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啟、李贄皆是用一種怪異得眼神看著郭淡。
徐姑姑趕忙解釋道:「我想夫君的意思是,到底這男授不親,在未找到老師前,這子學院可不能輕易開,否則會遭人非議。」
原來如此!
徐啟點點頭。
李贄卻道:「郭夫人便可當這子學院的院長。」
郭淡沉著臉道:「我說百泉居士,你到底幾個意思,我大明第一贅婿的職責可就是服侍夫人,要是夫人去當院長,那我去幹嘛?」
「......!」
李贄訕笑道:「是,是我考慮不周。」
「是非常不周。」
郭淡道:「而且還勝之不武,我並不認為顧先生會有那種『子見短』的想法,隻是迫於禮教,迫於習俗,他不會這麼乾,你爭取人的支援,來完對南院的製,這其實是非常不公平的,也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
李贄連連點頭道:「院長言之有理,這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他當然知道這會引來麻煩,但他認為郭淡一定會支援他,因為在郭淡上看不到一男尊卑的影子,故此他才來找郭淡商量這事。
顯然,他估計錯誤了。
郭淡確實不覺得男尊卑,但是他也不是理想主義,他是一個現實主義。
不得不說,李贄還真是走在了時尚的前沿,這婦之友,他也是實至名歸,許多人就很喜歡聽他演講。
但是郭淡並不覺得就是時候開設子學院了,這隻是一個崇高的理想,僅此而已,若真得這麼乾的話,這風險太高,而利潤太低,開個子學院,除了引來更多的輿論攻擊,得到的並不是很多。
而且在慈善教育那邊,如果出現特別出類拔萃得天才,也還是可以進一諾學府的,關於這一點,郭淡其實早就有過安排,如今這一諾學府有十來個學生,全都是就讀經濟學院。
這就足夠了,真的沒有必要去引那些大家閨秀來讀書。
他們帝商組合還沒有落魄到失盡男人心,需要依靠人的支援。
雖然一諾牙行招收不員工,並且在衛輝府,也出現大量得工,但那隻是一個民生問題,這不工作就會沒有飯吃,要麼就去青樓,要麼活活死。
但如果說開設子學院,那質完全就不一樣,這子讀大學圖得是什麼?那是不是說子也能夠參加科舉,朝為,這就會引發一係列的社會問題。
但是明朝明顯還不備這個基礎。
絕大多數人還是認為子還是要遵守三從四德。
徐姑姑這麼出的人,從份地位到容貌,再到風度,簡直都無可挑剔的,但是在開封府就是屬於不流得,因為天下名士都聚集於此,就顯得非常渺小,從來沒有在開封府演講過,也從來沒有跟誰爭論過。
那些大名士也沒有幾個看得起。
郭淡是一個非常實際的人,他當然不會為了那些崇高理想,而做出傷害自己利益的事。
況且郭淡現在還有一大堆事要理。
首先,這恩科到底怎麼考?
其次,課程。
最後,學資格。
這些都是迫切要解決的問題。
關於恩科的話,郭淡與萬曆也商量過,如果是按照科舉模式來的話,這本太高,而且不確定太多,郭淡還是建議採取推薦得方式。
就是以畢業會考的績,以及學生在學校平時的表現,由一諾學府的院長直接推薦給皇帝。
然後參與殿試,就是由皇帝親自來考。
那麼也就是說,若想考取恩科還是必須就讀一諾學府,但是郭淡規定,如果是秀才的話,那麼隻要通過學考試,便可免費就讀一諾學府的經濟學院,這也是皇帝給秀才的恩惠,舉人或者進士的話,若有本事,可以隻讀一年,便可參加會考。
話說回來,以前沒有什麼經濟學,許多容都是郭淡帶來的,縱使你是個天才,你若不在經濟學院讀書,你也是考不上的。
關於這一點,郭淡還親自跟顧憲和李贄談過,這舉薦權是分給了你們一些,但是若在殿試上麵,學生表現的一般,甚至於非常丟人,那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顧憲和李贄都是拍著脯保證,若是出現這種況,哪怕一回,我們就直接引咎辭職,絕不二話。
因為他們都非常反對權貴把持科舉,且經常弄虛作假,員都快世襲了,如今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當然會珍惜。
那顧憲來一諾學府其中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沖著恩科來的,若非他得知這個訊息,他可能還不會來開封府。
他要用事實證明,朝廷的科舉已經徹底**。
恩科將會為最為公平的考試,考什麼反而其次。
而關於課程方麵,郭淡這回做得最大改,就是加大量的數學容,其中當然就包括《幾何原本》,所有學院都得學習數學,為一諾學府必學得功課。
哪怕是法學院也得學習一些量的數學知識。
經濟學院就更不用說,就是一個數學學院,數學考不過就得留級。
可見這恩科也不好考。
大家都必須從頭學起。
至於學資格麼。
有三條途徑,自己來報名,通過學考試,小伯爺學院的畢業生,以及慈善教育的優秀生。
這看著是給予徐繼榮極大的支援。
但其實不是,隻是因為小伯爺學院完全就是抄襲他的,從課本到教育方式,甚至老師都是挖他的人,既然如此,郭淡當然會給予認可,隻要在小伯爺學院畢業,可以直接來一諾學府就讀。
這就形一整套得教育係。
在安排這些事後,最後郭淡又去視察了開封府的工商業。
可見工商業在衛輝府的地位是最末的,農業第一,學院第二,工商業排到第三。
除農業之外,開封府最大的產業就是報刊,如今開封府每年的印刷總量,如果不算小說的話,那比全國各地的公文、報刊、文章等等印刷總量還要多得多。
京城的生活日報、馬報在開封府那就是屬於不流的,也不是一個量級得,除非是皇帝的諭旨,否則的話,他們都不太看京城的報刊。
容完全沒得比。
在江南,這九九的報刊也都是來自開封府。
那麼紙張、墨水與印刷有關的商品,也是開封府最大的生產業。
同時也是開封府第一進口商品。
如播州那興建的造紙坊,全部都是送往開封府的,別得地方都不送。
在理完這些事,郭淡便打道回府。
微微搖晃得馬車中,郭淡與徐姑姑人手一張報紙看得是津津有味。
「名為山人,而心同商賈,口談道德,而誌在穿......!」
郭淡突然向徐姑姑道:「夫人,這是一個什麼字?」
徐姑姑看都沒有看,便道:「那個字念yu!」
「哦,而誌在穿窬!」
郭淡又撓撓頭問道:「百泉居士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徐姑姑瞧了眼郭淡一眼,道:「這是諷刺世上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你連這都看不懂嗎?」
郭淡理直氣壯道:「我一個生,怎麼可能看得懂,關鍵這錯也不在我,都是百泉居士的錯,這報刊應該是大眾商品,他卻寫得連我這個生都看不懂,可想這眾麵是極其有限的,我待會還得讓人告知他一聲,盡量要寫得通俗易懂,不然的話,這會影響我們報刊的銷量。」
徐姑姑甚覺無語,就這文化水平,竟然也能夠讓天下聰明人都為之起舞,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
與此同時,山東地區也在開始改革中。
臨清。
「陳侍郎來了,坐坐坐,我跟你講一件趣事。」
王錫爵見到陳有年得屋來,樂嗬嗬地招手道。
陳有年坐下之後,滿心好奇道:「什麼趣事?」
王錫爵拿起一份資料,抖了抖,嗬嗬道:「這是柳家剛剛統計出來的土地畝數,信行算了算,如果不算朝廷給予那些免稅人士的補,哪怕就是免除一半的農稅,可結果卻跟以前的稅相差無幾,你說這可不可笑啊!」
「是可笑的,但是更加讓人覺骨悚然!」陳有年隻覺不寒而慄,免一半的農稅,結果這土地一算,收上來的稅,跟不免差不多,小小一個臨清,到底藏著多免稅土地,道:「而且這對於新政而言,可不是一個好訊息啊!」
王錫爵嘆道:「是呀!真是沒有想到這裡麵原來藏著一個這麼大的,如此況,國庫能不空虛嗎。但也可想而知,若想全國推行新政的話,那可真是要難於上青天啊!這回要不是陛下乾坤獨斷,我想這道政令肯定是連紫城都走不出啊!」
陳有年道:「近年來各地都以天災為由,要求朝廷減免稅,可如今看來,這本就不是天災,而是**啊。」
說著,他又是擔憂道:「這況是如此嚴峻,參政院那邊能不能將這稅收上來。」
王錫爵沉道:「我認為山東應該是沒有問題,畢竟這一次陛下是集中所有力量在山東推行新政,再加上這邊上還有潞王府、風馳集團,鈔關總部,一諾牙行在此保駕護航,他們是抵擋不住的,但是之後可就不好說了,畢竟這山東的況是非常特殊的。」
當初郭淡選擇山東,原因就是商人在臨清的實力是異常強大,風馳集團和鈔關總部可都在臨清,這裡麵也牽扯到許多利益,他們肯定是支援皇帝的,有他們保駕護航,阻力自然會小很多。
但問題是山東之外呢?
郭淡就沒有想過,他走這一步隻是為了張皇權,皇帝要幹什麼,是一定能夠乾,故此他在山東是要務求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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