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文彥見小人一臉自信和躍躍試的模樣，忍不住挑眉，又從桶里翻出一雙黑雨靴，微微彎腰放到腳旁：

「穿這個在淺灘轉悠，別走遠了。」

秦聿珂看看其他人豪邁地擼起，去了與河水相通的池塘，再瞧瞧的鵝卵石和清澈明的河水，心裏的真想鄉隨俗，親驗下。

可男人一眼看穿了的想法，淡淡地說：

「不穿雨靴也可以，不過我想有些沒有、黑漆漆、趴趴的小蟲子，應該比較喜歡白咸香的。」

秦聿珂又是一懵，明知道他逗自己玩，嚇唬分居多，可腦袋就是忍不住翻譯一下，每一個詞都讓渾的皮疙瘩抖三抖。

「你是說螞蝗？」看著自己馬下出纖細的腳踝，哪怕距離淺灘還有幾米距離，但是也覺得不安全，趕踢掉鞋子換上大好幾號到了膝蓋的雨靴。

看著男人勾起的角，秦聿珂恨得磨牙，眼睛一轉哼哼著用蘿莉音聲道：

「稚鬼，欺負人家孩子很好玩嗎？」

「聽說小男生遇到喜歡的孩子，也喜歡惡作劇，比如拽拽小姑娘的辮子啊，拿蟲子嚇唬人，所以，」眉眼彎彎地湊到人跟前，「所以，婁知青是喜歡上我了嗎？」

婁文彥臉一黑，邦邦地回答：「沒有！」

「沒有嘛？還白咸香的，回味無窮嗎？」

秦聿珂踮著腳尖在他耳邊留下這句話，趕忙撐著鐵架子，跟小鴨子似的左搖右擺地往淺灘上跑。

婁文彥瞪著可笑的背影，無奈低笑著搖搖頭：

「確實回味無窮……」

否則他為啥一直惦記著？

面對如此，誰又不是個俗人呢？

不過這個小人，膽子、玩，卻又慫得要命！

淺灘上都是各種大小不同的石頭，長年累月被水沖刷，一個個沒了稜角，帶著不一樣的紋路。

河水曬了一天烈，這會兒還夾裹著溫熱，隔著雨靴輕緩地一波波沖刷而來。

秦聿珂眉眼舒展，跟孩子似的先來回地趟水玩，不然就是突然靜止，拽幾水草綁在靴子上，引小魚小蝦前來。

自娛自樂好一會兒，見孩子們來了，才開始拿著鐵夾子翻看大石頭，一本正經地尋找螃蟹。

孩子們個個對尋河鮮經驗十足，攜帶的傢伙什也齊全，甚至還借了個鐵杴。

三牛踩著鐵杴一腳下去，挖出一大塊泥土，上面夾雜著許多不停扭的蚯蚓，而其他孩子買則拿著木挨個夾竹筒或者破碗中……

秦聿珂趕忙轉過頭，表僵地繼續跟石頭較勁。

小姑娘們見在尋找螃蟹，木桶里只有小小的三兩隻，便都抿著無聲笑著散開，挽起就趟進了水中。

們對著這片淺灘的大石頭一陣翻騰，生生給拾了三大木桶河蟹，而且各個都很碩！

秦聿珂高興得，腦海里已經有不菜譜在環繞了。

沒辦法，對於無不歡的來說，每每吃飯的時候，都要就著腦海中以前山珍海味的香味，假裝吃得很愉快。

如今是真可以放開肚子，狠狠地吃一頓河鮮盛宴了！

見水溫開始下降，就招呼著小姑娘們上岸。

這時候婁文彥和鍾傑超已經燃起篝火，旁邊擱置著不柴火，顯然是給們準備的。

秦聿珂見著男人忙前忙后的樣子，心裏一直不停高築的城牆，突然有塊地方被過高的糖分腐蝕，而塌陷。

甚至都懷疑，若是此時此刻婁文彥向提出什麼要求，也可能頭腦發熱就從了……

甩去不堅定的想法，秦聿珂輕笑著從自己的挎包中，掏出一整袋大白兔糖，開始挨個給孩子們分，哪怕用蚯蚓釣了龍蝦、在池塘里捉了泥鰍、黃鱔的小年們，也有份。

不給他們推讓的機會，秦聿珂便笑著跟他們算賬，「河鮮不好捕捉，更何況在城裏買到鮮活的，幾乎跟一個價格了。」

「糖一斤是貴點，可是一斤能有二百多顆呢。我給你們這一整包，不過才支付了兩斤河鮮。」

「至於剩下河鮮的錢，就以我教給你們播音主持和唱歌來支付，好不好？」

相當於給他們上興趣班，一代領獎領到手的實力派影后，來當他們的老師，嘖嘖，這是多麼昂貴的回報？

小傢伙們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自己不過是晚上幫了會忙，咋又是能拿二十多顆糖，還能讓小秦知青教給他們播音主持和唱歌呢？

見到小秦知青臉上笑得真切，跟他們家裏老娘和佔了多大便宜的笑容，如出一轍，他們這才眼睛晶亮滿是喜悅地將糖給收起來。

秦聿珂帶著孩子們開始唱起歌來。

臉上笑容溫，聲音甜、自帶節奏，就像是這夜間溫涼帶著百花氣息的夏風，很輕易就定格在所有人的記憶中。

神經的鐘傑超也後知後覺好友的不對勁。

他嘿嘿笑著拿手肘搗了下直起眺的好友：

「文彥，你就老實代吧，是不是最近有隻秦聿珂的小鹿，撞你的心裏？」

「嘖嘖，在京都的時候，我可沒見過你自行車後座上，帶過哪個同志，哪怕你家什麼表妹堂妹的，也沒這福利吧？」

婁文彥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八卦了？」

「我這關心兄弟的幸福，」鍾傑超笑得頗為得意，還去拉扯趙天朗。

後者利索地躲開他的泥手，嫌棄道：

「鍾傑超咱說話歸說話，你別手腳的！」

隨即他也對婁文彥笑著說：

「兄弟，小秦知青真不錯，既然喜歡就大膽去追求。」

「難得你跟都是來自京都，這什麼啊，有緣千里來相會。」

「返城的事還不定什麼時候呢，與其漫長無的等待，不如抓眼下的幸福，文彥，你說呢？」

婁文彥心口也有一控制不住的火熱，「順其自然吧，緣分這東西誰也說不準。」

如今兩人都可以去公社上班，被許諾能獲得返城名額，那他和之間還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