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蓉思考半天，從一開始做鹵味，到后面做臘腸，面向的客戶都是有能力消費的，現在做點心，也不應該擔心別人買不起。

只需要把東西做的好吃就行，好吃的東西總會有人買。

栗蓉說干就干，搬出過完冬的自行車，騎著去了縣城的供銷社，買了富強和紅豆綠豆。

趙青松忙完回家，看到栗蓉正在卸東西，加快腳步走過去幫栗蓉把東西搬進灶房。

五十斤的富強，絕對不是買了自己吃，趙青松放好后，問：“這次又打算做什麼。”

“做點心。”

“點心？”趙青松不解。

栗蓉給他解釋了一遍，問他意見：“你覺得咋樣？”

“你想做就做吧。”趙青松很支持栗蓉的想法，不管結果怎麼樣，他希栗蓉開心就行。

“你真好。”栗蓉扯了下袖口給趙青松額頭的汗。

“嘿，我是你男人，我不好誰好。”趙青松捧著栗蓉親了一口，“了，媳婦兒。”

“馬上做飯。”

栗蓉把買回來的筒骨吊起高湯，再拿了些富強出來抻面條，趙青松負責燒火。

燙的面條，放到高湯里，撒上蔥花，看著就人，吃著更是爽口。

春天的氣候其實并不熱，涼涼的，但或許是趙青松火氣旺，連著吃了兩碗，出了不汗。

吃完飯，栗蓉把買回來的豬剁碎，沒有加其他青菜，放了佐料腌好，再把紅綠豆放水里泡著，做完才去洗澡。

做的那些東西要不時間，栗蓉還得趕個早市，趙青松知道要起很早，晚上沒敢鬧太晚，完事兒了栗蓉的臉，帶著些事后沙啞的嗓音說：“起來的時候一下我，我幫你干活。”

栗蓉累得很，嚶嚀一聲，不知道聽沒聽清趙青松講的話。

大約是鳴的時候，栗蓉一下就醒了，了自己的臉，讓自己更清醒。

邊趙青松還冒著鼾聲，栗蓉沒打算他，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

何杏們還沒靜，但是回李家村上工的趙青柳夫妻倆已經起來做早飯了，們要走一段路過去，為了上工不遲到，一直都是早起。

今天是栗蓉第一次撞上們起來，平常一整天都見不上一面。

趙青柳起來做早飯，栗蓉還沒醒。

趙青柳下工回來，天黑了，栗蓉有時候吃的早，都洗漱完回屋躺著了。

自然不上。

栗蓉喊了聲“大姐”，算是打了招呼，二人相視笑了笑，就各自去忙活。

栗蓉先把面發起來，放到鍋里，用余熱促進面團發酵。

接著準備做紅豆沙和綠豆糕。

準備做的包子有兩種餡兒，純餡兒的大包子，和豆沙包；之前吃過“自由市場”里的糕點，不太好吃，所以這次還準備做綠豆糕。

紅豆綠豆都是沒剝皮的，按常規做紅豆沙和綠豆糕都是皮好點，但這里沒有條件，供銷社里也沒有蛻皮的豆子，就沒打算做皮的。

泡了一晚上的豆子，用手指一捻就碎了。

栗蓉把豆子放到蒸屜里蒸。

趙青松走進來，臉有點委屈，說：“你咋不我起來呢，都說我起來幫你做了。”

栗蓉笑的：“沒多活兒，就想讓你多睡會兒。”

男人早出晚歸的，栗蓉不知道他忙什麼，但每天看到趙青松眉宇間帶著顯現的疲憊，知道男人干的活兒不輕松，能讓他多睡會兒，就讓他多睡會兒。

男人心疼，也心疼男人，夫妻雙方要互相理解，日子才能越過越好。

趙青松主走過去給看火。

栗蓉讓位置給他，去看了下面團剛好發酵完，在案板上撒了些生，便開始面團。

分出了差不多一百個面劑子，便開始包包子。

包好的包子，放到蒸籠里先蒸上。

趙青松一直在看著火，栗蓉把蒸的豆子拿出來。

紅豆泥兒加白糖攪好，就是做好的豆沙餡兒，三兩下就把豆沙包包好，放上去蒸。

做綠豆糕要炒，把蒸的綠豆泥，放鍋里加了些蜂和白糖進去炒，炒合適了才關火，用木板模出方正的綠豆糕來。

最后一個完，栗蓉遞到趙青松邊：“張。”

趙青松咬下，這玩意兒味道真不錯，有綠豆的清香和蜂的香甜，他贊嘆地點點頭：“我媳婦做的真好吃。”

過年那段時間，栗蓉也做了很多點心，但沒做過綠豆糕，都是些米糕，有些干，不像這個綠豆糕，糯糯的，好吃極了。

栗蓉又給他拿了一塊，趙青松沒吃了，他搖搖頭：“留著賣吧。”

“吃吧，”栗蓉又往前了點，“還能差你一口兒啊。”

栗蓉用油紙裝了三個大包子，在趙青柳出門上工時塞給了，做午飯吃。

上工都是累人的活，趙青柳二人又是老實的，干活又不會懶，早上只帶糧咸菜去，一整天忙活下來，哪里遭得住，人那麼瘦也是有原因的。

趙青柳趕著出門也沒看栗蓉給的什麼，推拒不過就放籃子里，提著去上工，等中午打開時才知道是純餡兒的包子。

夫妻二人就著涼白開吃包子，趙青柳滿眼酸，道：“老二媳婦是個好的。”

李大海點點頭，認同的說法。

大約是午飯得吃多了包子，二人下午干活勁兒很大，平常得著干活呢。

栗蓉這邊，用昨晚剩下的骨湯送包子，早飯都不用做，吃完就出門。

自行車真是好東西，騎著騎著就到“自由市場”了。

栗蓉來到“老地方”，自行車往邊上一停，就把攤擺了起來。

旁邊還是那個賣零營養品的老板。

老板好久沒見栗蓉了，加上栗蓉不用出來風吹日曬，過冬時又養了一圈，看多了兩眼才把認出來，很是高興地跟打招呼：“大妹子？你可算是又來了。”

“您還認得我啊？”栗蓉笑笑。

“可不認得嘛？你當初做的那口鹵味，我到現在還記得味道呢。話說你后面怎麼不干了啊？我想吃都沒地方買了。”

老板頓了頓，又說：“后來有人學著做來賣，我買了點，味兒不夠，那人沒賣幾次，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