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衆賓客紛紛將目看向主桌上的牛大勇，都好奇牛大勇這是做什麼。

牛大勇飲下酒後，表極爲悲痛，道：“二弟，你知道嗎？當知道你分家時，我心裡有多痛苦，要不是那時，我和你大嫂都生了場怪病，我定會爲你說話，就算你只有兩年的命又怎麼樣？大不了我這個做大哥的，來養你！”

聽著牛大勇大義凜然兄弟深的話，牛大力皮疙瘩都起了一，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記得剛分家沒多久，牛大勇的病就好了，怎麼那時沒見他爲他們一家說一句公道話？

當然，牛大勇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他並沒有反駁牛大勇的話，就靜靜的這麼著他。

“可是...我知道我如今說這些話來不及了，我對不住你啊，二弟！是我沒當好這個大哥！”

牛大勇痛心疾首，猛地倒了一杯酒，又一口飲盡。

不知道的還以爲牛大勇真是一個好兄長呢？

若是以前的牛大力還真會被牛大勇這副兄弟深的模樣給騙了，可如今，想騙他，哪有這麼容易。

牛大力目瞥了主位上的牛老一眼。

此刻牛老表淡定，對於牛大勇所作所爲並沒有喝止。

他目一閃，果然是排練好的，不然牛大勇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口才，就是不知道老牛家到底有什麼目的了。

周圍不知況的衆賓客，一聽牛大勇的話，眼中帶著幾分讚賞之，不愧是能教出生的爹。

牛大勇悲痛又道：“二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用，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怪爹！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牛家，你也知道你三個侄子，永義要在鎮裡的武館習武，永氣和永立要讀書，這些都需要銀子啊。”

“而你又得了重病，每月需要大把的銀子抓藥，爲了這個家，爹沒辦法纔將你們分出去住啊。你不知道你分家後，爹整整自責了好幾日，吃不下飯，睡不安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

聽著牛大勇的話，周圍衆賓客的目齊刷刷看向牛老，一頭凌的發白，黝黑褶皺的老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乾瘦的子微微佝僂著，顯得很是艱辛。

或許是因爲孫兒中了生，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家臉上纔有這麼一喜吧。

“哎，換做是我，我也很難抉擇啊！”

“是啊，一面是親生兒子，一面又是整個大家族，手心手背都是啊！”

衆賓客搖頭嘆息，嘆牛老真不容易，爲了家族的未來，只能捨棄親生兒子，最後落得被親生兒子埋怨的下場。

牛大力角扯幾下。

牛老會自責？

還吃不下飯，睡不安穩，就算有這件事，多半也不是自責，而是心疼，心疼那些分給他們一家的旱地和十兩銀子。

而且，按照牛大勇剛剛的意思，牛老之所以變如今這副瘦老漢的模樣是因爲他？

確實，以前的牛老別提有多神了，可如今卻顯得很是滄桑艱辛，人也瘦了許多，但這一切，和他沒一半點關係，好嘛。

想想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要耕種三十多畝地，換誰也得滄桑憔悴啊！

“是啊，二哥，爹一想起你們一家就很難，想你們在外面過得如何，沒在我們面前嘆息。”牛大壯勸道：“二哥，你們就回來吧，如今你侄子中了生，家裡儘管還不富裕，但就算砸鍋賣鐵也會給你治病。”

牛大勇附和道：“二弟，你就回來吧！以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嘛！？”

牛大力總算明白爲什麼牛大勇會說這麼一通廢話了。

原來是打算讓他們一家重新回老牛家，又覺得沒面子，這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洗白，彷彿之所以分家是迫於無奈般。

什麼牛永氣中了生，什麼家裡不富裕，也會砸鍋賣鐵給他治病。

話說得好聽，可他清楚得很，一旦重回老牛家，他和他的妻又要過著人不如狗的生活，每日每夜給老牛家的人幹活。

“小夥子，你爹也不容易，他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們整個家，你也是爲人父母，更應該諒你爹孃的不容易。”有一名青衫老者開口勸道。

牛大力看了這青衫老者一眼，這老者很陌生，想來並不是杏花村的人。

說真的，這種人是最讓討人厭的一種，明明什麼況都不瞭解，卻一味聽從別人的意見，盲目裝聖母指責教訓別人。

一時間，不賓客爲老牛家說好話，勸牛大力一家回去之類的話。

“我們過得好好的，爲什麼還要回去啊？我纔不回去呢？回去了，我們又要有幹不完的活，又吃不飽。”

二丫小聲嘟囔了一句，想到在老牛家的生活，小眼睛微微溼潤了起來。

一旁的大丫自然聽見二丫的話，心裡其實也不願意回老牛家，一旦回去，們又要從早忙到晚，爺爺也不會讓讀書識字，還總會罵們賠錢貨。

李香蘭看得出兩個閨的心思，以前在老牛家的時候，兩個閨跟了不苦，子畏畏，生怕做錯事就會到捱罵捱打。

可自從分家後，兩個閨子越來越開朗，尤其二丫，膽子越來越大，儘管總是教訓二丫多學學姐姐，別像個野小子一樣，但只有清楚，其實很疼這個小兒，覺得這纔是小孩天真活潑的一面。

“沒事的，我們不會回去！”李香蘭手握住大丫和二丫的手，低聲安道。

“嗯！”大丫和二丫看向李香蘭，點點頭。

對面的牛雲茹看著大丫那秀氣的臉蛋，心裡滿是嫉妒之意，可一想到以後大丫又要當的丫鬟，伺候，臉上又說不出的爽快。

錢氏和張氏臉上出幾分暢快之，只要有李香蘭母三人，那麼以後老牛家的活計就不用們幹了。

“二嫂，你們就回來吧，二叔的病，家裡會想辦法的！”

張氏一副好心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