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言的初衷是好是壞，但是這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這是自然規律，是無法改變的。

那麼噓聲也是他們應得的。

畢竟他們當初想盡辦法對付衛輝府。

反正郭淡是沒有對他們抱有一同，他隻是略微擔心宅會有些不爽，畢竟這些百姓過於奔放，如今見宅似乎樂於其中，他自然也跟著幸災樂禍。

遙想當年他被人唾罵的時候，相信言也是這麼想的。

......

如今衛輝府已經徹底城市化，這越靠近府城，就越能看清楚衛輝府的廬山真麵目。

一棟棟標新立異的建築出現在眾人麵前。

「爹爹，那圓屋子是什麼？」

「那...好像是戲曲大院。」

「就是演戲的嗎？」

「嗯。」

「爹爹，那大棚子是什麼？」

「那是蹴鞠場。」

......

寇承香、郭承嗣、楊不悔三個小娃，一邊東張西，一邊向郭淡問這問那，小就沒有停過，導致郭淡都不出空來跟衛輝府的炮俠打炮。

那邊朱常洵也是如此，不過是吉貴在回答，萬曆也是聽眾之一。

「怎麼這麼多道觀，這裡人人都通道麼？」萬曆突然問道。

吉貴道：「回陛下的話，這是因為當初郭淡在這裡推廣寺廟、道觀教育，這寺廟偏向文章，道觀就偏向算，而如今算在衛輝府更加人歡迎，道觀就漸漸過寺廟，不過近年來寺廟也在起直追，可是...可是道觀裡麵又發明出另一種煉丹學。」

萬曆聽得眉頭一皺道：「煉丹也算是學問？」

他對於丹藥完全不興趣。

吉貴忙道：「陛下誤會了，這煉丹學，不是說煉丹藥，而是將幾種東西放在一起熔煉出新的東西。」

「這不就是煉丹嗎？」萬曆道。

「不一樣的。」吉貴道：「這都是因為一個道號無知的道士，他想到一種方法幫助大峽穀研製出更好的鋼鐵來，同時他還生產出一種黏土來蓋房屋，近一年來，這無知道士是聲名鵲起，且是名利雙收，他今年就能獲得上萬千兩的專利費，他又將這門學問命名煉丹學，很多道觀都是他出錢建造的。」

萬曆道：「這專利費如此掙錢麼？」

吉貴立刻道：「陛下有所不知，這專利費乃是衛輝府最賺錢的行當，一個工匠若是發明出一個大家都用的機關，那這一輩子都能夠吃香的喝辣的，如今衛輝府的工匠都在絞盡腦想發明，不過他們許多發明，確實很有用。」

萬曆問道：「如今說來，還有很多發明？」

「是有不。」吉貴點點頭。

萬曆暗自嘀咕，這專利費不收稅嗎？待會去找郭淡問問。

......

這一個個集的小鎮，來往的人流，車水馬龍，草地上隨可見一群小孩追逐著皮球，不放著風箏，那水平堪比數百年之後的國足。

這算是郊外嗎？

不應該呀！

可不是的話，也沒有看見一個城牆啊！

這種商業化城市，令大臣們是瞠目結舌，完全就看不懂。

他們漸漸相信，那些群眾不是安排的，人人都是如此，家家炊煙裊裊。

說是世外桃源，可又非常熱鬧。

這給予他們一種不真實的覺，越看越是人為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州府。

郭淡已經差不多三年沒有來衛輝府，而這三年其實是衛輝府另一個高峰，因為越來越多的州府開放，他們商品可以湧進去，有些建築，他也不知道是幹嘛的，不過他知道這道路是變寬了，這都是工部尚書石星他們的傑作。

又行得小半天，他們終於抵達府城。

衛輝府並沒有行宮，最好的居住地方自然就是之前的潞王府，雖然期間潞王府近三區域，都已經變了「風月場所」，但在得知皇帝要來衛輝府，立刻就清空潞王府，重新佈置，並且還空置了半月，讓那些歪風邪氣散去。

當然，這是要付出代價的，不但免除三月租金，同時還花費整整十萬兩，其中大部分錢都是補償給那些店家的。

不過賺錢就是為了花出去，郭淡並不反對萬曆去花錢，隻要別把錢扔到水裡去就行，在市麵上轉那就行。

萬曆與文武大臣在城門前下得馬車，活下筋骨，忽見一位鬚髮黑白摻雜，滿麵風霜的老者來到萬曆麵前。

「微臣石星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人正是工部尚書石星。

「是石卿呀！快快免禮。」

萬曆又問道：「卿怎麼也在這裡？」

石星迴答道：「回陛下的話，這兩年微臣一直都在衛輝府，修建這道路。」

萬曆驚喜道：「原來這道路是石卿修建的。」可話一出口，他突然麵一沉，「這是誰讓你修的？」

石星也察覺到皇帝臉有些不對勁，心裡有些打鼓，但又不知道為什麼。

這時，郭淡上前來，小聲道：「陛下，卑職待會向您解釋這事。」

「石尚書，你為工部尚書，常年不在朝中也就罷了，怎還跑到這裡來修路了。」被噓了一路的張鶴鳴，正憋著一肚子氣，沒有地方發泄。

不言也是蠢蠢。

雖然僚集團被擊敗，但是言還是剛猛的很，該罵的還是要罵，不然言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石星忙道：「各位可能有些誤會，這幾年我一直都在修建河道，但是我發現，南方水路發達，可北方卻沒有南方那麼多河道，且一旦進枯水季節，這運輸就問題，而近幾年由於我們加強與北方的貿易，同時軍隊需求馬匹減，導致民間馬匹變得更多，我想到既然北方水路不行，隻能在陸路上想辦法，後來經過我們研究，終於想到用碎石來鋪這種寬闊平整的大道。」

張鶴鳴立刻道：「可是衛輝府乃是郭淡承包的，你又是朝廷大員，這不合適吧？」

石星訕訕道：「目前全國州府，隻有衛輝府有財力鋪這種大道。」

張鶴鳴他們頓時無言以對。

萬曆皺了下眉頭。

你看朕長得像一個凱子嗎？

郭淡小聲道：「陛下，由於這道路拓寬了，便於商隊來往，同時也加強了衛輝府部的通，衛輝府的稅也因此增多不，另外，衛輝府的商人也出了一些錢。」

原來不是朕一個人出錢，那可以接。萬曆頓時眉目展開，笑嗬嗬道：「卿認為北方都應該鋪上這種石路嗎？」

石星點點頭，道：「因為衛輝府生產馬車的技增長不，如這些馬車的子都是用趾、呂宋那邊最好的木頭製作的，外麵還裹著特別定製的鐵皮，且車下還安置彈簧減震，可以在寬闊的道路上快速行走。」

萬曆若有所思道：「難怪朕坐著這馬車一點也不顛簸。」

王錫爵好奇道：「這都是誰想出來的？」

馬車出來這麼多年，這改變還不如這一兩年大，衛輝府是有神靈護佑嗎？

石星道：「這都是衛輝府的工匠想出來的，但原因，可能郭顧問要更加清楚。」

大家又都看向郭淡。

王錫爵好奇道：「你這幾年不是沒有來過衛輝府嗎？」

「但是錢是我支付的。」

郭淡笑了笑，又繼續道：「首先，是因為冶鍊、鍛造技的進步，可以實現將鐵片裹在子，以及製造出彈簧來；其次，因為水力作坊必須建造河邊，但是冶鍊、鍛造作坊都建在煤鐵礦邊上，還有許多相關作坊，這對於運輸的要求越來越高，這些才會應運而生。」

說著，他又向萬曆道：「陛下有所不知，以前衛輝府的道路，隔三差五就堵得人都走不，正是因為有這種需求，才會出現供應。」

「原來如此。」

萬曆點點頭，又道：「那你認為是否該普及這種寬廣的道路？」

郭淡道：「這通好，自然便於貿易，若能鋪這種寬廣的道路，那當然是好的。」

李三才立刻道：「陛下，國庫可撥不出這麼多錢來啊！」

郭淡笑道：「不過別得州府目前還沒有這種需求。」

萬曆沉許，笑道：「什麼時候其它州府也能夠鋪上這種道路，就足以證明它們已經看到衛輝府的背影。」

大臣們皆是尷尬不語。

將這道路往這一放，別說州府，京城也沒法比啊！

李三才道：「衛輝府都能鋪這種道路，每年稅一定不吧。」

萬曆麵一，這廝賊心不死啊。

郭淡卻是笑道：「當然不，李侍郎應該清楚，這些年來，就屬我們衛輝府給朝廷的稅收幅度上漲最大。」

李三才一時語塞。

萬曆趕轉移話題，笑嗬嗬道：「咱們邊走邊說吧！」

一行人浩浩得城。

「父皇，那是什麼？」

朱常洵突然指著旁邊的一個角落道。

萬曆偏頭一看，隻見一個纖弱站在一口井邊上，雙手握著一個木柄一上一下，水邊往管中流出，落盆中，問道：「那是什麼？」

吉貴忙道：「這是波三吸水。」

萬曆道：「又是波三？」

吉貴道：「原本這吸水是波三發明想用於馬桶的，他希不用人力將水放在高也能夠使用馬桶，但是後來好像又不太適用，之後徐啟又將這機關拿去改進，用於從煤礦裡麵提水出來，如今每年大峽穀都得向波三支付上千兩的專利費，而去年波三又據礦井提水的機關，加以改，做這波三吸水，賣給民間，用於打井水。」

郭淡對於這個當然不陌生，但他也不知道這事，心想，這波三還真是一個天才啊！

能不天才嗎？

馬桶每年幫波三賺那麼多錢，但是如今衛輝府幾乎都裝上，這銷售量在下降，波三非常希設計出更方便的馬桶，如果換一代的話，哈哈，又能賺一筆。

這就是商的套路，我一年弄一代，你換不換唄。

朱常洵看得好奇，道：「父皇，我們過去看看好麼。」

萬曆帶著文武大臣走了過去，那婢忽見這麼多人走了過來，差點嚇得直接投井，好在如今有井蓋，想跳進去也很難的。

朱常洵、寇承香幾個小傢夥，好奇得，幾個小手抓著木柄上下搖著，水就嘩啦嘩啦的往外流。

大家看得驚奇不已。

這小孩都能夠從井中打出水來。

朱常突然站出來，道：「三弟，你們別搖了，這太浪費水了。」

朱常洵、寇承香他們立刻鬆開來。

大臣們須頗為讚許地點點頭。

不愧是王家屏教出來的。

王家屏就是最節儉的，服都是打著補丁的，還不如衛輝府的百姓。

萬曆倒沒有太多表，問道：「諸位卿，可知這其中訣竅？」

大臣們兩兩相，紛紛搖頭。

這不是他們擅長的。

郭淡心裡當然知道，但他也裝作不知，沒有必要出這風頭。

萬曆又看向石星，道：「卿，這是何原因啊？」

石星稍顯尷尬道：「陛下，臣...臣也不是非常清楚，不過據徐啟所言，說是跟什麼氣有關。」

許國道：「莫不是那二氣？」

郭淡趕捂住，你趕去寫一本玄幻小說吧。

石星搖搖頭道：「應該不是。」

萬曆左右張了下道：「徐啟不在這裡嗎？」

石星道：「徐啟一直都在大峽穀那邊研究什麼，臣也難得與他見上一麵。」

「皇帝哥哥！」

「淡淡！」

忽聽得兩聲喊。

郭淡回過頭去，隻見潞王朱翊鏐與徐繼榮、劉藎謀、關小傑幾個二貨一邊招著手，一邊跑了過來，不咦了一聲，「他們怎麼在這裡？」

徐繼榮並未跟著朱翊鏐去到萬曆那邊，他直接跑到郭淡前，一手搭在郭淡的肩膀上，同時不經意間就將朱堯媖給到旁邊去了，「淡淡，有沒有想我？」

「我們纔多久沒見。」郭淡一翻白眼，又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徐繼榮嘿嘿道：「我之前跟謀謀、小傑他們去天津衛玩了一圈，如今又準備送哥哥去呂宋，途徑衛輝府，就在這裡玩上幾日。」

郭淡笑著搖搖頭道：「這輩子我真沒有羨慕別人，唯獨小伯爺你除外。」

論瀟灑，徐繼榮還真不是針對誰，能有他這種心態，也確實非常難得。

而如今萬曆已經解除藩王的自由，朱翊鏐自然也不需要跟以前那樣，沿著朝廷指定的路線，前往呂宋，他打算跟徐繼榮他們一路遊玩過去，反正呂宋那邊暫時也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