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愣,立馬回答:「是昭公社旁邊的南坡公社。」
秦聿珂挑眉笑著說:「既然你來晚了,那麼咱們玩個遊戲作為懲罰如何?」
「要知道播音可不是個簡單的行業,皮子溜只是表象,腦袋跟得上才是真功夫。」
青年似是緩過氣來,直起點點頭,拍著脯說道:「可以啊,您說怎麼辦吧。」
秦聿珂勾著角,「很簡單,就是我問你答,不給腦子反應的時間如何?」
青年略微遲疑一下,見臉上沒有一丁點的不愉快,渾狀態不由得放鬆點點頭。
「你什麼名字?」秦聿珂一改之前的溫,神略顯肅穆,聲音更是乾淨利索地問道。
一種張的氛圍立馬升騰起來,就好像這裏變了考場。
是考握取主權,而對面的青年則是考生,被作答。
「曹自鳴,」青年愣一下,立馬回答。
「幾幾年生人?」不給人氣的功夫,秦聿珂第二問接上。
「五六年,」這一次曹自鳴答題明顯快了些。
大傢伙就好奇又張地瞧著兩人一問一答。
秦聿珂提問的全是很稀疏平常的題目,比如今天周幾、昨天晚上吃的什麼飯、自行車是誰的、鄰居喜好是什麼、從南坡到昭公社需要多長時間等等。
有些需要腦袋轉個彎,有些是直接說出答案的。
剛開始曹自鳴還有點磕磕,隨著題目的增多,他狀態也調整過來,又或者知曉遊戲沒有任何陷阱可以,一時間對秦聿珂的信任度很高,腦袋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直到五分鐘后,秦聿珂臉一冷,淡淡地道:「你撒謊!」
大傢伙都愣了下,就連端著茶杯瞧熱鬧的袁社長幾個人都一頭霧水。
曹自鳴面微微難看,「小秦知青,我回答的問題句句屬實,哪裏撒謊了?也沒必要撒謊吧?」
「你車鏈子沒有掉,」秦聿珂輕笑著,走到第一個青年跟前,「從南坡到昭公社需要多久的時間?」
那青年一愣,很快給出了答案。
秦聿珂又走到第二位,問道:「他什麼時候出發的?」
大傢伙對於這次的培訓十分重視,為了不遲到,都是早早出發的,而且為了面也都穿著最好的服,甚至還借來了手錶。
遲到的這位曹自鳴就是,所以其能給出準的時間。
秦聿珂跟前的青年也遲疑地轉述出來。
剛才的五分鐘,他們起碼來回了上百個問題,每個問題從提問到回答都不超過五秒鐘。
可是這麼多問題,秦聿珂再次提問的時候,大傢伙都能依次給出答案來……
而這些細碎的答案拼出來清晰的事實,那便是曹自鳴其實早早就抵達公社,而他所騎的自行車並沒有壞。
畢竟一個謊話需要更多的謊話來圓。
秦聿珂一系列的問話,看似毫無關係,東一句西一句的,答案簡單又是邊的。
因著無形地力和帶節奏,曹自鳴爭強好勝的心驅使下,腦袋沒有圓謊的意思。
「難道你車子真壞了,而我們聽到的答案是錯誤的?」
秦聿珂背著手笑瞇瞇地問道,又恢復到剛才溫良無害的模樣。
眾人都微微撇,那樣況下答題基本上於本能狀態,怎麼可能撒謊?
既然答案是真實的,說明曹自鳴所述自行車掉鏈子是假的!
這麼多人見證,曹自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句辯解的話都沒了,只能垂頭喪氣、滿是悔恨、又帶著賭氣地說:
「對不起小秦知青。」
「是,是大傢伙說,您是知青,比較孤傲,將我們組織起來不過是做個樣子,能教給我們些什麼本事?」
「畢竟我們連普通話都發音不標準,還不如你們知青們組辦廣播站呢。」
「說,說您這麼費勁,就是為了襯托自己有本事,想踩踏著我們得到返城名額……」
「我氣憤不過,所以就故意在您講話的時候出來打斷……」
秦聿珂聽了忍不住笑出來,看向其他人,顯然他們也對此有所耳聞,而且還信了這些話,目躲閃不敢與對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算是一種本能趨向,我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看吧,大傢伙臉難看得,被人承認利用的滋味不好。
他們心對於不安分的知青們,痛惡又多了重重一筆!
可是秦聿珂繼續說道:
「我組辦廣播站確實是為了返城名額,但是我與鎮上文化部的張主任約定好了,只有我將鎮上各個公社裏的廣播站都組辦起來,才能拿到這個名額。」
「所以,不存在我為了名額糊弄大家,讓你們陪著我瞎鬧的況。這一點,你們可以去向張主任求證!」
這話說得足夠直白大方,簡單幾句就抹平了眾人心的忐忑、無奈和難,一個個眸子又閃亮起來。
「小秦知青,我們跟您差距那麼大,真能為一名合格的播音員嗎?」一個短髮小姑娘忍不住問道。
其餘的人也殷切地看向秦聿珂。
「能,為什麼不能呢?只要你們不怕學習的苦,迫自己一把,跟隨著我的培訓計劃來,保質保量地完每天功課。」
「我保證在下一批返城名額下達之前,就讓你們胎換骨!」
大傢伙還是對的能力半信半疑,畢竟有些人能力出眾,但不見得是一位合格的老師。
他們距離播音員的距離實在是太大了,而下一批返城名額是在秋季,滿打滿算也不過兩三個月了。
突然有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驚奇地問道:
「小秦知青,剛才您問這位曹同志很多問題,絕對不下於一百道,為什麼我們都能答出來?」
不僅他了,這會兒大傢伙也後知後覺,自己何時候記憶力這麼好了?
秦聿珂抿笑著說,「很簡單的,剛才我提問他的時候,每當到了關鍵的題目,就會換一個位置。」
「你們注意力跟隨著我,尤其是我靠得最近的人,肯定特別認真,對這道題印象深刻啊!」
所有人被震住了,竟然還能這樣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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