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人生？”琥珀困，大大眼睛里滿是疑。

“嗯。就是人生。”蘇晚喝了口茶，而后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

琥珀看的滿腦子問號。

眼看著一杯茶見了底，蘇晚這才發現琥珀還在柜臺前站著，便彎腰從柜子下面拿出一包點心遞給琥珀，“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琥珀聞言不好在追問，只能拿著點心走回到桌邊。

“問出來了嗎？”徐鎂擔心地湊過來，低聲音問他。

“沒有。”琥珀一臉茫然，抓了抓頭發將蘇晚的話重復了一遍兒。

“慨人生？”

徐鎂愣怔地眨眼。

“嗯。”琥珀復雜的點頭。

徐鎂蹙著眉頭陷沉思。

琥珀倒是沒繼續糾結，將點心打開放到桌子上后，便跑去后院煮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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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蘇晚都趴在柜臺前對著打開的窗戶唏噓慨。

徐鎂實在是忍不住，便借著來送茶，小聲問道：“二嫂，你是想二哥了嗎？”

嗯？

蘇晚被問得一愣，隨即笑了。

“算是吧。”

“什麼算是？”徐鎂不解。

蘇晚倒也不解釋，只笑著了的腦袋。

總不好跟徐鎂說，活了兩輩子，總算了親，有了相公，如今又懷孕升級當媽了吧？

這種事，不說還好，說了很可能把孩子嚇到。

徐鎂沉思片刻道：“二哥的確是走了有段時間了。”說著，抬起頭來，話鋒一轉道：“不過，二嫂也莫要太傷心，如今眼瞅著就十一月了，等到臘月過年，二哥肯定就回來了。”

蘇晚認同地點頭：“有道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未必。

好在并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而笑看著徐鎂道：“既是要過年，便該將新服安排上，庫房里還有存著的幾匹新布，都是先前旁人送的，你回頭去庫房挑個你喜歡的，用來給你做新裳，至于小豆丁的，回頭讓他自己來挑。”

徐鎂聞言一喜，眼神都亮了起來，但轉而便蹙著眉頭搖頭：“這是不是不太好，我記得，那些布料都是很好的，也定然很貴，若我們穿這樣的服，怕是不合適。回頭旁人瞧見了，定是要說閑話的。”

“長在別人上，咱們又管不了。”蘇晚往里塞了個餞，笑著道：“左右你在村子里也呆不了幾天，等過完年，也就回來了。”

頓了頓，又道：“等到年后，遠表哥要進京趕考，小豆丁也該去學堂讀書了。若是作坊那邊忙不過來的話，就讓小豆丁住在醫館，在醫館附近的學堂讀書。”

徐鎂點了點頭，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蘇晚：“這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蘇晚笑著搖頭，反正一個也是養，一堆也是放。放養麼，那養幾個都是沒關系的。

姑嫂倆就著這話題越扯越偏，等回過神時，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時候。

十月末的天，已經相當冷。蘇晚見街道上沒什麼人，便早早關門歇業，又讓青黛去附近的酒樓買了點兒吃的回來。

“二嫂……”

眼看著青黛把買來的吃食一一擺好，徐鎂猶豫了好一會兒后，緩緩開口。

“怎麼了？”蘇晚不解地看。

“那個……”徐鎂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猶豫了一瞬道：“我和琥珀也會做飯的，我們可以自己買菜做飯吃。”

聞言，蘇晚拿筷子的手一頓，一時間沒說話。

前世里，不是在部隊，就是在醫院，再不然就是在執行任務，幾乎沒什麼時間在家。在家的時候，也多是點外賣。

這就導致的廚藝，格外的差勁。

想到這兒，蘇晚臉微赧。

徐鎂見一直不說話，偏過頭跟琥珀對視了一眼，琥珀輕輕搖頭，而后就被徐鎂瞪了一眼。

琥珀迫于徐鎂的威，只得巍巍的開口：“姐，往日里，都是我們幫著忘憂姐姐一起做飯的，雖然我們廚藝比不得忘憂姐姐，不過也學會了一些，做個飯菜，應該還是不問題的。”

雖然蘇晚很想說一句：你們歇著我來做。

但實在是沒有這個力。

畢竟，除了鹵，其他的飯菜都做的……嗯，一言難盡。

再者，現在懷孕，便越發聞不得做菜時的油煙味兒，便更加進不去廚房了。

為此，才頓頓都讓他們買了回來吃。

“你覺得怎麼樣？二嫂？”

見蘇晚不吭聲，徐鎂開口催促。

“嗯，這個……”

蘇晚猶豫著，但見兩個小孩都眼的看著，只有青黛一人不為所，只好妥協。

“行吧。”

兩個小孩聞言一喜。

蘇晚道：“從現在起，你們可以每天想想第二天要吃什麼飯菜，想好要買什麼，然后等第二天早市時，讓青黛帶你們上街。”

“哎，好啊……”

兩個小孩愉悅的擊了個掌。

事就此敲定，蘇晚神清氣爽，干飯的勁頭比以往更足。

眼看著蘇晚兩碗飯下肚，徐鎂實在不放心，“二嫂，你……，我知道你近日來辛苦，但二嫂，如已經是晚上了，你還是吃些吧，免得撐著。”

“沒事兒。”蘇晚擺了擺手，繼續拉著米飯往里送。

街對角的涼拌菜簡直是一絕，酸甜麻辣，很適合的胃口。害喜之前便很喜歡，如今更加喜歡了。

眼看著蘇晚一臉吃下三碗飯，徐鎂很是不放心，生怕蘇晚不舒服。忙讓琥珀去拿了些消食的藥丸，自己則幫著青黛收拾桌子。

然而，等洗了碗筷回來，就看見琥珀一個人坐在庭院里。

“二嫂呢？”

徐鎂走過去，困的問道。

“你說姐啊……”正出神的琥珀聲音緩緩，手一指道：“回房間睡了。”

“睡了？”

徐鎂詫異，而后忙不迭跑到蘇晚房里，就看見蘇晚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二嫂……”

徐鎂輕輕喊了一聲，然而蘇晚沒反應，依舊沉浸在夢中。

徐鎂站在床邊略沉默了會兒，便將屋子里的燈滅了，而后瞧瞧關門離開……

一連幾天，蘇晚都心很好，這種好主要現在吃得多，睡得多。

甚至，還會對兩個做菜的孩子說喜歡酸辣口味兒的涼拌菜，還想吃甜辣口味兒的爪。

琥珀聞言目瞪口呆，徐鎂言又止，但見蘇晚笑眼彎彎的，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來。

可兩個孩子加起來才二十來歲，會做的菜實在是有限。沒法子，就只能跑去附近的酒樓跟他們家的廚子討教做法。

酒樓的掌柜和廚子聽聞來意后哭笑不得，但因著都是鄰居，便也就不吝賜教了。

蘇晚一朝得逞，要求便越發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