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不好說出來，畢竟王遠這麼一個讀書人，心氣高、臉皮薄的，又有心理問題，好不容易治這樣了，可不能給人再刺激回去。

“我呢，就是把此事同你說一說，至于怎麼解決，我來想辦法，我今天呢，主要是為了把這件事告訴你，免得你從別人那里聽說，再緒激。”

“嗯。”王遠垂著眼簾點頭，眼尾卻是一片殷紅。

蘇晚心下嘆氣。

以往覺得這孩子能化為狼，現在來看，也就一沒長大的狗吧。

安完王遠，蘇晚松了口氣，叮囑他把眼角的淚一后，方才起拿著已經拔出來的蘿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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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晚一大早再度去了袁聿那里，冷著臉給人檢查完傷口后，拎著藥箱子轉就走。

桑緒陪著笑臉追出來送，一路追到門口，卻見青黛正從馬車上往下搬東西。

他定睛一看，就發現是昨個兒剛讓人送去的布料，忙抬步上前。

“蘇大夫，這……”

“診金已經給了，這些布料太貴重，我等尋常人家，委實穿不得，還是袁公子自己留著吧。”

蘇晚說著，彎腰掀開簾子進了車廂。

桑緒在想說什麼時，青黛便抱著布匹走到了他面前。

“……”

桑緒被擋住去路，皺眉看向面前的，可惜，對方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氣氛一時間陷僵持，不開口，桑緒也不手去接。

直到車廂里的蘇晚不耐地掀開簾子催促，方才冷著臉將布匹一腦地推給桑緒，而后轉跳上馬車，調轉馬頭離開。

整個兒作一氣呵，毫不帶停頓。等桑緒回過神來時，就只看見了一個馬車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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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鎮子后，蘇晚半路下了車，去了南翊珩等人所在的客棧一趟，等回來時，就看見方知春坐在醫館的桌邊喝茶。

“知春？”

蘇晚腳步頓了下，朝著方知春走去。

年聽見蘇晚的聲音，眼神驀地一亮，隨即站起快步迎上來。

“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蘇晚上下打量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有一些事。”方知春垂下眼簾，眉宇間帶著一抹擔憂，隨即抬起頭道：“還請姐姐同我去府上一趟。”

蘇晚已然許久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心下不免擔心，雖他不愿多說，但還是問道：“可是什麼急癥？你大概說一說，我也好把需要的藥帶上。”

“我……”年頓住，須臾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應該不用帶什麼，總之，姐姐你去看了就明白了。”

“那好吧。”蘇晚點頭答應下來，拿著藥箱子跟著方知春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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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后，方知春站在花廳，看著坐在那兒的嘆了口氣對蘇晚道：“姐姐你看，就是這個樣子。”

蘇晚怔住，收回視線，蹙著眉頭打量著面前的。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大變的吳詩玥。

但，不同于前幾次的相見，此時的吳詩玥，既沒有先前的驕縱蠻橫，也沒有后來的安靜沉悶。

此時，雙目無神的坐在那兒，面無表，一不，活像是一個雕塑。

哦不，應該是像人偶。

因為依舊面紅潤，瞧著全然不像是生病。

“這……”蘇晚蹙眉，“這樣多久了？”

“幾天了吧。”方知春蹙著眉頭問一旁的小丫鬟：“表小姐這樣有幾日了？”

“回爺，有五天了。”

蘇晚點了點頭，又問：“是忽然這樣的嗎？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異常？”小丫鬟神困。

“對！”蘇晚點頭，解釋道：“比如說，格變化，有沒有做噩夢，又或者有沒有傷。”

“這……”小丫鬟垂首回想，須臾道：“您說的這些，好像都沒有，小姐是一覺醒來忽然這樣了。”

“那前一天晚上吃了什麼？”

小丫鬟想了會兒，搖了搖頭：“就跟平時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蘇晚收回視線走上前細細打量，可盯著瞧了半天，都不見眼睛眨一下，心下也泛起嘀咕來。

“哦，我想起來了。”小丫鬟忽地開口，“那天小姐的胃口不太好，沒怎麼吃東西，還一直說頭痛。”

“頭痛？”

蘇晚蹙眉，手在吳詩玥眼前晃了晃，見毫無反應，忽地想起什麼來，站起問方知春：“你有沒有請人來招魂？”

“招魂？”

方知春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蘇晚視線又落回到吳詩玥上：“我瞧著這般，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丟了魂，你不如找人請個大師回來。”

方知春聞言神復雜：“姐姐也相信鬼神一說麼？”

“噗嗤——”蘇晚笑出聲，“我就是個大夫，再說了，皇家還設有欽天監呢！”

方知春俊臉微紅，低下頭去。“那好吧，我回頭找人試一試。”

蘇晚笑著道：“這跟鬼神之說，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你不用想太多，況且，有些人魂魄不穩，本就容易丟魂，這沒什麼的。可惜，我那個表妹不在，不然，就讓來幫忙了。”

“你表妹？”方知春詫異的抬眸，“姐姐還有表妹？”

“嗯，有的。”蘇晚笑瞇瞇的點頭，心說，還不止一個呢。除了都沒有緣關系外，別的半點兒病也沒有。

可惜阿拉雅不在，不然，也能請來幫個忙。

方知春點了點頭，乖巧的沒再多問。只吩咐小丫鬟照看好吳詩玥，而后送蘇晚出門。

“我瞧著你現下關心你這表妹的。”

一路往外走時，蘇晚笑著打趣他。

“有嗎？”方知春愣了下，隨即收回視線垂下眼簾：“我就是覺得，自落水那件事后，變化大的。”

蘇晚聽出他語氣里的復雜，點了點頭，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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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醫館之前，蘇晚去了南翊珩所在的客棧一趟，卻只見到了齊容。

“有消息了嗎？”

“沒有。”齊容端起茶盞搖了搖頭，“我按照你給的信息，已經著人去查，但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

蘇晚點了點頭。

饒是在互聯網時代，人口失蹤都是一件不好查的事，更何況是現在呢？

“對了，南翊珩他們呢？”

“有事出去了。”齊容眸閃了閃，隨即問道：“對了，作坊的事如何了？”

“已經敲定下來了，場地也看了幾個，你若有時間，下午咱們一起去瞧一瞧，至于繡娘，也已經在找了。”

“那就好。”齊容松了口氣，看向窗外道：“一晃眼都十月了，等了冬月，就開始下雪了。”他收回視線看向蘇晚：“西北干旱，東北嚴寒，再過幾日，東北便開始下雪，西北的話，應該是卷著黃沙的冷風。”

聞言，蘇晚蹙了眉頭，攥著杯盞道：“等我回去問一問，爭取這幾日便敲定下來。”

“嗯。”齊容點頭，抬手給蘇晚續了一杯茶，這才說起上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