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場算清賬。

趙青松給工人發了工錢和過年紅包，接著開了個會，把事吩咐出來。

“事差不多就這些了，還有，今年大家也看到了，我拉了不豬崽回來養著，所以，過年有活兒干。有想法的留下干活的，跟我說，主要是喂豬，過年當天也要喂。”

因著去年過年的經驗，趙青松在今年過年前就去購進了一批小豬仔，為的是能保證來年整年都能賣豬。

有豬就意味著有活兒干。

有活兒干就意味著有錢。

不工人開始蠢蠢。

可要是留下來，大過年都得來喂豬。

忙活了整年，好不容易等到過年休息，誰都想在家陪家人。

年齡大的工人想都不想，選擇回家過年。

年紀小點的，一樣是等著過年好好休息。

趙青松清楚他們的心理，不強求，只說自愿，且，他說：“過年留工的工錢，是往日的三倍。”

三倍！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工人臉上的震驚眼可見。

趙青松笑了笑：“也就十來天的事兒，怎麼樣，誰要報名留下。”

“我留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人最先響應。

接著，好幾個人都樂意留下來。

趙青松給他們登記好了名字，其他不打算留的可以先回家。

留下來的人趙青松需要給他們重新安排工作容……

發好底下人的工錢，預留部分運營養豬場日常開支，剩下都是趙青松和幾位合伙兄弟的分。

徐富到手七千多，比去年還多了三千，高興得合不攏：“趙哥，你就是我的神！”

趙青松笑笑：“上半年沒豬，不然能賺更多，也是跟之前的貴人合作，豬才賣得好價。”

鄭德頗為贊賞地點點頭：“不錯啊，趙老弟，棺材本都給我掙到鑲金的了，當初真是沒看錯人，這樣，快過年了，大家明天到哥家吃飯，讓你們嫂子給你們做桌好菜。”

“好嘞。”

“嘻嘻，明年賺更多錢。”徐富數著錢，甚是激。

趙青松：“那肯定的，只要大膽干，錢就嘩啦啦來。”

“啊，對，你們可以帶家里人過來一起吃飯。”

趙青松說：“回家跟我媳婦說說，家里還有個小的，放不下在家。”

“這有啥，把小娃娃也帶來。”

徐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趙哥孩子都會爬了，我還沒對象呢。”

“哈哈哈哈……那你更要來了，”鄭德拍了拍徐富肩膀，“叔給你介紹個媳婦。”

徐富眼前一亮：“那先謝謝叔！”

回到家，趙青松把事兒跟栗蓉說。

栗蓉正抱著小家伙玩，聽了話看了他一眼，問他：“你咋不兄弟來家里吃飯？”

“人太多了，豬場大家伙兒吃了一頓，不是一樣的嘛？”趙青松逗著安安，“所以你去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栗蓉拍著小家伙脯，“把我們安安也帶過去。”

出發去鄭德家前，栗蓉讓趙青松把伴手禮準備好，家里晾的臘腸裝了幾斤在油紙中，加上一罐麥，也是面面。

鄭德家在的村里離縣城差不多近，但不屬于縣城，且距離大江村有不短的距離。

公共汽車不能直接到。

趙青松決定趕牛車去。

栗蓉給小家伙里三層外三層地裹的嚴嚴實實，怕寒風刮吹皴裂他生生的臉蛋兒，還給他抹上了雪花膏。

穿好后，在乖乖沒鬧騰穿服的小家伙臉上親了一口。

栗蓉給自己了一層雪花膏，注意到男人發干的臉龐，也給他抹上。

小家伙被包的嚴實，不懂寒冷，被栗蓉抱著也要蹬兒，試圖去夠老牛屁。

栗蓉哄著他，一邊跟趙青松了解了下鄭德。

“跟我一塊兒喊鄭叔就行，他們兩口子肯定很喜歡安安。”趙青松頓了頓，“鄭叔對我大恩的，當初我當兵他幫了不忙，后來豬場他也是把錢都投給我。”

趙青松一家三口到時，徐富和宋先平已經到了，這會兒跟鄭德坐在堂屋的炕上喝著熱茶。

鄭德媳婦從灶房出來倒水，正好給他們開門，同時朝里屋喊：“老鄭，小趙來了。”

鄭德幾人聽見聲響，從里面出來，聲音響亮：“來了啊？”

趙青松跟他們打了招呼，發現自己是來的最遲的，先把妻兒扶好下來，才抱歉地朝鄭德道：“鄭叔，不好意思，來的晚了。”

“不晚不晚，帶著小娃娃是要走的穩當些。”

“這是嫂子吧？”徐富年紀小點，說話直接，卻不輕浮，“嫂子真好看，怪不得趙哥把你藏得那麼嚴實。”

栗蓉笑笑：“真會說話。”

趙青松睨了徐富一眼：“我可沒有藏。”

“哈哈哈，是，”徐富往栗蓉懷里看，“這是我侄子吧？睡著了？”

“沒睡呢，怕風刮到他，剛給蓋上。”

栗蓉把小家伙圍臉的東西掀開，白白胖胖可的小臉了出來。

小家伙咬著大拇指，雙眼亮亮地往外探。

鄭嬸兒子還沒結婚，但也沒跟們住一塊，在縣城里，只有逢年過節回來吃飯，兩口子可稀罕小娃娃了。

幾個人湊過來看包裹里的小家伙，安安睜著黑曜石般的眼睛，呲著冒頭的牙，朝盯著他看的大人們笑，一點兒也不怕生。

“哎喲，這小娃娃真好看。”鄭嬸手了，想抱沒抱，說，“先進屋，很快就開飯了。”

徐富稀罕這小家伙，問栗蓉能不能給他抱。

栗蓉說當然，把安安放給徐富抱著，留著他們幾個男人聊天，說了一聲，就往灶房去幫忙。

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

鄭德攔住栗蓉，卻被趙青松阻止了：“沒事，嬸子一個人忙活也累，讓去幫幫手。”

“哎，閨，你咋來了嘞？”鄭嬸看栗蓉走進來，還擼起了袖子就問。

“我來看看能幫點啥，反正他們幾個大老爺們聊天，我也不參與。”

鄭嬸拗不過，就讓幫著放柴火。

栗蓉生的一副好面孔，看著也不像孩子媽，干起活手腳利索，博得鄭嬸一頓好。

鍋里放了水悶著菜，鄭嬸用蓋子蓋著，可以稍稍歇一會兒，問栗蓉：“閨啊，聽說你是下鄉知青哎？哪個地方的人啊？”

“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