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聞言，氣得不行，真是翅膀了，現在連他的話都敢拒絕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好聲好氣道：“大力，你是個勞碌命，一輩子也不會有多大出息，可你大哥和弟弟就和你不一樣了，你如今靠那養的法子得了縣令的賞識，以後縣令還會再找你，到時你在縣令面前，爲你大哥和弟弟言幾句，以後你大哥和弟弟當了，你也不是有面子！”

聽著牛老沒臉沒皮的話，牛大力差點沒氣笑出來，他就想不懂牛老怎麼會有臉說出這番無恥的話。

他是個勞碌命。

一輩子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或者，一直以來，他在牛老心裡的位置就是這麼不堪！

也對，他不太會說話，只會埋頭幹活，爲老牛家勞了二十多年，爲此熬壞了子，連妻三人也被老牛家當丫鬟使喚了這麼多年，確實沒什麼出息。

而牛大勇和牛大壯就不同了，能說會道，什麼事都不用做，吃喝玩賭，沒銀子就手向牛老和錢婆子要。

按牛大勇和牛大壯兩人的意思是，他們這是應酬，結朋友，以後多個朋友多條出路。

果然老話說得好，比起老實能幹，不會說話的人，人們往往更喜歡能說會道，討人歡心的人。

牛老接著道：“大力，聽爹的，這種好事怎麼能不顧著自家兄弟？要是你大哥和弟弟真在衙門當了差，以後你想辦什麼事還不簡單，村裡的人見了你還會敬重的你一聲爺。”

牛大力有些聽不下去了。

話說的好聽。

什麼牛大勇和牛大壯在衙門當差，他以後辦事方便，人們對他敬重，這都是屁話。

以後他們兩人不來找他的麻煩，他就要謝天謝地了。

“俺不會說話！俺見了縣令，心裡有些慌，不知道說啥？”牛大力面無表道。

“你...”牛老氣得火冒三丈，罵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憨貨啊？讓你跟縣令介紹一下你大哥和弟弟去衙門當差都不會！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爹，俺不是你生的，俺是俺娘生的，男人是不會生孩子的，你咋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牛大力很認真的解釋道。

牛老差點氣暈過去，他怎麼會不知道男人生不出孩子啊，他的意思是...是在罵人懂不！

“還有爹，你真有養過俺？”牛大力忽然問道。

“不是我養你，你能長這麼大來氣我？”牛老怒道。

“爹，你別以爲俺啥都不知道，俺剛出生沒多久，你就將俺送給王嬸養了。”牛大力問道。

“這...這不是你娘剛過世，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會帶孩子，這纔將你送給別人養一段時間。”牛老頓時眼神飄忽不定道。

牛大力笑了，真實的況可不像牛老說得這麼輕鬆，儘管他沒有剛出生的記憶，但從村裡人的口中得知一些事。

當年，他娘剛去世，他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他那便宜爺爺又是個獵戶，一上山就個把月纔回來，所以養孩子的任務，就落在無所事事的牛老上。

而牛老也的確不會帶孩子，或者說牛老就沒帶過他。

有一次，牛老外出不知道去哪，留下還只是嗷嗷逮捕的他在家裡到哭。

哭了許久，隔壁王家的人實在聽不下去了，王叔，也就是王石虎他爹這才爬窗進屋，看到哭得臉發青的他，想都不想就將他抱回家養。

就算第二天，牛老回家發現孩子被隔壁王家抱去養了一天，他也沒擔心過，即使王叔氣得和牛老理論，牛老也只是放出一句毫不負責任的話，“孩子，你們想養，就抱去養！”

而王叔也是被牛老氣得不輕，當場就應下了，“你不養，我們來養！”

後來，他那便宜爺爺打獵回來，得知此事，儘管教訓了牛老一頓，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將哺養他的任務給隔壁王家。

所以說兒時，他是待在隔壁王家的，而他和王石虎的之所以這麼要好，或許也有這個原因，畢竟，他和王石虎也算是一同胞的關係。

在當時，這件事也算是鬧得大的，老牛家左鄰右舍的人家都知道這事。

“當年，要不是王叔，俺只怕那時就死了……”

“後來，俺四歲時，你說家裡困難，讓俺懂事些，多做點事，俺那時很小，爹說什麼就做什麼，下地幹活，打豬草，撿柴火……”

牛大力將當年艱辛的事一句一頓的說了出來。

十歲開始打獵，將打來的野野兔都給家裡，十三四歲開始一人持地裡所有農活，就算他娶妻生子，他的妻還在爲老牛家幹活。

牛老越聽臉越是難看，咬牙切齒道：“我生你養你，這都是你該做的事。”

“生俺的是俺娘，還有村長和俺說了，俺爲了老牛家熬壞了子，你養俺的事，俺已經還你清了，村長還說，俺和你斷了親，以後都沒有關係，以後大哥還是大壯升發財，也和俺沒任何關係。”

牛大力一句一個村長說，聽得牛老火冒三丈，原來這傻兒子今日突然這麼能說，是那個王青背後教的。

若是王青知道此刻牛老的氣憤，一定會很懵。

【?_??】

他啥都沒說好嘛？！

“俺如今還你一聲爹，是因爲沒有你，俺娘也生不出俺來。”牛大力認真道：“香蘭還等俺的魚，爹，俺回去了！”

說著，牛大力牽著二丫的手從牛老旁走過，二丫很有禮貌的告辭道：“爺爺，我們回去了！”

牛老沉著臉，本就沒搭理二丫，著牛大力道：“記住你的話，以後永義爲武者，永氣當了大，就算你別哭著跪著求到我面前，我也不會理會！”

“哼！有你後悔的一天！”

牛老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牛大力腳步一頓，扭頭著離去牛老的背影。

後悔？

先不說他不知道後悔怎麼寫，這個，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寫，就說牛永義在鎮裡不是出院，就是賭場，像這樣的人，哪有工夫去習武？！

想爲武者，做夢吧！

不過，牛永氣就有些讓他看不懂了。

在科舉前，牛永氣曾過來向他告辭，還讓他不要輕信老牛家。

而且，從之前牛永氣淡然自信的眼神中，他能斷定此次試牛永氣一定能過。

只是...

他可是記得牛永氣當時多看了大丫兩眼。

嗯！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這件事必須要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