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笑著繼續，說道。

「紉機不便宜，我如果說免費給大家用，相信大家心裏也會忐忑。所以我想了一下，也不多收，就是用紉機的人一件服得2分錢的使用費。」

這個使用費一出來，每個人的表都有了變化，有人開心，也有人生氣。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為「機」付費的。

本來做手工在們看來是無本買賣，一旦要付錢出去，就算是從未來扣錢，們也會覺得虧。

袁曉娟卻立馬笑了出來，以前腦子軸，但是自從當上下河村服裝部的負責人之後，的格局漸漸就打開了，第一個看見了其中的機遇。

「原來是這樣啊，那也很值了，這紉機我也就原來還沒嫁給你二哥的時候，看過別人做，可好用了，沒想到這才幾年啊，我自己就能用上了。」

說著，袁曉娟讓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開始安排分配紉機的事。

現在服裝廠一共50個工，拋去負責管理對接、和其他兩人日常負責質檢以外，一共還有47人，而葉和陸乘這次買了30臺紉機，僧多。

但搶著用的景象也沒有出現。

大家雖然都對紉機有熱，但一聽說做一件服要兩分錢的使用費，很多人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一件服一共才三錢，領子5分、袖子5分、前後片一，剩下的給袁曉娟他們幾個分。

「攏共到手也沒幾個錢，還要再要兩分？誰用啊。」

「是啊，這紉機說的是好，咱們也不會用啊。」

「我會用啊，我看這個方式不錯，你們不要租我可以租，到結算的時候你們別羨慕我就行了。」

一群人聽了袁曉娟說使用紉機需要錢之後，立刻出現很多反對的聲音。

袁曉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葉，見依舊淡定，這才定下心神繼續說：「用紉機做服比咱們手工做的快很多，而且針腳更加規整細，有會用的可以先站出來，一會兒咱們一起上手用用看，也給大家打個樣。」

這些工裏面，會用紉機的真不多，而且很多人見都沒見過這東西。

最終加上袁曉娟只有10個人站了出來。

之前這30臺紉機送過來的時候，北宸商場的方經理有專門安排師傅過來調試過，這下，們只需要把機拿出來擺好就能使用。

葉是不會使用紉機的，詢問了下大家的況后，還是讓針線活最好的二嫂演示了一遍使用方法。

袁曉娟也不怯場，上去串好線頭就開始了。

當然，剛開始演示用的都是剪下來的碎布頭，等確定機沒問題，線走得也順暢，這才拿了一件服料開始製作。

「這機子用起來就是不一樣，快太多了！」袁曉娟腳下作一點沒減緩，手指不斷地推布料，臉上的笑怎麼都止不住。

看用得這麼順溜，剩下的9個人也鬆了口氣，趕忙把機準備好，也上手開始紉。

「新機子用起來就是舒服！」

「可不是麼，比我婆婆那臺好用多了！」

們幾個都是用過紉機的，但不是每個人都用的是新機，好些都是用的舊機，機里的零件肯定沒有現在的新機運轉順暢。

看們10個人已經開始做起服來，十幾分鐘就能做好自己負責的部分，人群一陣。

「這紉機做的服就是快啊，也不用自己穿針引線了，腳下一踩，它自己就會。」

「這速度真是，可比咱們自己快得多了。」

「那可是得錢的。」

一群人議論紛紛，葉也不著急，只要有個一兩天，那些沒花錢租紉機的一定會搶著來租，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人自己買呢。

畢竟這機的效率可比人工快太多了。

最終，這批紉機第一次出現，只有15個人決定租。

葉也不著急，代二嫂幾句之後，便離開了，要去食品廠看看。

而另一邊的陸乘，幾番打探之後，終於在一個破舊的牛棚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牛棚地上河村偏遠西北角，後面就是麻麻的樹林，著一常年見不到的冷。

牛棚很大，卻異常簡陋。

由於需要住人的關係，四周已經用泥土混合著稻草砌起了簡陋的土牆，從木門往裏看線昏暗，只擺了一張簡單的實木桌子和一張橫貫東西的大通鋪。

陸乘敲門時，大通鋪上還躺著兩個人，氣聲有點急促，偶爾還帶出咳嗽。

見到站在門口一乾淨整潔著的陸乘，躺在床上，有些發白的中年男人，趕拿起放在一旁的眼鏡戴了上去。

眼睛微微瞇起，努力想要看清陸乘的樣子。

「同志，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們這群人現在就是驚弓之鳥，之前被人「打罵」怕了，突然看見陸乘這個陌生人難免心生戒備。

「先生您好。」陸乘很恭敬地先鞠了個躬，然後做自我介紹。「我是隔壁上河村陸家的三小子，我陸乘。這次過來是想要跟先生請教一些東西。」

「不敢當不敢當，你我的名字就行，我許清遠。」中年男人，也就是許清遠趕忙擺手拒絕，他現在聽到「先生」這兩個字就發怵。他是大學教授，前兩年就是那群喊他「先生」的學生們把他舉報了。

所以此刻，就算陸乘態度恭敬，他也不敢接。

陸乘沒有多說什麼，把手裏拎著的東西放在桌上。

「先生，您放心，我不是革委會的人。其實我剛從南邊回來，這次我去南邊也是為了賺錢。」

許清遠眼中閃過一詫異，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竟然敢這麼大喇喇地把自己做生意的事說出來？他不怕被抓起來嗎？

看出許清遠的驚訝，陸乘接著解釋。

「您可能在北方牛棚呆久了，沒有接收到外界的信息。其實南邊，尤其是深城已經劃了一片區域用來發展市場經濟。我現在在深城電子城就有一個店鋪，一邊做錄音機的對外銷售，一邊負責深城第一電子廠的售後服務，都是合法合規的生意。」

「那好的……」許清遠乾地回了一句，心很複雜，既為國家高興，又害怕這只是一時的繁榮。

「先生，你們這裏有熱水嗎？」

陸乘帶了一罐麥過來，看床上躺著的兩位先生都瘦骨嶙峋的，就想給他們泡一杯，但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見暖水瓶。

許清遠以為陸乘想要喝水，趕忙起穿鞋：「我們這裏的熱水都是爐子現燒的，外面應該有……」

「您別下床，我自己出去就行！」陸乘趕忙阻止，轉出了這個大房間。

牛棚設施簡陋，除了他們住的大通鋪房間，剩下的就是牛住的地方和一個小小的廚房。

幸好廚房的爐子上放著的水壺裏有熱水，陸乘又加了一點柴火，把這些熱水燒開。

房，許清遠看著房門，眉頭皺得的。

「老許……」

聽見旁邊虛弱的呼聲，許清遠趕忙俯下子，湊到好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