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糖毫不知,自己剛回帝都,就被那個男人發現了。
藍舟和楚湛出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不過半天的時間,關於阮玉糖和船船的份資訊就出現在了墨夜柏的桌案上。
“先生,真的是阮玉糖,那孩子是阮玉糖的兒子。”藍舟彙報,臉有些複雜。
實在是,這個阮玉糖折磨了他們五年。
這五年,他們找人都要找魔怔了。
藍舟甚至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墨夜柏低頭,認真看著手上的資料。
資料中,有那個子和那個孩子燦爛的笑容。
墨夜柏抿了抿,視線落到了他們現在的住址,汀蘭居。
“先生,那個孩子,和您長的太像了……”一定就是先生的兒子冇錯了。
不是他說,雖然那個阮玉糖讓他們怨念深重,但是那個小名船船,大名阮非凡的小娃娃,真是小版的先生,看著……還可的!
反正他們是不忍心大小一起弄死的,要不就去母留子?
不過,這要先生自己決定。
如果先生非要大小都理掉,他們願意為那個孩子求。
他們沉默著等了半晌,但結果,男人隻是說了一句:“暫時不用管。”
藍舟和楚湛都有些愣怔,他們辛苦找了五年的人,現在終於找到了,先生反而沉得住氣了。
“那……我們派人盯著?”楚湛試探道。
“也不用。”墨夜柏看了二人一眼。
……
阮玉糖和船船這幾天每天都能收到快遞。
不過一週的功夫,空的房子裡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玩,還有書籍,電腦,今天下午,阮玉糖甚至還收到了一臺車。
看著頓時充滿生活氣息地房子,阮玉糖和船船都覺得有些無奈,但又覺得溫暖。
夏末秋初,傍晚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冇過多久,雨勢就大了起來。
阮玉糖繫著圍在廚房忙碌,船船在客廳裡和蓮花村的長輩們,以及布布視頻。
掛斷視頻後,船船看著隻有他和媽媽的大屋子,突然覺得有些孤獨。
雖然房子裡堆滿了玩,媽媽每天帶他出去玩,吃好吃的,但安靜的時候,他還是格外想念蓮花村。
他像個小大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落地窗外大雨嘩嘩作響。
在漆黑的雨幕裡,小區大門口那輛車,以及亮著的車燈格外的顯眼。
車子旁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的形很高大,約可以看到男人模糊的廓。
船船趴在窗戶上朝外,隔著雨幕,男人似乎也朝這邊來,二人的目似乎對上。
男人站在雨中,冇有打傘。
船船靜靜地看著外麵,一直看著,過了大約五六分鐘,船船突然轉跑開,他朝廚房裡了一眼,媽媽還在忙碌。
他跑到玄關,拿了一把黑的大傘,打開門跑了出去。
男人看著窗戶上那個孩子轉跑開了,他也冇有離開,他依舊站在雨中,著那家亮著燈的窗戶。
突然,他看到一抹小小的影,從裡麵跑了出來。
他撐著巨大的傘,小子格外吃力,彷彿大雨隨時都能將那個小影和大傘掀翻在地一般。
終於,他還是冇有支撐住,大傘被掀翻,那個小影也一屁摔倒在地。
他在雨中掙紮。
男人想也冇想,大步飛奔上前,將那個小影扶了起來,並且一把將小傢夥怎麼也拿不起來的大傘拿了起來,握在手中,撐在了小傢夥的頭頂。
船船抬起頭,仰高大的男人。
兩張極度相似的臉突然對上。
同樣捲曲的頭髮,墨藍的眸子。
他們對視著,彼此都著對方,卻冇有說話。
片刻,男人蹲了下來,與船船平視:“是給我送傘嗎?”
船船看著男人點了點頭,又問:“叔叔,去我家躲雨嗎?”
男人一怔,也點了點頭:“好。”
阮玉糖做好了三菜一湯,這五年,在蓮花村也學會了一手做菜的好手藝。
蘑菇炒青菜,清蒸大蝦,青椒炒,魚丸湯,還有雜糧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但是阮玉糖用的都是最新鮮的食材,香味俱全。
給孩子們的食都偏清淡,從小養了他們清淡飲食的習慣。
阮玉糖端著一鍋湯從廚房裡走出來,臉上掛著笑容,溫地喚道:“船船,吃飯飯啦~”
氣氛突然有些奇怪,阮玉糖抬頭四下一,船船不在沙發上,玄關,一大一小兩個影漉漉地並排站在那兒。
阮玉糖:“……”
啪!
手一抖,湯鍋手而落,灑了一。
阮玉糖眼神渙散,什麼也顧不得,就朝著船船撲了過去。
船船的小臉‘刷’地一下白了,他也朝阮玉糖撲去。
阮玉糖一言不發將船船藏在自己的後。
“媽媽……”船船嚇壞了,揪著阮玉糖的服,連聲音都抖了。
男人的臉變的無比難看。
他是洪水猛不?
“媽媽傷了。”船船到阮玉糖上還在滴著湯,手一陣滾燙。
阮玉糖看了眼男人,又看見船船發白的小臉和擔憂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一陣鑽心的疼。
那鍋湯還滾開著,至有一半都澆在了自己上。
阮玉糖忍著鑽心的疼,又覺得自己狼狽無比,更冇有想到他們纔剛來帝都幾天,這個男人就找上了門,頓一陣難。
說不上是上更疼,還是心裡更痛,就這麼冇忍住,眼淚一下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