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京城的宅,就如同朱常洵、寇承香他們一樣,對於外麵的許多事,都到非常好奇。
真心沒有見過啊!
作為一個宅男,且還是一個宅,對於外麵的一切,當然是充滿忐忑的,這就是為什麼萬曆對於前往衛輝府,是猶豫再三,主要就是他從未離開過京城,未知領域總是會令人到不安。
但如今他被奉為千古一帝,要不出門走走,一下百姓給予他的歡呼聲,這讓他又覺得非常難,糾結來,糾結去,最終還是鄭氏幫他下得決心。
鄭氏是一個活潑天真的人,聽說萬曆有這想法,就在旁一個勁慫恿,看看人家郭淡,不就帶妻子出門遊玩,你為皇帝,卻從未帶我出門遊玩過。
如此宅才決心出門一趟。
由於缺乏安全,他才將滿朝文武也都給上。
大部隊浩浩,行至數日,來到彰德府。
「哇...好啊!」
「爹爹,芳姨,你們快來看!快來看呀!」
「娘!娘!這大海與我們之前見到的怎麼不一樣,你看,海水都是金的。」
「傻孩子,這不是大海,這是麥田。」
楊飛絮抱著小月兒,哭笑不得回答道,又轉目看向坡下那一無際的金麥田,隨便吹來一陣微風,便是麥浪翻滾,真是非常迷人啊!
也難怪朱常洵、寇承香他們都按耐不住,一個勁地蹦躂,高呼著。
這確實太麗了。
......
「陛下,您覺得這裡如何?」
隻見一個年紀與萬曆相當的男子向萬曆詢問道。
此人正是趙王朱常清,跟朱常、朱常洵是一輩的,算是萬曆的侄子。
由於他也很早就跟著萬曆混,故而此次大清洗中,他不但沒有到什麼罰,反而得到了嘉獎。
當他知道萬曆要途徑彰德府,是主要求負責皇帝在這裡的一切消費。
這麼多人,可見他的財力。
「不錯!不錯!」
萬曆直點頭,道:「朕還是頭回見到如此景。」
說著,他偏頭瞧了眼門口那個碩大牌匾,隻見上麵寫著四個大字---趙王山莊,很是八卦地問道:「常清,您這山莊住一宿,恐怕不便宜吧。」
他對這個尤其興趣。
一旁的郭淡笑道:「這恐怕得分季節。」
朱常清笑道:「郭顧問果真是商業奇才。」他又向萬曆言道:「回陛下的話,這個山莊確實不便宜,尤其是在這時候,一個客戶住一晚至也得五兩銀子,不過冬季就隻要一兩銀子。」
萬曆點點頭:「是呀!這般景,也隻有這個季節纔能夠看到。」
王錫爵突然問道:「王爺,上回我等經過彰德府時,好像未曾見到這麼多麥田?」
朱常清道:「王大學士有所不知,如今彰德府的農業生產較比五年前,已經增多一倍。」
申時行震驚道:「五年就增多一倍?這...這如何可能?」
萬曆也萬分好奇道:「是呀!土地又不會變多,怎會增多一倍?」
「陛下有所不知,這多虧......!」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朱常清的話,隻聽郭淡道:「陛下,去那邊看看吧。」
萬曆愣了愣神,瞧了眼郭淡,突然反應過來,忙道:「常清,帶朕去那邊看看。」
「啊?哦,是,陛下,這邊請。」
朱常清一臉錯愕的引著萬曆往坡下走去。
張誠、田義隨其後。
「這個商。」
王錫爵不暗罵一句。
申時行似乎也未反應過來,聽得王錫爵這麼一罵,他才恍然大悟,道:「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朱常清心裡也在打鼓,心道,我是說錯了話麼?
正當他疑慮之際,郭淡突然湊過來,小聲道:「王爺,咱們每年就繳納五十萬兩的稅,農業您這就翻了一倍,您是打算多繳一倍的稅錢麼?」
關於四府的財政收,隻有前三年是公開的,因為那時候沒賺啥錢,但之後就一直保。
朱常清終於反應過來,一邊抹汗,一邊道:「哎呦!這真是抱歉,我這一時給忘記了。」
萬曆突然往左右兩邊瞟了瞟,見申時行他們沒有跟來,這才問道:「常清,快跟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常清做賊心虛地也瞟了兩眼,這纔回答道:「回稟陛下,這多虧了衛輝府,由於衛輝府工商業發達,導致彰德府的來往商旅非常多,咱們彰德府的旅店行業非常興隆。
之後衛輝府又需求糧食,咱們彰德府又開始大規模種植農產品,這農業也得到了發展,之後臣便將二者合二為一,將旅店安置在農田邊上,以農田為景,之後大家又都紛紛效仿。
但要吸引人來住,就必須要將大麵積的農田合併在一起,纔有如此景,這耕地就變得越來越多,咱們這裡春季有花田山莊,夏季有果園山莊,秋季有麥田山莊,冬季風車山莊。」
前麵幾個山莊,萬曆還能夠理解,於是問道:「風車山莊?」
朱常清趕忙解釋道:「回稟陛下,咱們彰德府跟衛輝府的況不一樣,咱們風力磨坊都是集中在西北邊,因為那邊風力比較大,尤其是在冬季,住在那邊的旅店,可以看到百上千的風車轉,也是非常壯觀的。」
「原來如此。」
萬曆點點頭,又道:「這主意都是你想到的?」
朱常清點點頭道:「是的。」
在旅店方麵,陳樓是一枝獨秀,有錢都住陳樓,然而在莊園方麵,朱常清真是獨領風,而彰德府的百姓更是深其益。
最初彰德府憑藉旅店創造收益的,朱常清也開了許多旅店,但是他無法競爭過陳樓,他也在思考,如何吸引更多的客戶,他想到了農田的景。
彰德府地勢平坦,在廣袤的田地上,種上一種農作,是非常壯觀的。
這就需要將農田都合併起來,而法學院就在彰德府,彰德府和開封府是目前全國最為清廉的兩個州府,在這裡幹了違法的事,要真是要命,總是法院不抓你,那也會天天被人罵。
朱常清就跟百姓做換,咱們把田合併在一起,這農、耕牛全都我出,水利也由我來安排,你們種田就行。
百姓當然答應。
他的功令大家紛紛效仿,導致彰德府所有田地都給合併在一起,中間是一個個小鎮,那一條條大道在一無際的田地間,都為了阡陌。
這也讓麵積狹隘的彰德府一躍為農業大府。
「不錯!不錯!」
萬曆哈哈一笑,道:「要是全國藩王都如你一樣,懂得自力更生,懂得發憤圖強,而不是天天問朝廷要錢,也不至於被朝中大臣詬病啊!朕期待你如周王一樣,將你的山莊也開遍全國,甚至於份製,朕到時一定買你一。」
朱常清激萬分道:「陛下隆恩浩,臣絕不辜負陛下的厚。」
一旁的郭淡心想,你上當了,他買你的,那不是為了支援你,而是為了炒賺錢,這胖子得很吶。
萬曆現在非常鼓勵藩王行商,給予他們極大的自由,因為隻要你行商,隻要你份製,那我就能夠控製住你們,我擁有一諾集團、風馳集團,隻要你做買賣,你就逃不了我的掌控。
他就怕這些藩王在封地,天天種地,囤積糧食和金錢,這就沒法去控製住他們。
而那邊申時行、王錫爵等人也從曹恪中得知一些有關彰德府的資訊,畢竟曹恪這幾年都在外麵走,見多識廣。
「也就是說,一倍還不止?」王錫爵看向曹恪。
曹恪沉片刻,道:「據我的估計,至也是之前的十倍。」
「十倍?」
許國當即倒一口冷氣。
曹恪道:「彰德府的農業,不僅僅是種小麥,由於趙王創造了這田景山莊,導致他們這裡還有但規模的花田、果園、葯林,等等,這些農作的景,不僅為彰德府吸引來不遊客,讓更多的商旅選擇從彰德府走。同時我大明最大的香料作坊和染料作坊也都開在歸德府,另外還有許多酒作坊。衛輝府的煤礦是被大峽穀給壟斷,而彰德府的煤礦全部都用於生產香料、酒、染料上麵。」
申時行皺眉道:「可是郭淡繳納的稅,卻隻比當初多了十萬兩,連三都不到。」
許國道:「那你們說衛輝府的稅增多了多?」
幾個閣大臣麵麵相覷,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們隻是在彰德府休息了七日,原本隻打算休息三日的,結果鄭氏想多看看這裡景,才延後四日。
.......
「奴婢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未出彰德府,就見到吉貴。
萬曆笑道:「吉貴,聽說你已經是我大明首屈一指的富豪啊!」
吉貴忙道:「這都是陛下隆恩浩,奴婢的一切,全都是陛下賜予。」
說著,他趕揮揮手。
隻見四人抬著兩大木箱走上前來,這一開啟裡麵全都是珍珠、寶石,而且都是那種非常稀奇的。
「這是奴婢孝敬陛下的。」
在份未出現之前,萬曆可是最好這一口,不看得是雙目發直。
「好好好!你幹得不錯,沒有辜負朕的厚,要繼續努力。」萬曆頓時眉開眼笑。
什麼幹得不錯,原本派吉貴來,一方麵是協助郭淡,另一方麵也是要控製權力,哪知道吉貴在商海中不可自拔,他的胭脂店已經遍佈全國,衛輝府的事,他已經很去管了,不過這部分權力,郭淡也沒有要,因為他也懶得管。
但萬曆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隻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這兩箱珠寶,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勝過一切馬屁。
但由於這裡沒有好的旅店,他們隻是停留片刻,便準備繼續出發。
「怎麼這麼多馬車?」
出得門來,萬曆突然發現道路上聽著一條長長的馬車,每輛馬車都是非常豪華、寬敞、高大,子都比他們的馬車多兩個,更離譜的是,有些馬車還都是玻璃窗戶。
萬曆的座駕還算好,如申時行他們的馬車,那就顯得非常寒酸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啊!
申時行他們十分鬱悶,這都還沒進衛輝府,我們就乞丐了嗎?
他們都知道衛輝府是很有錢的。
吉貴忙道:「回稟陛下,衛輝府近兩年來,道路全都鋪寬大石土路,後來又有個一個木匠發了一種轉彎機關,故此衛輝府的馬車全部改四,比這兩馬車舒服的多,而且奴婢還未陛下準備了兩種馬車,一種是沒有頂的,一種是有頂的。」
萬曆偏目看去,隻見一輛寬敞敞篷馬車停在不遠。
鄭氏忙道:「陛下,我們試試這馬車,」
萬曆瞧了眼鄭氏,然後嗬嗬笑道:「好吧!」
來接他的馬車,自然特別訂做的,表麵都是鑲金的,鋪著金的地毯,座位都有兩排,麵對麵的那種,扶手都是雕刻龍頭,隻能他坐。
其餘大臣也紛紛上得這種新式的四馬車,令他們鬱悶的是,他們發現這馬車前麵還有一個座位是專門給馬夫坐得,設計的比他們之前馬車的座位還要舒服。
尼瑪!
我以前的生活,連衛輝府的馬夫都不如嗎?
「香兒!香兒!」
頭回坐這種高大奢華的敞篷馬車的朱常洵上是激地朝著不遠的寇承香招著手。
寇承香也喊道:「小王爺,小王爺。」
郭淡突然朝著旁邊的騎在馬上的楊飛絮道:「飛絮。」
楊飛絮偏頭看向他。
郭淡笑道:「今後我要定製一輛這種馬車,那樣的話,就能夠總是看著你了。」
楊飛絮淡淡道:「真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
郭淡無奈地嘆了口氣,轉攬住朱堯媖,道:「飛絮讓我吃碗裡的。」
......
滿朝文武坐在這高大、寬敞馬車上,覺自己晉陞了一般,個個都是嘖嘖稱奇。
行得一會兒,他們終於進衛輝府的地界。
寬廣的道路瞬間顛覆他們對於康莊大道的概念,這絕對是他們見過最為寬大的道路,京城那街就是一個屁,四輛這種超豪華馬車並排走,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哪裡是什麼地方?是廟宇麼?」
申時行突然指著道路旁一座紅磚砌的宏偉建築問道。
一旁的錦衛角搐了下,然後纔回答道:「回大人的話,那不是廟宇,那是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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