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辛晴一個箭步沖過來，瞬間抓住鶯兒的手。

鶯兒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立馬把手甩開，嚷嚷道，“你有病啊？我看看飯好了沒都不行啊？”

辛晴看確實兩手空空，不像是要往里面放什麼東西的樣子，心想大概是自己反應過激了，于是換上笑臉，解釋道：“這牛太老，需要長時間悶煮，我是怕你一掀開鍋蓋，熱氣都跑了，燉不爛了。”

鶯兒臉稍微緩和點，算是勉強接了這個說法，白了一眼，沒好氣道：

“還要多久飯才好？我姑姑子不適，得早點吃飯。”

“多久說不好，要不你等會兒再來看看。”辛晴想趕打發走。

“那我就在這兒等著吧！省得來回跑了。”鶯兒沒接茬，四看看，就要找地方坐。

辛晴當然不能放個患在廚房里，眼珠一轉，微微一笑，“哪能讓鶯兒姐姐在這煙熏火燎的地方久坐呢！鍋底的該是燉爛了，要不我先盛出來一碗，讓黃嬸兒先吃著？”

鶯兒瞥了一眼，“嗯——還算你知識趣。”

辛晴笑了笑，沒接話，掀開鍋蓋給盛。

鶯兒站在一旁看著，見土豆已經燉得綿，咕嘟咕嘟冒著泡，牛香味撲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在一旁指揮道：“多盛點，也多放點。”

只要不作妖，趕滾蛋，辛晴自然樂得慷他人之慨。

鶯兒看了看碗里的，滿意地端著走了。

林嬸子瞧見鶯兒走了，低聲問辛晴，“那能吃嗎？”

辛晴笑瞇瞇，揶揄道，“能吃是能吃，就是貪多嚼不爛，呵呵。”

林嬸子抿笑，指了指。

又接著忙了將近半個時辰，午飯終于好了，早有被支使的丫頭小廝來取飯，個個兒聞著香味都不斷咽口水。

下人們的日子清苦，好不容易能吃點味，自然都是迫不及待。

一時間下人們的飯菜送走，主子們也差人來取了飯。

主子們的飯都是林嬸子在小灶上另做的，兩葷兩素加一湯，用的都是柳二爺從莊子上帶回來的上等食材。

三個主子，午飯都不在一吃，前院和百合苑由各自的丫鬟小廝端走了。辛晴正奇怪為何柳二爺和二夫人還要分前后院各自吃飯，就見春娘姐姐進來端老太太的那一份。

辛晴趁這個機會，趕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聽，并詢問老太太的飲食習慣和脈案病癥。

春娘便詳細跟說了說，辛晴心中頓時有了底。

送走了春娘，辛晴了胳膊，就見干娘把碗和饅頭塞給，“喏，這是剩下的，吃吧。”

辛晴一看，這是給主子們燉的番茄牛腩煲，用的是小牛上好的牛腩，和番茄一起煲了好幾個鐘頭，爛味，湯頭醬紅，香濃四溢，看上去都讓人食指大。

驚訝于這個時代紅辣椒還沒普及，但番茄卻是早就存在，而歷史上，番茄是差不多明朝才傳中國的。

想到這是個架空的時代，所有東西都不按常理出牌，也就見怪不怪了。

嘗了一口番茄牛腩，辛晴直朝林嬸子豎大拇指，“好吃！”

“干娘您也吃！”夾了一塊牛送到林嬸子邊。

林嬸子連連擺手，“你吃吧，這忙了一上午，我背后都是汗，有點犯惡心，這會兒啥都吃不下，就想喝點水歇會兒。”

說著話，聲音都有些，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覺。

辛晴忙拉著坐下，“那干娘您坐著，我去給你弄點溫水來。”

見林嬸子氣短發虛、神疲乏，這麼冷的天居然還能出滿的汗，再加上發白，臉偏黃，想到師父曾經跟提過各種質的表征，便懷疑有氣虛的癥狀。

眼下最好先沖一碗蜂水喝比較好，蜂益氣健脾，還能補充能量，對氣虛之人很有裨益。

去櫥柜里找蜂，開門卻看到一小籃子黃黃的果子。

“檸檬？”

方才見識到了番茄，所以看到檸檬這種原產自東南亞的舶來品，也沒多驚訝了。

林嬸子沒聽清的話，問道，“什麼蒙？這東西黃酸果，是二爺生意上的朋友送的，據說是南洋運來的。”

“黃酸果？”

“是啊，昨兒個你走后，順子用板車拉回來的。一車的海蝦海蟹，還有一筐黃酸果，聞著香，吃起來酸得倒牙，還不知道能干嘛用。”

辛晴笑著解釋道，“干娘，這可是個好東西，渾都是寶，用多著呢……”

還沒等說完，廚房外便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聽上去，人似乎不。

“都給我出來！”一個尖銳的嗓音在門外喊道。

辛晴和林嬸子對視一眼，都聽出外面的人是鶯兒。

難道哪里出了疏，又讓那姑侄倆抓到把柄，開始作妖了？

“這是怎麼了？”林嬸子勉力走出門，神倦怠，“什麼事非要吵吵嚷嚷的，有話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麼？”

鶯兒端著那碗吃得只剩殘湯剩渣的土豆牛，啪的一下摔在腳邊。

碎瓷崩，湯濺了林嬸子一。

“你往土豆牛里放什麼了？我姑姑吃完以后上吐下瀉的！”鶯兒疾言厲，拿手指著林嬸子。

“你說，你是不是下毒了？”

“你是不是看我姑姑比你會做人，比你會討主子歡心，所以妒忌，要下毒害好頂替啊？”

“告訴你！你做夢！你等著吧，我這就去稟告二夫人，讓報把你抓進牢里去！”

“中毒？”林嬸子一愣，扶著額頭晃了晃，險些站不穩。

“干娘！”辛晴趕扶著，轉頭朝一旁嚇呆的冬兒道，“冬兒，來幫把手，扶你林嬸兒回屋休息。”

冬兒訥訥點頭，上前扶住了林嬸子。

林嬸子看向辛晴，“晴兒……”

“干娘放心，這兒給我，您先去歇著，沒事兒。”辛晴握了握的手。

“別走！不許走！話不說清楚，誰都不準離開！”鶯兒一手攔著路，轉頭對著個小丫鬟道，“快，去請二夫人過來！就說廚房這兒出了命案……哎呦！”

辛晴沒耐心聽說屁話，小板一下撞開，護著干娘沖出了人群。

“攔住們！”鶯兒尖。

有人上前來拉，有人手攔。

辛晴猛地轉頭，環視鶯兒以及后的一群人，神發冷。

“土豆牛是我做的，和我干娘沒半點關系！不適，若是被氣出個好歹，你們也算是變相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