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贅婿?」
寇涴紗拿著聖旨,睜大眼睛看著郭淡。
這肯定是見過最為詭異的一道聖旨,是真看不明白。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在商言商,我一直都覺得,我納妾,實在是一筆非常愚蠢的買賣,你夫君怎麼會做這種買賣。」
「......?」
寇涴紗搖搖頭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郭淡道:「我英俊帥氣,年輕多金,且強力壯,冷酷之中又不乏幽默,幾乎就是完男人的代言人,我若納妾,那豈不是便宜了那些人。」
寇涴紗獃獃地著郭淡。
這得多不要臉,還能夠說出這種話。
但若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法反駁。
郭淡又繼續道:「更可恨得是,由於世俗禮教,那些人佔得便宜,我還得下聘禮,這就好比去酒樓吃飯,不但不給錢,還得為問酒樓要錢,買賣可沒有這麼做的。」
寇涴紗問道:「你的意思,人家若給你做妾,還得給你錢?」
「這是必須的呀!」
郭淡點點頭,道:「這世上也就夫人與我郎才貌,貌男才,我們婚,乃是天作之合,但是除夫人之外,其餘人若想跟我在一起,首先是當然是看我願不願意,如果我勉強答應的話,那他們必須支付一筆錢給我,如此才公平。」
寇涴紗趕忙道:「此事你別扯上我,我可不想被人罵不知恥。」
郭淡愣了下,道:「夫人,你這是拐著彎罵我不知恥麼?」
「我可沒有這麼說。」
寇涴紗搖搖頭,又問道:「但這與第一贅婿又有何關係?」
郭淡嘆了口氣,道:「這都怪那世俗禮教,據世俗禮教而言,男人娶妻納妾就得下很多聘禮,得付出更多,這對於大多數男人而言,是非常公平的,但這對我不公平,可這又是我無法改變的,那我隻能換個模式,男人贅就是對方給錢,這第一贅婿唯一特權,就是可以無限贅,誰若想要將兒塞給我,必須得給錢,不然談都沒得談。」
寇涴紗聽得是直翻白眼,郭淡再度對無恥的理解,道:「你可也真不嫌丟人。」
郭淡哈哈一笑,道:「我們商人的宗旨是丟人不丟金,什麼麵子都是虛的,銀子纔是永恆得真理!」
寇涴紗輕輕哼道:「說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讓大姐姐履行賭約,你若還能再贅的話,那便掃清了份上的障礙。」
郭淡嘿嘿一笑,道:「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夫人。」
寇涴紗笑道:「你可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比起居士而言,我這真還算不上。」郭淡哼了一聲,「為了耍賴,先是用伯爺來演我,如今又慫恿小伯爺來打我,這一筆筆賬,我會跟算得清清楚楚。」
徐姑姑這麼一鬧,寇涴紗就更不好說什麼,道:「此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稍微頓了下,道:「要不要我幫你跟爹爹說一聲。」
麵對如此善解人意得夫人,郭淡聽得卻是喜憂參半,道:「原來夫人還真不在意啊!」
「夫君連聖旨都要來了,我還能說什麼。」
寇涴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是真願意郭淡多找幾個人,畢竟從小就被寇守信灌輸傳宗接代的思想,潛意識裡麵也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但寇郭兩家得香火都在一個人的上,真得有些無法承。
如今才兩個,這肯定不夠啊!
當然,這與的能力也有關係,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從未完全依附於男人,沒有說郭淡展出真本事之後,就退居幕後當賢妻良母,郭淡不是的天,不是的一切,隻是的丈夫,工作對於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寇涴紗又問道:「如今楊老、陳老已經找上門,你打算怎麼辦?」
郭淡皺眉:「目前我們還要置事外,但置事外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們不敢來惹咱,從今日起,若他們敬我一尺,我必還他們一丈。」
寇涴紗問道:「那陛下怎麼辦?」
郭淡道:「有參政院為陛下頂在前麵,暫時還不用我們心,我們先集中力將增一事搞定。」
從目前的況來看,這事還真是急不來得。
整個北直隸有影響力的士紳如今全在賽馬區的陳樓,可以說他們將陳樓包了下來,當然,有很多人願意為他們付這房錢。
可見他們對此事得反應是多麼的激烈。
陳樓,會議室。
三十餘個老士紳正坐在裡麵。
「那商的話,如何能信,就算這事不是他建議的,也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一個老者吹鬍子瞪眼道。
楊學通道:「我也不相信那商,但是......!」
說著,他不瞧了眼陳夢覺。
陳夢覺道:「郭淡並未瞞,他是支援此次改革的,但是我也相信,改革的容,與他關係不大,否則的話,陛下也不需要另設參政院,參政院纔是目前我們要對付的。
至於是不是要跟郭淡鬧翻,我認為我們也得三思而行,以他目前的財力和影響力,要對付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們也無力同時對付參政院和一諾牙行。」
他邊一人道:「陳兄言之有理,郭淡到底是一個商人,還算是比較識時務的,上回保險一事,他也是選擇跟我們合作,可見他隻想掙錢,並不想與我們為敵,我們暫時沒有必要去跟他過不去。」
不士紳也都稍稍點頭。
近一兩年,郭淡不就砸個幾十萬兩出來,買一個鄉那還真是隨隨便便,既然郭淡已經再三強調這不關他的事,那就別去招他,將他給招醒了,他起來你怎麼辦。
正當這時,一個僕人得屋,道:「老爺,戶部員外郎曹恪求見。」
「曹恪?」
楊學通微微皺眉,「這名聽得很悉啊!」
陳夢覺道:「他便是那參政院院長,也是申時行的婿。」
楊學通道:「難怪我覺得這名字悉的。」
一人道:「聽說上回改革,他就參與其中,並且出了不力,如今陛下又讓他擔任參政院院長,會不會是他出得餿主意。」
「是不是,也不能放過這小子。」楊學通哼道。
陳夢覺道:「請曹院長進來吧。」
「是。」
過得一會兒,曹恪得屋,拱手一禮,「晚輩曹恪見過各位長輩。」
雖然他是,在坐得都是民,但是如陳夢覺他們,可也都是從朝中退下來的,雖然他們在朝中不是擔任什麼要職,但即便是申時行見到他們,也得禮讓三分,輩分擺在那裡的,且他們家族盤踞北直隸上百年之久。
陳夢覺笑道:「曹賢侄,申首輔近來可好?」
曹恪答道:「蒙陳伯父掛念,嶽丈大人一切都好。」
「那就好!」
陳夢覺點點頭,倒也不請他坐下,直接問道:「不知賢侄今兒上門,是為何事?」
曹恪不卑不道:「晚輩今日是為改革一事而來,蒙聖恩眷顧,關於改革一事,陛下已經予晚輩,晚輩聽說各位長輩對此頗有看法,於是特地過來向各位長輩請教。」
「是請教,還是吩咐?」楊學通哼道。
「不敢。」
曹恪道:「晚輩真是來向各位請教的。」
楊學通道:「那老夫就教教你吧,這事就不能這麼乾,厚待讀書人,那可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豈能說變就變,這不但不孝,而且也會寒盡天下讀書人的心,你自己可也是讀書人啊!」
說後麵,他還指了指曹恪。
曹恪道:「其實這並未破壞祖製,隻是將免稅特權折銀髮放,這也隻是為了為攤丁畝做準備,而改革也是為了減輕百姓的負擔,讀書人的權益並未到傷害。」
「你說得倒是輕巧。」
坐在最末端的一個老者,嗤之以鼻道:「如果真能折銀髮放,那我們自然也不會有意見,但你拿什麼來保證,朝廷每年都會如數將銀兩發給我們,當初就修個潞王府,結果就將整個衛輝府給弄的傾家產,若是再發生那種況,那時誰還顧得上我們。」
楊學通也道:「我們也知道國庫空虛,那這非我們所造得,那宮裡隨便辦個喜事,可就是大幾十萬兩,天下士子加在一起可也沒有這麼多吧。還有國庫每年的稅,半數都用在邊軍九鎮,可這裡麵又有多貓膩,你可以讓嶽丈大人去問問那李梁。老夫就納悶了,你們不去從這些方麵想辦法,偏偏要針對我們這些讀書人,是不是認為我們讀書人手無寸鐵,就好欺負啊。」
這些士紳可真不是好惹的,隨便幾句話就將禍水都引向萬曆、申時行、李梁。
畢竟萬曆和李梁的屁也真是不幹凈。
曹恪拱手一禮道:「各位長輩言之有理,晚輩會仔細斟酌各位長輩得意見,打擾了各位長輩,晚輩非常抱歉,還各位長輩多多包涵,晚輩告辭。」
楊學通等人不麵麵相覷。
這就告辭呢?
難道...難道他真是來請教得。
曹恪出得陳樓,上得馬車,隻見申時行坐在裡麵,笑道:「怎麼樣?」
曹恪搖搖頭道:「這些叔伯可真不好對付,三兩句話就將財政之困怪到陛下和嶽丈大人您頭上。」
申時行對此毫不覺意外,嗬嗬道:「老夫早就與你說了,這些老頑固,是打不得,罵不得,得哄著他們。」說著,他又向車夫道:「回去吧。」
曹恪子微微晃了一下,道:「小婿也知道,但是要將他們急了,隻會適得其反,小婿一邊跟他們拖著,一邊推進新法,但最終能否功,還得看郭淡那邊,如果郭淡無法功,廢除士紳反而會令天下大。」
申時行略顯擔憂道:「那你是否又能夠拖得住?」
曹恪道:「這理在我們這邊,爭到後麵,吃虧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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