房一眼，見沒任何靜，于是轉過臉來，低聲音，緩緩彎腰近著鶯兒的臉：

“事我都聽說了——是你指認說，這匣子是我給你的？嗯？”

說話間，瞇了瞇眼，臉上狠厲之頓顯。

鶯兒不明就里，茫然道，“我沒說是匣子啊，我說的是那只朱釵啊，石榴姐姐，這朱釵不是早前你給我的麼？說是讓我和姑姑靜待時機，和你配合……”

“啪！”

石榴本不等說完，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咬著牙道，“我再問一遍！這匣子是誰的！朱釵是誰的！”

黃廚娘畢竟比鶯兒多吃十幾年的飯，很快品過味兒來，頓時慌求道：“是春芳！這匣子我們沒見過，東西是春芳的！一定是春芳的！”

被打懵的鶯兒這才醒過神來，哭喪著臉跟著附和，“是春芳的！我豬油迷了心，方才是胡說的！這事兒跟我和姑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們是被春芳栽贓陷害的！”

石榴神緩和下來，直起腰，居高臨下看著春芳，“人證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趕認罪，我還可以讓你些苦。如若不然，哼，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

春芳嚇得直哆嗦，但是腦袋里就一筋地記著辛晴說的，咬死不放。

黃廚娘們比犯的事兒大，只要咬死了，們想不認下都難！

于是，抬頭迎上石榴那威十足的臉，鼓足勇氣大聲嚷道：

“不是我的！就是鶯兒給的！讓我騙春娘姐姐出來的封口費！”

石榴越聽，臉越難看，轉頭看向一旁的姑侄倆，使了個眼。

黃廚娘頓時氣不打一來，轉頭朝著春芳罵道：“你個糟心爛的賤蹄子！自個兒手腳不干凈，竟把屎盆子扣到你姑頭上了！遭瘟的你！”

說完，尤嫌不夠，撞了下鶯兒。

鶯兒會意，立刻幫腔道：“這小蹄子手腳不干凈，趁著各灑掃的功夫，到順東西！這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不信，石榴姐姐你可以看看那匣子里，還有黎管事的一只金耳環呢！”

石榴的眼刀頓時又朝春芳來。

春芳早在剛才低頭不吭聲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畢竟事關命，就算再笨，也知道反擊。

“我不知道什麼黎管事的金耳環，但既然鶯兒你知道得這麼清楚，還說這些東西不是你的？”

鶯兒頓時氣得眼睛發紅，“天殺的小蹄子！你這是一心要栽贓給我了！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跪在我腳底下求我不要說出去的？紅口白牙的污蔑人，你不得好死！”

春芳也不甘示弱，“我不說出實，難道由著你推到我頭上，讓我當你的替罪羊？”

說完，仰頭哀求石榴，“石榴姐姐，我膽小怕事，自是不敢東西的，那些東西真的是鶯兒塞給我的封口費，這點兒東西對們姑侄倆來說，本算不得什麼，您若不信，大可以去搜屋子，看看我們兩邊的話，誰更可信！”

石榴一愣，臉頓時沉了下來。

一旁看熱鬧的順子也跟著幫腔，“誒，春芳這話說得有理，既然兩邊各執一詞，不如搜屋子找證據，鐵證如山，想賴也賴不掉了。”

石榴一聽順子開口，頓時瞪向他。

“你們幾個男人怎麼還呆在這里？后宅哪有你們的事兒？出去！”

幾個護院互相使眼，個個都當沒聽見似的，沒人。

石榴冷著臉轉頭吩咐幾個婆子，“把他們給我攆出去！”

順子哼了一聲，大聲說道，“看來某人是做賊心虛了啊，就連知縣大老爺斷案升堂，也許小老百姓一旁看個熱鬧呢！”

“就是，就是！”其他幾人附和。

石榴的臉沉下來，下意識回頭看向正房。

順子邊噙著冷笑，故意大聲接著道：“更何況，這人是我們抓的，這最后有個何等論斷，哥兒幾個可都等著呢！”

“若我們抓到的這婦人真是和家賊里通外合盜取財，那哥兒幾個可是立了大功了！按理說，是要論功行賞的！你現在攆我們走，可以，先把賞錢拿來！”

說完，竟手心朝上向來，一副討債的無賴模樣。

其他幾個護院也跟著手，個個兒不懷好意地覷著。

石榴只覺得今兒出門沒看黃歷，這一個個兒的凈上趕著給添堵！

忍下一口氣，只當沒看見幾人的科打諢，接著審春芳。

“你自己說！東西是不是你的！”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厲聲呵斥。

“不是，不是我的！確實是鶯兒給我的封口費！”春芳咬牙關，抵死不承認。

“好、好！”石榴頻頻點頭，“人贓俱獲，又有證人，你拒不承認，看來只能讓你吃點苦頭了！來啊！給我打！”

一轉頭，眼風遞給一旁的婆子。

婆子虎著臉點點頭，手里的棒毫不留地就落在春芳的背上。

春芳嗷的一聲，被打得滿地爬，邊躲邊哭嚷，“我說了不是我的！就是鶯兒給的！鶯兒給的！”

順子眸一沉，頓時站出來，“你這是要屈打招！怎麼著，哥兒幾個立功賺賞錢，礙你眼了不是？”

石榴恨恨瞪了他一眼，“沒你事兒！滾一邊去！”

轉過頭，神狠厲，一把奪下使婆子手里的棒，朝著春芳走去。

“我看你的能到哪里去！”

順子臉一變，剛要上前攔著，轉頭就看到剛才跑出去的福子溜了回來，朝他使了個眼。

順子頓時放下心來，故意高聲說道：“石榴，你這屈打招，看來是認定了春芳了東西，和林春娘的親家太太里應外合，盜取財了？”

石榴被他乍然一問，還沒反應過來，抬眼就見齊管家領著人進了百合苑，臉繃得比弓弦還。

地上著的那中年婦人一見齊管家，頓時哭鼻子抹淚兒地嚎了起來，

“大伯，你可要為弟媳做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