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妃的父親原是王府長史，因著這份機緣，肅王妃打小便與肅王認識。

因而也最是知曉肅王，他對一切的人和事一直都是淡淡的。

極見他對什麼產生過興趣。

肅王妃心思陡轉，「據我所知，表妹打小便沒出過江南，與攝政王從前應是不認識的。」

「如此親昵，興許是因為上一回攝政王救了表妹，王爺可是對錶妹有意思？」

肅王妃虛虛長了肅王兩歲，即便前年肅王陡然向皇帝求了賜婚聖旨，不得已嫁給他，卻也是拿他當弟弟看待的。

二人婚兩年，平平，也無子嗣。

太醫說宮寒，不易有孕，心中也有些許愧疚。

若是可以，是很樂得替肅王納妾的。

且不說表妹還是的親人，如今與夫家決裂，往後婚嫁定然很難，做個肅王側妃，也不算委屈。

有在，也不會讓人欺負表妹。

肅王被肅王妃這句話噎得險些說不出話來，「於王妃看來，我便是這般急之人？」

肅王妃眨眨眼，「哦，那是我誤會王爺了。」

「本王對你那勞什子表妹沒興趣，本王不過是對攝政王興趣。」肅王又補充了一句，「是單純的興趣，不摻雜。」

肅王妃道：「哦。」

肅王覺有些氣悶，語氣不由得有些生，「你若得了空閑，可去顧家坐一坐，旁敲側擊的問一問，不要與他們說是本王讓你問的。」

肅王妃道：「臣妾遵從王爺命令。」

肅王將肅王妃從上至下瞧了一眼，似有些生氣，「本王去書房裡坐一坐。」

肅王妃道：「好。」

肅王聞言便更生氣了，「真是跟個木頭一般，沒一點趣。」

隨便甩袖而去。

任是誰都能看出肅王不高興，肅王妃邊的婢夏柳不妨上前道：「王爺生氣了，王妃不要去哄一哄王爺嗎？」

肅王妃不由無奈一笑，「王爺本就不喜歡我，若是我再湊到前頭去，只怕會惹得他更不高興。」

肅王妃一直都知道，肅王之所以要娶自己，無非是因為彼時先帝病弱，朝政被攝政王所把控，肅王為嫡出皇子，晉王的胞弟，無可避免的被攝政王一派的人所排。

肅王為活命，只得娶了自己這麼一個份卑微的長史家的兒，好打消眾人的疑慮。

自來有自知之明，若非必要，從不曾去討肅王的嫌。

肅王妃在自個兒院里用了午膳，想到肅王的吩咐，也沒多等，乘坐馬車來到了顧家。

顧宛寧剛剛送走了攝政王，恰巧和肅王妃打了個照面。

「表姐，」顧宛寧歡歡喜喜的迎了上來，也聽顧夫人說起表姐曾經對自己的維護，故而熱殷切。

肅王妃上前打量顧宛寧，「表妹今日氣真好，可見著是過得不錯。」

「離了蘇家，怎樣都好。」顧宛寧挽著肅王妃的手，「咱們進去說話。」

表姊妹兩個來到了顧宛寧的閨房中，肅王妃十分慨道：「先前的時候我還很擔憂你，如今瞧著倒覺有些羨慕，表妹如今真是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顧宛寧失笑道：「表姐羨慕我做什麼，誰都知道肅王待表姐很是專，府沒一個小妾。」

肅王妃出卑微，卻能一躍為王妃，且專寵多年，於眾人眼中可謂是很有福澤了。

肅王妃道：「表面鮮有什麼用，心裡舒坦才。」

說罷的小臉上有幾許憂鬱。

「肅王待表姐難道不好嗎？」顧宛寧詫異。

上一世的時候，肅王夫婦齊齊低調，與表姐來往都不多，對肅王了解也不深。

但魂飛魄散之時，肅王也沒納妾。

以為，肅王與表姐的應該還算可以。

「沒不好，但也沒多好。」肅王妃悠悠道，「也就當著你的面，我才說一說，當年聖上賜婚我與肅王前，我是有心上人的，無奈不敢抗旨，只得委自己嫁給肅王，也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過著吧。」

顧宛寧於竇初開時，就因一場錯誤不得不嫁給蘇三郎，不知心為何，眼下卻有些替表姐到悲傷。

肅王妃了表妹的頭，「我天然是個樂觀派，不能和他在一起，興許就是緣分不夠，有些事藏在心裡，日子該過還是得過。」

「其實細想想，和肅王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既有著王妃的尊榮，也對他不太抱有希，便也不會失。」

「不說我了，表妹對將來可有什麼安排。」

肅王妃轉口問道。

顧宛寧要做的事，自然是不能與肅王妃說的。

「也沒什麼特別的，只將好好養大也就罷了。」顧宛寧眼中滿是對兒的期盼。

這算不得謊話。

上輩子可憐的不過活到四歲，尚且未曾見識到這個世間的模樣，便離開了人世。

而今要好好護著兒長大，看著兒和自己心的人在一起，嫁人、生子，過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肅王妃言又止，「其實你也還年輕，總不能這一輩子就為了兒而活吧，若是到合適的人，未嘗不能再嫁。」

顧宛寧沒想過這些，眼下也沒空去想這些，隨即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

肅王妃便又問道：「那位攝政王......表妹和他從前認識？」

顧宛寧便如實答道：「不認識，不過他和二哥認識。」

「阿柏？」肅王妃隨即明了，顧松柏在外頭跑的多了，認識幾個貴人也沒什麼意外的。

畢竟攝政王如今所做的這些事於他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顧宛寧躊躇著，面上有些悲戚的問道：「表姐可聽說了，蘇子陌如今的這個外室乃是晉王妃的義姐，表姐對晉王妃悉嗎？」

顧宛寧因晉王妃的這個義姐無奈從夫家離去，對晉王妃有好奇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太悉。」肅王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同為妯娌，但我嫁給肅王不過兩年，婚之初便來了藩地，與晉王妃不過了幾次面罷了，加之看不上我的份，也沒怎麼說過話。」

顧宛寧也不是要問晉王妃的子，隨即便道：「那晉王妃長什麼模樣？」

這可難住了肅王妃，「我讀書不多，實在想不出怎麼形容，總歸是極，又又艷，是國都里有名的人兒加才。」

顧宛寧順勢道：「那同我母親可有幾分相似。」

肅王妃不知顧宛寧為何說起這個，但仔細回想了一下，遲疑的點了點頭，「你這般一說，好似晉王妃的五同姑母確實極像。」

顧宛寧隨即同張媽媽使了個眼，張媽媽便將肅王妃的說辭去告訴了顧夫人。

兩人都將自己想問的問了個清楚明白，接下來的聊天便頗有些隨心所，直至蘇家管家前來，送蘇三郎與晉王妃義姐大婚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