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秋天到來,早晚時冷的明顯。
有暖爐送來,這一晚倒是能過得舒坦些。
各重新布置,房間里破舊的桌椅也都撤了。
如今冷院不太像冷院,倒像是個居的所在。
旁人不敢進來,每日只碧桃進進出出。
因為那幾條蛇,門神一樣的守在冷院大門口。
而且也不知岳淳是怎麼弄得,總是會有老鼠自的往大門那兒跑。
像是自去投喂那些蛇。
碧桃起初覺著老鼠是瘋了。
但幾天過去,也習慣了。
出時看到那些蛇,也不太害怕了。
端著早膳進來,便瞧見岳淳穿戴好了從房間里出來了。
“二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今日大佛寺在回春堂坐堂,我得快些過去。”
又到了坐堂的日子。
“二小姐,吃了早膳再去吧。”
岳淳抬手,在托盤上拿了個糖包,“今日給你放假,好生休息吧。”
從冷院出來,尋思著孟荀可能會在王府大門的附近等著。
可沒想到走近后沒瞧見孟荀不說,反倒是瞧見了一行護衛,以及一個子。
“二小姐,您今日要去回春堂坐堂是不是?屬下們奉王爺之命,今日全程保護。”
那子笑盈盈的,長得可討喜了。
岳淳微微仰頭看著他們,太奇怪了,需要有這麼多人保護嗎?
而且,忽然間的,怎麼就了重點保護對象了?
“二小姐,咱們何時啟程?”
見岳淳不說話,柳溪也有點兒忐忑。
這些日子也聽說了,這位二小姐……神的,下手也狠。
“這就走吧。”
莫名其妙。
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一行人前呼后擁,本就長得矮,被圍攏在中間,可真是個固若金湯啊。
“二小姐,王爺有令,此后屬下保護。屬下柳溪,稍懂醫,若屬下有錯,二小姐不要客氣,盡管批評。”
柳溪說道,干脆利落。
“你懂醫?”
岳淳稍意外。
衛中元居然送了一個懂醫的護衛給,什麼意思?
“屬下只是稍懂一些,是當年跟孟先生學的。前幾日二小姐分發給我們的銀針,屬下仔細研究了,針尖涂抹了藥。可是,屬下沒搞清楚是什麼藥。”
柳溪話很多,好奇的也很多。
岳淳抬手,將一個小瓷瓶遞給,“還剩了些許,你自己研究吧。”
“謝謝二小姐。”
柳溪立即接過,這幾日聽了不關于岳淳的傳言,覺著都不真實。
本人……很大方。
回春堂今日亦是人滿為患,等待看病的平民百姓排了好長的隊伍。
與長悟大師打了招呼,便開始坐診。
護衛分散在旁邊,柳溪則在岳淳旁邊給幫忙,儼然像個小學徒。
一個大漢忽然隊,走了一個老大娘,一屁坐在了椅子上。
岳淳抬眼看他,視線從他的滿臉橫上掠過,最后落在了他擱置在桌子上的大手。
那大手糙無比,一瞅就知勁力非凡。
“趕給老子瞧瞧。”
著嗓子,好似一個不高興就能把這醫館給拆了。
“去排隊,何都有先來后到。”
這人……本就沒病。
那大漢抬起拳頭便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老子來看病,你居然不給看?信不信老子把你拆了。”
“活膩了你?”
柳溪沖過來,周遭的護衛也走近幾步,就要手。
岳淳抬手,示意柳溪不要管。
排隊看病的人太多了,此不宜用武力。
再說,眼下的確是一秒都如黃金般珍貴,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打斗上。
手落下,扣住了那大漢的手腕,看樣子岳淳是要給他看病。
那大漢瞪著眼睛,擺明了不想就此罷休。
然而,下一刻他卻忽的一,咣當一聲就趴在了桌子上。
“看來的確病的很重,把他抬到后室去。”
收回手,岳淳淡淡道。
護衛立即過來手,直接把人給抬走了。
“二小姐,那人……”
“他就是故意來搗的,他沒病。把他關在后室,我到時審問他。”
來這種地方搗,可不像個尋常的潑皮無賴。
普通的百姓,疑難雜癥最為多。
富貴人家,哪會這麼多得病的。
一整天下來,岳淳也覺疲累。
直至黑夜深濃,外面也冷,最后一批患者離開。
岳淳洗干凈了手,進了后室。
“岳大夫,這人是……”
長悟大師拿著茶杯,問道。
“來搗的。大師,大佛寺在回春堂坐診這麼長時間,可有來搗的?”
“沒有。”
大佛寺在都城是什麼地位?百姓敬仰,善信尤多。
從未有來搗的。
“那麼,這就是奔著我來的。煩請大師回避,我佛慈悲,某些場面您可能看不得。”
長悟看了看,別瞧矮小瘦削,可這份兒氣勢,還真是尋常人有的。
轉離開,不看就是。
那大漢還暈著呢,不時的搐一下。
兩最小的銀針落在指間,隨后看向柳溪,“你來下針,我教你一個不用費力氣就能審問的方法。”
柳溪眼睛都睜大了,“謝謝二小姐。”
拿著針蹲下,岳淳站在旁邊給予指導。
那兩針沿著那大漢的兩側太埋進去,他眼珠立即轉起來。
遵照岳淳的指示,柳溪在他眉心打了個響指,他眼睛刷的就睜開了。
但并無焦距,于一種混沌的狀態。
“可以問了。”
岳淳轉坐到椅子上,護衛們也圍了上去,看柳溪審問。
“誰派你來回春堂搗的?”
“杏林谷的掌柜。”
大漢乖乖回答。
柳溪恍然,原來是同行眼紅啊。
“二小姐,還問什麼?”
“二小姐,還問什麼?”
說完,那大漢就跟著學,嚇了柳溪一跳。
“杏林谷?讓他接著睡吧,想讓他睡幾天就睡幾天。然后,扔出去。”
柳溪得令,“從現在開始睡覺,睡五天。”
那大漢腦袋一耷拉,真睡了,甚至都在打鼾。
不止柳溪,圍觀的護衛也覺著稀奇,原來還能這樣審訊,不費吹灰之力。
岳淳拿起冷茶喝了一口,杏林谷?
其實,回春堂今日的這種場面本沒什麼可嫉妒的,因為毫不賺錢。
藥費減半,大佛寺會相應的給一些補償,可回春堂的老掌柜的也不好意思收太多。
所以,仔細算起來是賠錢的。
而且,還因為初一十五的坐診,窮苦百姓超級多。
導致富貴人家也不太喜歡來,總覺著折了份。
杏林谷做這種事,岳淳覺著沒道理。
或許,有其他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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