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爺邊，把見到的一一道來，靖寶聽了，冷笑連連。

　“怪道大堂兄十日里，總有五日往莊子上走，原是跟他的親爹一樣，在外頭養了人。”

　阿蠻翻白眼，“什麼人不人，奴婢瞧著像婊子，氣沖天，里沒句正經話。”

　靖寶想了想，“一會，你去外頭說一聲，就說我子不好，想早些休息，飯擺在房里用，就不出去了。”

　阿蠻眉一挑：“爺是想讓他們放心？”

　靖寶雙目森然，譏誚發笑了一聲，“否則，他們又怎麼會讓好戲登場。”

　夜，就在城門即將緩緩關閉時，一駕馬車疾馳而來，后是五六個帶刀侍衛。

　馬車出城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車里，齊林懷抱一套茶盅，發髻都被顛了，茶蓋滾落下來，還沒等他手撈，一轉眼便不見了。

　他心疼拿眼睛去瞪自家爺，好好的不在家歇著，突發其想非要去什麼莊上，這不沒事找罪嗎？

　顧長平掀眼皮，回看他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他從國子監出來，正要上轎，抬頭看了眼天空，心頭大震。

　頭頂上的一片天，像是人為的被劃了兩塊，一塊是烏云布，一塊是晚霞滿天。

　強烈的彩對比，讓人看著心頭不舒服。

　轎夫搖搖晃晃，晃得他想犯困，迷迷糊糊的，做了夢。

　夢里是一場大火，火沖天，子一團污，在火里掙扎；

　轉眼夢境突變，是排山倒海一樣涌進城的士兵，手里的長刀滴，見人殺人，遇佛殺佛。

　他一下子被驚醒，睜眼，下意識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外頭，扶轎的齊林回道：“回爺，是四月二十六。

　四月二十六？

　顧長平心頭大悸，他想起來了，前世的四月二十六，京中發生過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京城北郊外有溫泉莊子，來了一幫蟊賊，殺人放火，污子，莊上養著一個絕的蘇綠人，名李敏智。

　李家是蘇綠的貴族，李敏智的父親李鐘誠年輕時曾在帝都留學，與十二郎是忘年。

　回國前，他有意將兒許給十二郎做側妃，十二郎思慮再三，沒有拒絕。

　李鐘誠回到蘇綠，在宮變中被抄家，李敏智這時已經出了蘇綠界，僥幸活了下來。

　天之，一夕之間變罪臣之，十二郎只得將安置在溫泉莊上。

　哪知這個李敏智也是命苦之人。

　不見天日也就算了，還在這場大火中被活活燒死，死前又被人污，消息傳到十二郎耳中，他怒火攻心，立刻派暗衛調查。

　查來查去，不知為何竟查到了太子頭上，叔侄二人的仇恨就此埋下，這才引出后面十二郎的起兵造反。

　顧長平猛的睜開眼睛，眉眼鋒利如刃。

　太子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除非他腦子被豬咬過了，才會去十二郎的人。

　這顯然是有人故意設計好的。

　顧長平曲指在小幾上敲了幾下，他這一趟出城，就是想在暗中看看，那些蟊賊到底是什麼來路，順便救下李側妃。

　“顧懌，速度再快點！”

　還快？

　齊林哭喪著臉，再快一點，該滾下去的就是自個了。

　……

　夜。

　一個驚雷自天空炸開，閃電映亮杜鈺梅驚懼的淚眼。

　二老爺輕俯下，一手從的擺下探進去，一手去褪杜氏的裳。

　一旁，靖榮宣已將自己得赤條條，瞪大了眼睛去看這活春香的一幕。

　不消片刻，杜氏雪白的子寸寸了出來，凝脂似的，比下的綢都要。

　二老爺眼睛發亮。

　他從不缺人，房里的丫鬟，外頭的媳婦，勾欄里的，戲院里的戲子……早就玩得沒了滋味。

　媳婦頭一天進門給他奉茶，看著那雙玉手他就起了念。

　忍著到了京城，尋了個天時地利的機會，點個燃香，喂個春/藥……等醒來，生米早就煮了飯。

　從此，他便上了癮。

　杜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大上姐，渾的跟水做似的，弱弱，本不是一般人能比，

　為著能長期霸占杜氏，他既給兒子送人，又承諾把家業都給他，一通威利后，兒子服了。

　這小子開了竅，比老子還會玩。

　花樣都玩完了，父子倆個一商議，也別今天你，明天我了，一起上吧，還得趣些。

　杜氏自然是不依的。

　他讓兒子把人騙到莊子上，葫蘆化瓢，一柱燃香，一碗春/藥父子二人著上，杜氏能飛到天上去，還不得乖乖的著。

　不過，為了不把杜氏得太絕，這二龍戲的游戲也不是能常常玩，一年中頂多也就三五次。

　今日，故地重游，舊景鴛夢，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二老爺哪還忍得住，朝兒子對視一眼，/笑著將子了下去……

　杜氏躲無躲，藏無藏，泣不聲閉上了眼睛，哀哀求饒。

　靖榮宣湊過來哄著，“我的兒，快別哭了，等爹結束了，我來疼你。”

　話落，又一道驚雷在天邊炸開，轉瞬之間，暴雨已至。

　瓢潑大雨里，一道黑影從墻角飛奔離開，直奔西院而去。

　靖寶就等在屋檐下，見阿硯來，忙不迭的問道：“怎麼樣？”

　阿硯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迸出一句：“禽不如，大嗓子都哭啞了。”

　“爺，怎麼辦？”阿蠻氣得肺都要炸了，拳頭唬唬握住。

　“別沖！”

　靖寶的眼神冷的發，“這事得前前后后思慮好了，才能手。”

　阿蠻直跺腳，“那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作賤人？”

　靖寶一咬，“阿硯！”

　“爺？”

　“跳上房頂把瓦掀掉幾片，然后去敲東邊的門，就說我屋里水，請大堂哥來看一看。”

　還不夠！

　靖寶頓了頓，又道：“還得想辦法放把火，先壞了他們的好事再說。”

　“爺，這雨大得跟什麼似的，哪能燒得起來。”

　“燒不起來也得燒，從里往外燒，陣仗得嚇人。”

　“是！”

　靖寶轉頭看著白茫茫的大雨，眼底裹著凌厲。

　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怎的還是被二房父子的齷齪事兒，給弄惡心了。

　這兩個殺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