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聞昭到飛虹苑，被眼前的景鎮住了。

院門打開，庭院的空地上堆積著很多掛著紅綢、著紅字的箱子。

搞得跟提親似的。

院子里都快沒有下腳的地方。

「師妹你來了？」

吳草熱得像個婆，拉著顧聞昭幾個縱躍，停在院噴泉邊沿上，高出地面一米距離，大手一揮：

「師妹，你喜不喜歡？」

顧聞昭還一頭霧水呢。

「喜歡什麼？」

「這都是我們給你準備的，添箱禮，給你當陪嫁用。」

吳草興啊，這麼多年什麼有趣的事都干過，就是沒送過師妹出嫁。

為娘家人很驕傲。

「三師兄送了你一塊地，佔地三百畝，地點是在中原城的天意山裡，你放心，為了讓你住得安心，我們把天意山也買下來了，等設計圖定下來再給你蓋房子，你再看看滿不滿意，不滿意就讓三師兄改，改到你滿意為止。」

地契，以及天意山的照片，都放在顧聞昭手裡。

「天意山總佔地兩百四十八平方千里，足夠寬敞，在裡面建行宮，絕對壯觀！

還有你師兄我，親自給你修建園林，什麼奇花異草、嶙峋怪石，還有鳥蟲魚都給我了，絕對給你把園子弄得漂漂亮亮。」

秦婉寧也跑出來道：

「師妹你更喜歡蜀綉，還是蘇綉？我再送你幾個秀坊，你喜歡蘇州的還是都的秀坊？廣州的秀坊我也有，算了，各送你兩個吧。」

余飛則是打開兩個大箱子，金燦燦地在太底下直晃眼。

「全是金元寶，我最喜歡黃金長這個樣子！

後面還有金條、金磚、金葉子，都是我這些年的積蓄，全給你！

師妹你開心不開心？」

顧聞昭：「為什麼送我這個？」

這兩個大箱子，至裝著兩千兩黃金。

張本耳朵上別著鉛筆、拿著尺子跑出來：

「師妹，你不是喜歡宋代建築？我給你照著德壽宮修個行宮怎麼樣？

你放心，絕對集齊宋朝宮苑園林優點於一。

我已經完了部分草圖，師妹你來看看喜不喜歡？」

又開了幾個箱子。

「這是唐伯虎的畫，還有懷素、閻立本、吳道子的，真卿、張旭的字帖也有，還有漢白玉，以及唐朝傳下來的青瓷和白瓷，保存得都很漂亮，是你七師兄送你的。」

「鄭師兄有消息了？」

「對，他沒死，活得生機。」

古武門本來不玩蠱蟲，誰讓鄭漢在苗疆有個朋友？

那朋友當初送了幾隻蠱蟲給古武門，本命蠱蟲兩蟲同命，同生同死，同同。

既然沒死，傳回消息是早晚的事。

正在失蹤的鄭漢：我謝謝你們啊。

秦婉寧趁這個時候給顧聞昭手腕上套了好幾個龍鐲。

「漂亮不？」

「對了，還有簪子、華勝、步搖、梳篦、抹額、挑心，整套頭面我也有，送你九十套，還有點翠冠，這個不多，只有十七套，不過你結婚我應該送雙，你等等我再去找一套好的湊雙！」

吳草興緻地搞了名錄出來。

「師妹你放心，師兄到時候再在園子里給你修一個茅草屋，你不是喜歡武俠江湖？茅草屋就修在竹林里，再給你弄個湖。

你什麼時候興緻來了，就喊師兄師姐們給你飛幾撥。」

就連李吒和李可樂也不甘落後。

「師姐，這是我們兩個送你的糖豆，全都是送師父和魚師叔那裡來的，你喜歡吃，我們還給你。」

魚翔是古武門的長老之一，擅長煉藥。

和別人最大的不同，他的葯通常都做得很好吃。

西瓜味、桃味、青提烏龍味，甚至還有茶味、豬脯等等。

致力於靈藥不再苦口。

李吒和李可樂能夠到的基本上都是養生丹藥，主要功效也就是清心明目、養護肝、強健，還能補鈣。

「你們做這些幹什麼？我早就結婚了。」

還想讓嫁給誰？..

「知道知道，是給師妹你補的添箱禮。」

「太客氣了，不用補。」

結婚的時候也沒邀請他們。

「用的，一定要補，師妹這些嫁妝我們還要風風地送到秦家花園去，讓秦家人都知道你有娘家人撐腰，誰也不能小看你！」

聘禮的作用，是男方展示的誠意。

嫁妝的意義，是方呈現的底氣。

兩者，缺一不可。

顧聞昭出嫁，秦明修的聘禮，絕對是京城十年來獨一份。

「可是我都已經結婚大半年了。」

嫁妝什麼的，都太晚。

「師妹，那些不重要，你就說你喜不喜歡？看到這些高不高興？」

做人嘛，開心最重要！

全都是好東西，也都符合的喜好，顧聞昭當然喜歡。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送重禮給我？」

明顯是把荷包都扁了。

七個人，沒錯，是七個人，李吒和李可樂捧著鄭漢的照片。

全員到齊，同時鞠躬。

「師妹/師姐，我們錯了！」

錯哪了？

顧聞昭稍微作想就明白了：

「我沒生氣。」

也就是去過古武門生活過幾個月，連親故都談不上。

古武門憑什麼派遣這麼多門弟子幫？

要乾的那些事，不是困難，就是危險。

「師兄和師姐們，還有我們兩位可的小師弟，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幫忙。

我們大家在一起，做有意義的事，過得都很開心，這就可以了。

未來還有更多的麻煩和危險，師兄和師姐們也都知道，你們想過離開嗎？」

眾人搖頭。

「我們不會，我們認你這個師妹。」

同門師兄妹，同氣連枝，誰也不會離開誰。

「那不就行了？」

有時候，怎麼開始的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將要走向何方。

「媽媽需要古武門幫忙，給錢沒什麼不對。」

不給錢才有問題。

「我顧聞昭最厭煩那些頂著張大臉佔便宜一不拔的混賬東西！」

「師妹說得真好！」

他們通過這些日子的相，已經認可顧聞昭的為人，和產生義，才會願意拿出沉甸甸的誠意出來。

顧聞昭沒有抓住過去不放，如此豁達，大家都很開心。

「所以，大家都把東西拿回去吧，你們什麼都沒有做錯。」

拿錢辦事，古武門沒錯，顧聞昭剛開始知道時多多有些失落，也沒錯。

師兄師姐們鄭重其事地道歉，顧聞昭的失落像水一樣被烈曝曬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