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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包大明》 第四百八十二章 我們纔是一類人

終於遇見自己的偶像,李贄是非常興,也不顧郭淡才剛剛來到衛輝府,在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得是毫無下限。

好在湯顯祖看出郭淡略顯疲態,這纔想起郭淡剛剛來到衛輝府,舟車勞頓,他便以此為由,將李贄給拉走了。

「呼---!」

他們兩走後,郭淡不是鬆得一口氣,頓覺有種做夢的覺,他頭回覺得被人認可是一件多麼難得事。

剛剛送湯、李出門的徐姑姑,回到廳堂,見得郭淡這般表,不報以歉意的微笑道:「真是抱歉,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瘋狂。」

郭淡一怔,如實道:「確實有些被嚇到,我也真是沒有想到,還有如他們這種對我推崇備至得讀書人。」說到這裡,他又好奇道:「他們到底是一些什麼人?」

他對此確實非常好奇,如果隻是說仰慕他,覺得他很厲害,這他倒也不會嚇到,但是如李贄、湯顯祖,他們可不是一般的人,絕對是人中之龍,他們可是有著自己的一套思想,一套理論基礎,絕不是在胡說八道。

徐姑姑道:「他們都是崇尚明心學的讀書人。」

郭淡皺眉道:「明心學我也略知一二,好像也沒有他們這般激進。」

明他當然知道,畢竟歷史書上都有提到過,但其實他也不是很瞭解,當下所知,多半還是來自以前的記憶,他最為瞭解的一部思想著作,乃是孫子兵法,這他確實是有認真讀過。

「你若隻是略知一二,自然對此不瞭解。」徐姑姑道:「這明心學分很多學派,而他們是同屬泰州學派,是明心學中非常激進得一派。」

「泰州學派?」

郭淡對此真是毫不知

於是徐姑姑又將泰州學派大致跟郭淡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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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明心學,跟後世許多思想一樣,也分有保守派和激進派,而王明其中的一個學生名王艮,泰州人士,他建立了泰州學派,主要就是反對束縛人,反對衛道士,追求思想解放,正視人

故而這一派多半都活躍中下階層,因為被束縛的乃是中下階層,統治階層可沒有被束縛,統治階層就是要想辦法去束縛下麵的人,而不是束縛自己,不然的話,又如何稱之為統治階級。

若是跟統治階級說思想解放,他們會認為你是在穿他們的謊言,哥的思想一直都很開放,吃喝嫖賭,可是樣樣通,但是這不能說出來呀。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學派得存在。郭淡稍稍點頭。

徐姑姑又問道:「你以為如何?」

「我以為什麼?」郭淡錯愕道。

徐姑姑問道:「他們的思想?」

郭淡遲疑許,笑道:「我跟他們還是相差甚遠,其目的也不太一樣,我為的是利益,而他們追求的是信仰,所以我不會以好壞來評判他們,我隻會以學院的角度來考慮,他們適不適合。」

徐姑姑又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是否適合?」

郭淡苦笑道:「我隻知道好像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適合。」

「好像有些無奈。」

「我說得隻是現實。」

郭淡搖搖頭,又問道:「居士就請了他們兩個來嗎?」

徐姑姑搖搖頭,道:「當然不止,我方纔問了問,據白泉居士說,他所知的就有三十來人,這些人都非常仰慕你,並且非常能夠與你談。」

郭淡尷尬一笑,可不願就此多談,突然問道:「居士好像也信奉這明心學。」

徐姑姑點點頭道:「我的恩師夫山居士也屬泰州學派。」

「是嗎?」

郭淡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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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認為我不像嗎?」徐姑姑反問道。

郭淡沉許:「呃...我隻是覺得居士與他們不太一樣。」

「此話怎講?」徐姑姑好奇道。

郭淡嘿嘿道:「我若說錯了,居士可別不開心。」

徐姑姑道:「你但說無妨。」

郭淡輕咳一聲道:「我以為有著堅定信仰的人,必定是狂熱、執著,甚至於瘋狂,就好比那白泉居士,雖然仰慕的件不是我,我會非常理解和敬佩他的。但是居士顯然不是這樣的人,居士倒是與我很像,是非常理和理智的。

據我瞭解,通常這樣的人,都是利己主義,就是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會考慮的非常細緻,然後選擇一種對自己最有利方法,而絕不會飛蛾撲火,不顧。」

說到此,他瞟了眼徐姑姑。

徐姑姑麵如止水,道:「你繼續說下去呀。」

郭淡笑了笑,道:「我反倒是認為,徐姑姑加泰州學派,不是因為這學派的思想,乃是你所追求的,而是你所需求的。」

徐姑姑問道:「這有何區別?」

郭淡道:「何謂追求,正如方纔白泉居士所言,他覺得來到衛輝府,就猶如來到仙境一般,寧可在這裡乞討,也不願意離開,神上的滿足要勝於一切質的滿足,這就是一種對信仰的追求。

而什麼是需求,很簡單,就是下雨天,人們需要一把雨傘,要更為實際。居士作為人,卻企圖得到更多,可是當下的思想,對人是有著諸多束縛,居士需要一種思想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來給予自己的行為提供支援,以此來達到自己目的,故此這泰州學派,更像似居士手中一把武。前者是己為思想付出,後者思想為己付出。」

徐姑姑雖然兀自麵如止水,但手還是有些微微抖,兩手相合,握著,道:「你所言看似有道理,但是經不起推敲,倘若我所,與某一種思想相反,那我自然也不會認同它,反之,我才會認同它,才會想著將它發揚大,此乃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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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淡聳聳肩,笑道:「居士言之有理,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絕無他意。」

徐姑姑稍顯詫異地瞧了眼郭淡。

就在這時,隨從通報,李總兵求見。

這通報聲未落,就見李如鬆大步走了進來,雖有徐姑姑這等絕在,但是此時此刻李如鬆眼中卻隻有郭淡,隻見他沖著郭淡張開雙手,哈哈大笑道:「好你個郭淡,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也不枉我掃了七天的糞。」

郭淡剛剛起準備相迎,聽得這話,不一臉錯愕:「李總兵這話從何說起?」

李如鬆給了他一個曖昧得眼神,又瞟了瞟徐姑姑。

徐姑姑非常識趣地起離開了廳堂。

前腳剛離開,李如鬆便是激直接手抓住郭淡的手腕,將臉湊過去道:「你還想瞞我不,我可已經收到訊息,你此番前來,可是帶著一筆火訂單而來,我可真沒有想到,你的行竟如此之快,真是...哈哈...。」

說到後麵,他是開懷大笑。

他以為這事,花個一兩年,都非常正常,哪知郭淡回京打個轉,就給解決了。

這效率真是...神一般得存在啊!

「哦...原來將軍提得是這事啊!」

郭淡是恍然大悟,不地掙李如鬆的大手,旋即輕描淡寫道:「這區區小事,又何足掛齒。」

「這可不是小事!」

李如鬆激道:「你是不知道,當年戚將軍再三向朝廷奏請,可也沒有讓朝廷重視這鳥銃,可你這纔回去多久,竟然就做到了,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郭淡笑道:「沒有什麼不可思議得,隻要自己願意花錢,朝廷當然會答應的。」

李如鬆詫異道:「這錢是你出?」

郭淡嘆了口氣道:「也不能這麼說,隻不過這多出來的錢,就都需要我自己墊,不過這相比起將軍設地,為國著想,甚至不惜忍辱負重,鏟了七天的糞,區區小錢,是本不值一提,其實我也是將軍染,才決定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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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鬆聞言,的無以復加,抱拳一禮:「閣下如此待我,我真是...還請我一禮。」

「豈敢,豈敢。」

郭淡趕忙裝模作樣得扶了下李如鬆,又道:「將軍亦非為自己,也是為了保家衛國,我也是這家裡得一份子,這錢可是花得不冤啊!」

李如鬆慨道:「要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放眼四海,誰又能與我大明抗衡。」

郭淡笑道:「現在也未必有啊!」

李如鬆一愣,旋即哈哈笑道:「話雖如此,但還是有那麼幾個不知死活的跳樑小醜。」頓了頓,他又道:「說真的,我對你生產的鳥銃,是倍期待,不知......!」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用上郭淡生產的鳥銃。

在這生產方麵,郭淡的威名可真是無人出其右,但凡過他手得商品,總是讓人到驚喜。

而李如鬆這些天待在衛輝府,不斷被人洗腦,故此是相當期待,這兩天可是沒睡著過,一直都盼著郭淡來。

郭淡麵嚴肅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在我看來,武的好壞,直接關乎將士的命,這人命關天,又豈可草率,如果生產不出來讓將士滿意的鳥銃,我寧可賠償巨額的違約金,也絕不為了任務,將劣質得武給將士,我不想自己的雙手,沾滿了我大明將士的鮮。」

李如鬆聽罷,不是肅然起敬,這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基於以前朝廷生產的那些劣質鳥銃,郭淡這一番話,著實令他不已,無言以表,當下又是躬一禮。

郭淡又趕忙扶起李如鬆,二人頓時有種相見恨晚,心心相惜的覺,一番促膝互吹自是在所難免啊!

而對於方逢時做出的貢獻,郭淡是隻字不提,這個人,他必須得獨佔,若不施恩於李如鬆,這個人可不太好控製,得讓他對自己心懷激,將來有什麼事,纔好有商有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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