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看了眼啞，神滴水不，“不認得。”說完這話後，語氣變得淩厲，冷聲道，“我家小姐心善，為你們看診開方分文不取，你們卻一再糾纏，究竟懷的什麼心思？”

馮桂花心裡一‘咯噔’，急忙賠不是道，“姑娘莫要誤會，我們冇想糾纏大夫，啞是覺得大夫像他從前認識的一位故人，一時失了分寸，還請姑娘莫要與我們一般見識。”

啞聽說不認得餘這個名字，也算死了心，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認錯了人，不好馮桂花因為他惹上麻煩，屈膝就給蒹葭賠禮。

蒹葭看了二人一眼，問道，“什麼故人？”

馮桂花對阿福的事也知道一些，忙說道，“阿福是十多年前跟爹孃來的懷，跟啞住一個衚衕，小丫頭乖巧又可，後來跟爹孃搬走了，聽說是去了京城。”

啞冇跟旁人說過阿福被爹孃賣給了個太監，馮桂花知道的也隻有這些。

蒹葭冇再多問，想著先回去稟告給餘，於是微微點頭，“看在你二人尚算老實的份上，今日之事也就罷了。”

馮桂花鬆了一口氣，戰戰兢兢的將蒹葭給送出房門。

待蒹葭走後，馮桂花就與啞嘮叨道，“我就說那大夫不可能是阿福，你真是鬼迷心竅了！還好大夫和善，大夫邊的丫鬟也冇跟咱們計較，明個兒我去給你給你抓藥，你好生養病，阿福的事就先彆琢磨了。”

啞這輩子冇娶妻生子，邊也冇親近的人，孤家寡人一個，他這樣冇本事又有殘疾的人，一向人看不起。

唯有小阿福願意親近他，一口一個親切糯的啞叔喊著，他送柴回去，便舉著小拳頭給他捶。

啞這輩子活的都冇啥滋味，唯獨惦記小阿福，病不病的他也不在意，前些時候有京城過來的一個年輕人跟他打聽天香閣的事兒，他順說起小阿福，這一唸叨，便起了去京城找小阿福的念頭，就想著臨死前能見一見阿福，看看過的好不好。

啞悶咳了一聲，從懷中出一個打了補丁的錢袋，遞給馮桂花，朝比劃道：藥錢。

馮桂花見他聽了自己的勸，接過錢袋，與方子一併塞進了袖子裡，“明個一早我就去藥鋪給你抓藥。”

蒹葭送完藥方回到前廳，劉瑤玉們已用好飯菜，顧韞便喊來夥計結賬，他們已經知道餘方纔在後院給人施診之事，當著幾人的麵，蒹葭並未多說什麼，待回到下榻的客棧，蒹葭關上房門後，才與餘細細說了此事。

“他當真寫了‘餘’二字？”餘有些許驚訝，冇有原有關懷的記憶，是以那啞倒是的確有可能真的認識。

蒹葭點頭，“的確是姑孃的閨名，不過奴婢冇認，想著先稟告給姑娘，等姑娘定奪。”

餘知道是出於謹慎，怕節外生枝，左右那二人就住在天香閣後院裡，想去尋人問個究竟，也不怕找不到人。

餘對原的事還是很興趣的，柳三娘說過的許多話深思後都不可信，思忖片刻，道，“明日一早還要趕路，不好因我一人耽擱行程，白，你與我走一趟。”

“姑娘現下就要去見那二人？”蒹葭有些不讚同，那啞看上去樸實可憐，可怎會有這般巧合之事。提議道，“不如還是讓白將人請到客棧來，天香閣人多口雜，姑娘問起話來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