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夫人要和離】【】

趙明新忍不住對黃文珊多說了幾句，「今晚的事你做得不錯，但有些事你確實該好好想想，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一向機敏，不該著了相。」

「別院裏有溫泉，鬆散鬆散早些睡，我就不過去了。」趙明新說完沖壽康示意了一番便回頭進了三白樓。

黃文珊看著趙明新拔的姿，心上一震。

從前……從來不覺得趙明新有多好，心氣高，覺得自己是舉人之，學識樣貌樣樣不差，最初的目標是陸家兒郎的。

落水的時候明明看到了陸八郎，可救起的卻是趙二郎，這讓失落了好一陣，後來是看到趙家的聘禮單子才好了一些。

黃文珊天天同陸風禾在一起，對陸家六娘子、七娘子的聘禮也是有所耳聞的，並不如趙家給得厚。

也算是……面子沒掙到，裏子掙到了。

同趙明新婚後雖然沒有琵琶別抱的心，但也總是不咸不澹地。覺得趙明新學識名聲不如陸家，爵位品級不如沉南珣。

可經此一事，黃文珊先是與「閨」決裂，再與娘家「分道」。

趙明新雖然惱怒過，也責罵過，甚至也惡語相向過。可他最後依然沒有放棄，在需要的時候堅定地站著並沒有甩開。

黃文珊坐在搖晃的馬車裏，忍不住捂臉哭了起來。

黃娘子以為是自己讓黃文珊為難了，有些坐立難安。

「若…若是我們同你去別院不方便的話，在…在路邊把我們放下也可。」

黃文珊並不理黃娘子，自己個兒哭夠了才停下，打著哭嗝問黃娘子，

「你…你真的……想……想好要義絕了？」

「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一時間姑嫂二人沉默了。

黃文珊半晌才想起來，」你閨名可是……楊倩。」

黃娘子笑了笑，「是呀，好久沒人我的名字了。」

「是黃家害了你，若是真的義絕了，但凡我能幫上的你只管開口。」

楊倩看著黃文珊，眼睛裏彷彿有了，「若是能判了義絕，我倒真有兩件事想求妹妹幫忙，一則希能求趙家應允我們同陸到蘇州，二則，求妹妹借我一些銀兩，安頓下來了必雙倍奉還。」

黃文珊沒想到楊倩居然是這兩個要求。

「沒……沒其他的了？」

楊倩搖頭，「若是為難那邊也罷了。」

「倒是不為難，我以為你會……」

「要黃家賠我嫁妝嗎？」楊倩反問，「賠不出來的，早就空了，我頂多回去收拾兩件我娘和祖母留給我的東西。」

黃文珊沒想到到最後，楊倩居然是個清醒的。

「若是……不能義絕呢？」

「那我便找個牙婆賣了我自己。」

這人是真狠吶，願我賣我自己也不願留在黃家。

「可……」

「只要給銀子，黃文博不可能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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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倩說完馬車你有時一陣沉默，二哥兒已經吃飽喝足打起了瞌睡，大哥兒懵懵懂懂聽明白了一些又不太明白。

到了趙家別院，壽康站在一旁並不做聲，等人都下馬車了就跳上車轅準備離開。

黃文珊回頭對壽康說：「替我謝過你們娘子。

」

壽康哼了一聲也不應答，等幾個人進了院門就駕車走了。

三白樓這邊，黃文珊和楊倩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黃家其他人也呆不住了，他們心有不安，也有怨恨，但這裏並不是他們說得上話的地方。

男卷沒人再搭理他們，卷更是毫不避諱地談論開了。

趙明新送黃文珊下樓，剛到樓上，就上了灰熘熘要走的黃家三口人。

儘管是岳丈舅兄，但做的事實在……不配為人更有是讀書人的風骨，趙明新作個揖便算是辭別了。

趙明新坐會席上，沖沉南珣無聲地抱拳，沉南珣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

男子更放得開著，陸老太爺代了陸大爺，黃夫子不適合再留在書院，這事就算是揭過了。

至於趙家，要說往來，那是沒有吧，只有往沒有來，往年逢年過節的拜禮也都是尊禮給陸家送順道送些。

至於黃家的回禮，那是從未收過的。

知道黃家也送不出什麼好東西，可送不送送什麼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為著趙明新兩口子能和和睦睦地過下去，趙家也都耐著子忍著脾氣四時八節都不拉。

若黃文珊真同娘家沒了往來，趙家反而能高看一眼。

卷那便就不一樣了。

趙大娘子一臉惆悵，「這往後我可怎麼辦？」

陸風禾不解，「與娘家不睦，大嫂子怎麼還愁上了。」

「你不知道，這些年這年禮都是我在準備，最初比著我娘家，比著三弟妹娘家，可黃家一直不見個回禮，我也不說那個大度話，我心裏是不痛快的，三弟妹肯定也多會不樂意。」

「後來我便減了幾，祖母倒沒說什麼，你大舅媽卻是有些不大樂意的，還問你大表哥，是不是給京都的花用多了我不樂意了，好在這事我提前同你大表哥分說過，他便替我在母親面前解釋了一二。」

「你說這黃氏要真同娘家斷絕了往來，我這年禮還送不送了，怎麼送？」

陸風禾從未考慮過這樣複雜的問題，沉家在需要送節禮的人家不多，也都是禮尚往來的。

秦玲兒倒是給趙大娘子出了主意，「那你就給二表哥送節禮的時候厚上一兩，單獨列了單子，全部給黃文珊，黃文珊要送那便自己送，若是不想送，那就當給了二表哥。」

趙大娘子掌，「這倒不錯，我也省得與黃家打道去，前年年禮不如從前了，黃大娘還問送節禮的嬤嬤，是不是趙家生意不如意了，怎麼年禮了那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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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趙明新在京都還是外放，都不了年禮的，送一千兩和一千一百兩也沒甚區別了，還省得每年都左右為難，弄不好還要落埋冤。

秦玲兒瞠目結舌，「這……黃家不是自詡耕讀之家嗎？這哪裏像知禮的人家的，比市井人家還不如，這種話都能問得出口，這黃夫子能考上舉人也是撞了大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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