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他人指出，陳曼主開了口，“皇上，是臣妾疏忽了。

　臣妾早知大皇子蠢笨，雖不能學堂讀書，也提醒書坊里的人，送一些圣賢書給大皇子讀。

　誰知書坊里的人，竟然由著大皇子的子，只給他春宮圖看。”

　朱瑞閉了閉眼睛，知道橫豎都是一死，干脆把心一橫，“父皇明鑒！兒臣從未向書坊要求過看春宮圖。

　甚至一直請求奴才們給兒臣四書五經、孔孟之道，但那些奴才們只用‘借書不便’搪塞兒臣。

　兒臣愿以命起誓，若兒臣所言為虛，不得好死！”

　眾人皆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李眉嫵提醒了一句，“皇上，不妨傳書坊的人過來，一問便知。”

　朱振還未點頭，二皇子朱寒已經跪在地上，顧左右而言他，“父皇，皇兄堪為兄弟之間的表率。

　兒臣也愿效仿皇兄，想去兵部尚書孫大人的軍營里歷練兩年，待學歸來后，保家衛國！”

　皇后聽見兒子的話，錯愕不已，臉上的神也有些撕裂。

　皇上還未立太子，直接出宮請封王爺，無異于放棄了太子之位。

　而太子，到底是要一直待在紫荊城里，等待繼承皇位的。

　皇兒到底想干什麼？怎可自作主張？皇后實在想不明白。

　不過還是恰逢其時的、收斂了自己緒。

　抓住這個替自己洗清罪名的機會，舊事重提，“可憐我父親和兄長早逝，否則皇兒何故在他人帳前聽命。”

　皇上知道自己虧欠陳家太多，立刻將書坊的事選擇忘了。

　而且他對兵部尚書孫丙功高蓋主，多有忌憚。兒子即便不是天賦秉異，也是自己的親生骨。

　就讓二皇子去分孫丙的勢力，無疑是權衡之策。

　只怕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出宮分府，朝中那些老學究，又會為立太子之事吵得吐沫橫飛。

　“你們……真的考慮好了嗎？”

　不是朱振驚訝，孫舒和蔣婉也十分詫異。

　大皇子還能理解，一個宮生的，既沒有家世背景，也沒有才能出眾。

　嫡出的二皇子倒是讓人看不懂了。

　“是。”兄弟二人異口同聲。

　朱振略略沉思，想當年，他一心想讓蔣婉的兒子當太子，被言聯名上書攻擊。

　如今兩位皇子卻先后退出，這大概就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可惜，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執著于太子之位，讓哪位皇子繼承了。

　更覺得從前被蔣婉迷得神魂顛倒，不惜搖國本，有多荒唐。

　“好，朕便著禮部商議封王事項，準你二人離宮。”

　不知不覺間，朱振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一眨眼，兒子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兒臣謝父皇！”倆人異口同聲。

　蔣婉看著皇子的離開，一顆心再次蠢蠢，只不過張皇上的時候，朱振的目，卻始終落在班玨鈺的上。

　見依舊在發抖，立刻宣了太醫殿，替班玨鈺號了脈。

　太醫始終面凝重，不由得讓朱振整顆心都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