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方逢時、吳惟忠的老淚縱橫,而李如鬆、麻貴這些中生代降臨,則是顯得非常開心、激、喜悅,他們騎在馬上不斷地向兩邊招手示意。
士兵們也是如此,若看到人,也都笑著招招手,打打招呼。
這些士兵真的是凱旋之師,可不是憑藉值選出來得,高矮胖瘦都不一樣,他們個個都是骨堆裡麵爬出來的,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郭淡就沒說去要求士兵們再做太多,隊伍稍微整齊一點就行,別整的勾肩搭背,保持平時軍人風範那就可以,就那一鎧甲,扛上槍,騎上馬,足以帥破天際。
主要就是告訴他們走什麼路線,什麼時候抵達凱旋門,什麼時候抵達承天門,其它方麵,就比較隨意。
......
托!
是肯定有的。
畢竟大家都是第一回經歷這種場合,沒有引路人怎麼能行。
但並非是托將百姓引到這裡來,夾道歡迎,而是那上萬兩的宣傳,在這期間,生活報刊一直在刊登有關朝鮮戰爭一些故事。
我們的軍隊是如何對抗惡魔,消滅惡魔,拯救朝鮮人民於殺戮之中。
這明朝百姓對倭賊本就沒有好,因為前幾十年都在鬧倭患,打烏他們是沒有什麼覺,但你要說打倭賊,那可真是同仇敵愾。
再加上近期對凱旋儀式的宣傳,以及皇帝親自下旨,十月一日到十月三日放假,才造就如此盛況。
在百姓的歡呼中,渾然不覺中,將士們來到城門前。
當他們看到城門的那一刻時,隻見城牆上一塊紅布飄向天空,城牆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凱旋門。
歡呼聲更甚。
將士們也是激不已。
一聲嗩吶沖雲霄。
隻見城門前有著一支穿著鮮紅服,拿著各種樂的儀仗隊,瞧他們上的製服,便知是皇帝出行的儀仗隊,這是怎樣的待遇。
而吳惟忠聞此樂聲,不眼眶一紅,險些落下熱淚來。
同時隊伍中響起零零散散的歌聲。
漸漸的,兩邊不百姓也跟著唱起來,歌聲跟隨著樂聲,變得是整齊劃一。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沖鬥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乾犯軍法兮,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
殺盡倭奴兮,覓個封侯。
原來他們唱得正是戚家軍軍歌---《凱歌》。
有關此次儀式的樂曲,全都是由湯顯祖負責,郭淡就隻負責出錢,提要求,我要軍歌,我要國旗,你們去給我想辦法,因為他自己是一個專業極強的人,對於這種專業極強的事,他始終相信有著富經驗的專業人士。
大包大攬向來就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但是關於這一首軍歌,也是一波三折。
湯顯祖乃是江南人,對於戚家軍軍歌那是耳能詳,他最近有很多戲曲,都是以戚家軍抗倭為背景。剛好這又是抗倭,剛好又是凱旋,他是非常推崇這首歌,但是司禮監方麵認為,若以戚家軍戰歌來代表國家軍隊,這可能有些不妥,因為參與此戰的士兵,多半不是戚家軍。
最終湯顯祖又以《秦風·無》編曲,不過宅最終還是選定《凱歌》。
哥可是要超越始皇帝的男,你選《秦風》,你幾個意思,你怎麼不選《秦王破陣樂》,乾脆請李世民回來當皇帝算鳥,戚繼那可是他的大臣,也是在他即位之後,才被提拔上來的,雖然實際上是張居正提拔的,但也有著他的印記。
在凱旋門奏樂一曲之後,由儀仗隊引領著將士進凱旋門。
伴隨著慷慨激昂歌聲,將士們是懷以無比激的心,穿過凱旋門,每個將士在即將進凱旋門時,都不自的仰頭再看一眼。
門便是凱旋大道。
大道兩邊同樣是人山人海,隻不過多了許多樓宇,兩邊樓宇上的尖聲,可真是此起彼伏,男混雜,站在樓上看的話,要更為壯觀。
樓宇之上也是清一紈絝。
至至的徐繼榮,扯開嗓子跟著大家一塊唱,一邊唱,就一邊哭,抹著眼淚哽咽道:「我們軍人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關小傑納悶道:「你們軍人?」
徐繼榮當即咆哮道:「我可是有陛下的封賞,我當然是軍人啊!」
關小傑見徐繼榮真的急了,也怕得要命,連連點頭道:「我也沒說你不是啊!」
徐繼榮一抹眼淚,道:「還愣著作甚,快些走,咱們去承天門搶個好位子。」
一群紈絝又屁顛屁顛地下的樓去。
承天門之上,萬曆已經親率滿朝文武來到城牆之上,不但如此,就連李太後也都率領著萬曆的後宮天團出現在城牆上,這麵子要是不給,那萬曆可能會恨一輩子。
對於萬曆而言,他的文治武功,要隨著這一日載史冊。
後人常雲,世上再無張居正。
萬曆要將這一句話改為,世人再也不提張居正。
雖然這對於張居正而言,是非常不公平,但政治就是這麼殘酷,萬曆必須要證明自己走出張居正的影。
忽聞遠傳來一陣歌聲,張誠舉目去,趕忙道:「陛下,來了,來了!」
「在哪?」
萬曆是翹首以盼。
隻見遠的大道上走來五個大方陣,依次為白、金、黑紅、黑、藍,最前麵的是著白甲的騎兵團,隨其後的是著金鎧甲的步兵團,也是唯一一支著鐵甲的軍團,而後麵則是神機營的火槍隊和炮兵團,他們皆是著黑紅皮甲和黑皮甲,最後就是著藍布甲的水師軍團。
其實還了兩個軍團,一個後勤軍團,但是後勤軍團,隻是一群商人,當然沒法在這種場合亮相,還有一個軍團就是錦衛的報軍團。
關於這事,也是有過爭論,到底讓不讓錦衛出現。
就戰事而言,錦衛絕對是最大的功臣,明軍若不是開圖在打,境朝鮮,可能已經被朝鮮的假報坑掉半條命。
但這一支錦衛本就是明朝最神的部門,是直屬皇帝,還要將他們拉出來亮相,那豈不是自廢武功嗎?
另外,錦衛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就還沒有扭轉過來,人人都非常畏懼錦衛,除皇帝和郭淡之外,這世上就沒有人喜歡錦衛,若是錦衛出現,萬一百姓一時沒有忍住,吐了幾口唾沫,那可就尷尬了。
故此錦衛並沒有出現在此次凱旋儀式上。
他們是默默無聞的英雄。
來到承天門前的廣場,方逢時、吳惟忠兩位統帥直接從中間這條路進廣場。
隨後李如鬆、李如梅、麻貴等一幹將領率領騎兵團、步兵團、神機營、水師往右邊進廣場,從左至右列隊。
「大明騎兵團,請陛下檢閱!」
列隊完之後,騎兵團的齊聲喊道。
聲音低沉,渾厚有力!
由於這是第一次閱兵,故此隻報軍種,不報番號。
這時,人群中又響起一陣驚呼聲,隻見左上角落下一麵巨大的畫像,畫像中一群白甲騎士,橫刀躍馬,瀟灑之中帶著一高貴---大明騎兵團。
這招在馬賽中就用過。
向來不好這一口的宅,如今也是熱沸騰,他也是第一回經歷這種場合,激的有些不知所措。
其後的郭淡,小聲道:「陛下,您招招手,就代表檢閱。」
萬曆立刻反應過來,趕招招手。
頓時引來一陣三呼萬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之後就是步兵團。
又落下一幅巨畫,隻見一群著金甲勇士,鷹揚虎視,持金盾,握大刀,威風凜凜。
別說那些百姓,就連步兵團的士兵自己看得都是熱沸騰,我們原來是這麼的威武霸氣。
隨後幾幅巨更多是展現火的威力,一排火槍兵,排隊擊,槍口是火四,一座座巨型火炮,森的炮口還來了一個特寫,真是令人不寒而慄啊。
而當水師軍團的畫像落下時,全場一陣驚呼啊!
這一幅畫採用了立畫法,彷彿一艘巨型帆艦是遮天蔽日,彷彿要從畫中駛出來,而水師將士們則是立於甲板上,就是一種無敵得存在。
京城這一群旱鴨子那裡見過這般巨艦,個個都是瞠目結舌。
這是假的吧,我大明擁有這種規模的帆艦嗎?
但是在畫像近的百姓,畫上是有說明,帆艦的尺寸,火炮就能夠放七十五門。
這麼大?
咱們京城附近河流可就沒有一條河能夠放得下啊!
看到這一幅幅巨畫,看著下麵一個個軍團,聽著激昂的嗩吶聲,別說萬曆、百姓,就連向來以武為恥的文臣們,不也是心澎湃。
突然間,激昂曲的樂聲,漸漸趨於舒緩。
氣氛也漸漸莊重起來。
廣場也漸漸變得雀無聲。
隻見一隊紅儀仗隊,手持一麵旗幟從中間得廣場。
他們來到隊伍前方的旗桿前,將旗幟係在旗桿上。
曲音一變,日月旗開始嚷嚷上升,廣場中突然響起歌聲來,隻見儀仗隊高聲唱道。
「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單厚,何福不除?俾爾多益,以莫不庶。
.....
.....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百姓們倒是想跟著唱,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文人們開始跟著高唱起來。
原來這一首歌,正是取自《詩經》中的《小雅·天保》,是由湯顯祖親自譜曲,定為大明國歌。
歌詞大意無不在歌頌君主,或者說表達臣民對於年輕君主的期許,期待君主能夠帶領國家中興,這非常符合當下萬曆的勵圖治。
也非常符合這個帝王時代。
帝王時代,必然是要歌頌君主,否則的話,一切都難以立。
萬曆對此是非常喜歡。
而最後一句「如月之恆,如日之升」,這一句話,本也是歌頌君主的,但是現在已經作為日月旗的詮釋,作為對大明的詮釋,以此來加重國家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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