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那老匹夫可真是欺人太甚啊!」
徐姑姑剛回到徐夢晹的小院,就聽到父親在廳中大發雷霆,急忙上前詢問道:「爹爹,這是發生什麼事呢?惹得爹爹如此怒?」
「還不是被張元功那老匹夫氣得。」
徐夢晹吹鬍子瞪眼道:「那老匹夫竟想讓你去給他做孫媳婦,要真是如此,他不騎到老夫頭上去了,老夫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徐姑姑不莞爾道:「爹爹,兒已經決定此生不再嫁人,您不用為此勞神。」
「......!」
有個聰明的兒,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徐夢晹心虛地眨了眨眼,嗬嗬道:「兒呀!張家是決計不能去的,但是...但是還有不人提親,你先看看再說。」
自徐姑姑回歸徐家,又有一些人上門提親。
這讓徐夢晹是又驚又喜啊!
這徐姑姑年輕的時候,一點不誇張得說,隻要登對的,都來提過親。
但如今徐姑姑已過豆蔻之年,與其般配的男子,早已經婚,有些人的孩子都十幾歲了,這來提親的可都比徐姑姑要小七八歲,甚至十歲的都有。
沒有辦法。
徐姑姑容貌依舊是艷無雙,關鍵還是在於徐家的財富和地位。
許多人還是非常願意跟徐家聯姻的。
那張元功實在是兒子都婚了,索就提自己的孫子來提親。
徐夢晹覺得是自己耽誤了兒,他也想挽回這一切。
徐姑姑隻是搖搖頭,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別多想,這是不可能的。
徐夢晹瞟了瞟,小心翼翼問道:「兒,你是不是喜歡郭淡?」
徐姑姑非常無奈道:「爹爹怎會這般想,兒怎會喜歡一個有婦之夫?兒之所以留在一諾牙行,隻是出於對那份工作的興趣,別無其它原因,兒現在覺得非常滿足,能夠守在爹爹邊,照顧榮兒,又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嫁人,兒是絕不會考慮的。」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爹爹就回絕他們,爹爹不會再提這事了。」
徐夢晹知道自己兒得個,決定的事,誰也無法去改變,不,除郭淡之外,唯獨郭淡幾番改變徐姑姑的想法。
......
而馬賽份掛牌功,也隻是郭淡與萬曆合的開始。
接下來還有著一段非常漫長的合之路。
牙行立刻進空前忙碌得狀態中。
開始整合其它行業。
而整合第一步,就是分離。
如果全部都一團,那就沒法份製,一定要先將所有行業全部歸類,然後再進行整合。
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運輸。
沒有運輸就沒有一切。
郭淡計劃將所有倉庫、船隊、牧場、造船業全部整合在一起,立一家名為「風馳」的集團,總部將設在臨清,委任李通為總經理。
又計劃將錢莊和信行從牙行分離出去,然後將份易併錢莊,將份統籌併信行,取名為「方圓信行」。
因為方圓一詞,跟數學沾上一邊,郭淡索就用陳方圓的名字來命名信行。
錢莊的名字倒是沒有改,還是一諾錢莊。
而牙行本就隻剩下投資和運營的業務。
除此之外,還有他還計劃立一諾教育,收購五條槍在開封府印刷作坊,同時還計劃收購衛輝府的文房四寶的生產線,之所以收購這些,都是為品牌化,所有的紙張、筆墨,都打上「一諾教育」。
這樣就方便到時份製。
目前為止,這都隻是計劃。
這個工程可是巨大的,比如說一諾牙行會將半個財務部門劃給信行,隻有保留自己的核心業務,非核心業務都可以直接給信行來理,包括保險和錢莊的一些賬目。
他們都與信行達合作協議,長期雇傭信行。
然而,與此同時,外部況也在發生著變化。
......
呂宋島。
馬尼拉。
「馬丁先生,您這...這是要幹什麼?」
城牆上,一個帶著眼睛的油膩大叔,看著大批居民被驅趕出城,聽著下麵傳來的啼哭聲,不向驚恐地向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子問道。
被喚作馬丁的中年男子,用一口蹩腳的漢語道:「吳先生莫要害怕,我這麼乾,隻是因為城太過擁,不便於管理,故此讓他們在城外居住。當然,吳先生還是可以居住在城的。」
「這...這樣啊!」
油膩大叔吞嚥一口,巍巍地拱手道:「多謝馬丁先生。」
這時,一個弗朗機人走上前來,道:「總督大人,鐵鍋得數量沒有錯,全都是最上等的。」
馬丁聞言哈哈一笑,又向油膩大叔道:「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虧待朋友得。」
說著他邊助手點點頭。
隻見兩個麵板黝黑的僕人抬著一整箱白銀上前來。
油膩大叔看著銀子,眼中一亮,「多謝馬丁先生。」
可下得城牆,油膩大叔便狠狠罵道:「這弗朗機人真是欺人太甚,若真是嫌擁,他為何不將大食人和倭人驅逐出城,為什麼就盡驅逐我們漢人。」
他邊一名年紀稍小得男子,不也道:「咱們漢人也真是不爭氣,這麼多人都不敢反抗,看看人家大食人,一直都在反抗,弗朗機人卻非常善待那些投靠他們的大食人。」
另一名三十來歲得中年男子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別罵了,小心被人聽見,咱們回去再說。」
這三人正是潛呂宋的笠、吳觀生和陳旭升。
因為弗朗機人在這裡沒啥煉鐵行業,全憑從大明進口鐵鍋,這些弗朗機人對誰都敢耍橫,唯獨對鐵鍋商人不敢太橫,他們要四民,可就需要武,這都需要鐵。
而大明的鐵鍋在這整片地區,絕對是一覽眾山小。
故此吳觀生在郭淡的支援下,扮作鐵鍋商人,很快就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回到住所,吳觀生略顯慌張,道:「頭,上回他們已經收繳了大量的鐵,這回又將漢人驅逐至城外指定的地方居住,他們要真手,那我們漢人可就是待宰之羊啊!」
笠道:「國已經傳信過來,三娘已經押送武趕來這邊。」
陳旭升激道:「三娘來了。」
笠點點頭,道:「我看弗朗機人暫時還未下定決心是否要真的手,但如果咱們漢人反抗得話,他們一定會解決這裡的漢人,再去取澎湖地區。讓我們的人安好那些漢人,此時千萬不可輕舉妄,一定要忍住。」
陳旭升道:「為什麼不直接反?」
笠道:「因為陛下另有安排,我們一定要等到弗朗機人出兵澎湖,纔能夠手。」
「還要等?」吳觀生惶恐不安道:「恐怕等不了那麼久,弗朗機人若真要出兵澎湖,可能會解決這裡的患。」
「不一定!」笠搖搖頭,道:「我仔細觀察過他們的船隊,發現他們如果出兵澎湖,還缺乏大量的勞力,但是弗朗機人並未對此做出什麼安排,我猜想他們若要出兵澎湖,極有可能會調集一些漢人去充當勞力,這樣的話,他們就暫時不會對漢人手,雖然目前況看著危險,但隻要我們漢人安分守己,還是可以等到那時候的。」
「但願如此吧。」吳觀生抹著汗道。
看上去,這況確實非常不樂觀,如今這裡大量的漢人已經是手無寸鐵,鐵鍋鋤頭都被收走了,現在又被圈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群羔羊。
顯然,弗朗機人對於這裡漢人到恐慌,因為馬尼拉的漢人太多了,而他們隻有三千來人,故此他們聯合倭人、本地人,以及一些投靠他們的大食人對付漢人。
而笠原本是計劃,等著他們先手,然後再藉機起兵。
說來也真是可悲,弗朗機人要不手,漢人就沒法凝聚在一起,是一盤散沙,可惜,這計劃突然生變,郭淡要求盡量等到弗朗機人先去攻打澎湖。
......
湖廣,潭州(長沙)。
「啟稟都指揮使,衛輝府又送來了一批火。」
副史儒得大堂,向吳惟忠稟報道。
吳惟忠站起來,道:「一個月前才送來一批,我軍得火已經足夠多了,這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史儒道:「不是,聽說還會有兩批送來。」
「......!」
吳惟忠半響不語,然後起往外麵走去。
來到碼頭上,隻見船伕正在卸下大量的火炮。
吳惟忠都是懵的,這火炮怎麼跟鳥銃一樣往下扔,那衛輝府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這也太可怕了。
「這裡有多火炮?」
吳惟忠上前,想押送火的員問道。
「這一批火炮一共一百五十門,將來還會送來一百五十門過來。」送火炮的乃是李如鬆帳下的一名百戶。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吳惟忠不小聲道:「縱使真的要與西南開戰,也不需要這麼多火,這是殺用牛刀啊!」
那百戶低聲道:「回稟都指揮使,我們李總兵說了,目前還不知道衛輝府生產出來的火是否好用,如果真的要打仗得話,也可以試一試這新式火。」
吳惟忠沒好氣道:「這好不好用,眼睛都看得出,還用試麼。」
那百戶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道:「都指揮使,這回送來的火炮比以前要更加先進,您看著底座,有一個把手,隻要轉這個把手,便可調解火炮的角度。」
說著,他又掏出一個小本本來,道:「這是火炮的說明書。」
史儒驚訝道:「這火炮還有說明書?」
那百戶道:「是的,這說明書裡麵已經說明如何拆卸和組火炮,如何維護火炮,還有就是作戰時如何使用,你們看著底座,都是有刻度,什麼角度可以打多遠,上麵都是有說明的。」
史儒突然覺得這誰打都一樣,又向吳惟忠道:「都指揮使,咱們軍陣可能不太適用了。」
吳惟忠不呆若木。
他在這裡還是沿用戚家軍的軍法陣型,但是以前戚家軍是基於有限的火,現在的火數量,顯然不太適用那些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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