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不圓滿的中秋節，樹上嘰嘰咕咕的野灰鳥也了。

沒和趙盛有個好開頭，一切都不控制。

田惠覺自己快了個笑話，趙盛是一丁點兒面子都不肯給。

心里計劃的再好也沒什麼用。

趙盛本就不見，也不會因為公婆的威脅而不得不跟相。

連著到鋼鐵廠了兩天運氣，等到了回門當天，田惠再次起了個大早主過去找他。

想著趙盛縱使有天大的氣，看在天天來的份上，加上木已舟也會有些松。

也計劃著等見著他人，要立馬賠上笑臉同趙盛好好道一回歉。

兩人坐下來把事說開，既然結了婚，以后就正正經經過日子。

可讓怎麼都沒想到，這次過來鋼鐵廠說了自己是家屬還是不讓進，不讓進也不新鮮。

重點是讓門衛大爺幫忙帶的話他也沒帶。

田惠當時就同門衛大爺爭論起來。

“我是趙盛他媳婦，來廠里找他有事，你左不讓進右不讓進又是什麼意思？”

門衛大爺咂著煙屁，瞇著眼一眼，紋不地坐在大門里的條凳上，“喔唷～媳婦？”

被鬧了幾回，大爺明顯不上當，“趙同志什麼時候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雖說我就是一守大門的老頭，沒什麼文化，但也從不編瞎話。”

田惠氣得咬牙，“中秋我才跟他結的婚，這種事能說騙人嗎？”

門衛大爺油鹽不進，“騙不騙人我不知道，我只按上面規矩辦事，非本廠職工不能隨便進出。”

中秋那天，他可記得清楚，趙同志那臉可不像結婚辦喜事的人。

“同志，你呢還是別沒事有事地往這跑，趙同志要真是你丈夫，中秋那天咋沒聽他說是回去結婚？”

“......”

田惠被老頭堵得啞口無言，只把眼一橫，跟趙盛結沒結婚，用得著特意通知個門衛？

知道這大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管規矩是真是假，人家就是不讓進。

爭了幾句，也來了氣，想著一會要一個人回娘家面對，田惠臉頓時難看得。

……

總以為結了婚就能捆綁上趙盛，可人家就是個心的人。

面都不一下，打什麼盤算都沒用。

趙盛估算著金礦出事時間，趁天還沒徹底冷下來，跑了一趟更北的地方。

這段時間他左眼皮總跳，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

月末落了一場雨，轉眼到了十月。

等他從北邊回到澤縣，國慶節已經過完。

于是得了三天補上的休息假期。

還沒出辦公室，就又聽見后勤同事的打趣，“小趙，聽說你結婚了？廠子門口隔三差五就有位同志來找你。”

趙盛裝出些詫異，故作不知，“我怎麼不知道？”

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說是回答前面也行，回答后半句也可。

“喲，看來江同志說得沒錯，前天你跑貨運沒回來，有位同志在大門口攔下徐主任問你的事，好在當時江同志在場，幫你作證說了話。”

“不然…你可就要寫檢討了。”

發現趙盛正看著，江紅晴著張臉，“其實不算什麼大事，之前在宿舍樓下的事好多人都看見過。

后來又跑到辦公室鬧過一次，沒想到現在還變著法的糾纏你。”

“你不在廠里，男關系不清楚容易出問題，我既然知道實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謝了，江同志。”

趙盛臉平淡，說完話就移開視線，也不準備聽辦公室里的人絮叨什麼紡織廠司機被抓的事，轉下樓回了宿舍。

江紅晴知道他子悶，話也，能這樣和他對視著說上一句半句話就很是難得。

按著心口的雀躍，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才低頭繼續工作。

…

為他一個眼神一兩個字眼歡欣鼓舞，他又為了誰歡心呢？

田惠在一天天尋覓中，慢慢消怠了斗志，有些心灰意冷。

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心里著事對待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出了不岔子。

說是新婚，臉上毫無喜，愁緒全擺在臉上，沒人好主過問，只諒田惠嫁的不如意，日子過得不順心。

往日里瞧不順眼的同事忽然又對好了起來。

莫名地有種你好記恨，你不好又虛頭腦的可憐你。

夫妻過日子不管怎麼磕總得要在一。

不然只會越走越遠。

趙盛照舊住宿舍樓，也沒打算和某人緩解，只當是個陌生人，離得遠遠地。

他是男人反正耗得起。

至于田惠就是自作自。

假期剛剛過完沒幾天，澤縣派出所的警察就到鋼鐵廠銬走了賀期。

賀期咬死了和楊萬春是借貸關系，至于什麼金礦不金礦的事提都沒提。

可警察何言浩早就從抓住的油耗子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盯了這批盲流油耗子好幾個月，攔路搶劫，坑蒙拐騙，簡直是無惡不作。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些人到了豬兒山私挖金礦，同另一伙豬兒山后二十公里外的帽兒村村民發生訌，更牽扯出人命。

起一藤，藤下全是瓜。

案中案之金礦一案，除了楊萬春在逃，其他人都被關押。

為了不浪費口糧，審問完就把全部的油耗子送去了金鎮的礦區監獄。

至于帽兒村的村民除了問題嚴重的，基本也都放了回去。

金礦案二主謀，澤縣紡織廠貨運司機馮勇。

剩下的賀期，不待也只是時間問題。

倒是因為他的沉默，跟他住同宿舍的趙盛反而被帶到派出所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