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方的將士們真的擋不住了，不能保護我們。那就讓我們拿起手中的武，自己保護自己。保護跟我們一起的百姓，保護自己的家人。」

傅召雲說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但是他攔住的百姓不買賬，一心想逃。

「你要是上前線只為了做英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當不了英雄，去了只能做個烈士。你本就不了解現在的戰爭是什麼樣子的，就你們這幾個人，不夠人家塞牙的。」

「你自己貪生怕死可以，但是不要在這裏胡言語擾軍心。阻攔別人去保家衛國。」傅召雲聽不進去百姓的勸阻，反而責怪百姓。

「哼，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你自己非要尋死，那你就去吧。但是我勸你還是積點德，別帶著這些無辜的人，隨你一起去送死。」

「你這種人真的是讓我看見就生氣，我現在不去上陣殺敵，先教訓教訓你再說。讓大家看看，當逃兵都是什麼下場！」

說著傅召雲一腳將勸阻的百姓踹倒在地，帶著幾個人對其進行毆打。傅召雲這邊人多勢眾，百姓反抗不得，詛咒謾罵傅召雲。

「你這種滿口仁義道德，卻毆打無辜路人的偽君子，你會遭到報應的！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等你到了地方，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哼，對前線戰敗坐視不理才會遭到報應。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市井小民是不會懂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若是能聽我一句勸，就不要跟這個一心只想假裝英雄好漢的傻子走。前面的危險不是你們所能想像的！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我去你的吧！趕給我閉！」

傅召雲又踢了一腳，那人吃痛不再勸說了。打完人之後的傅召雲，無視後傷百姓的哀嚎和詛咒，帶著人群繼續前進。.

「我們走！他們都已經逃到這裏了，估計我們離戰的地方也不遠了。抓時間，前去支援我們的軍隊！」

「這人剛挨了打，我們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裏，不會有事吧？」有人小心翼翼的問傅召雲，擔心剛剛被打的百姓。

「能有什麼事？再說了，他一直說喪氣話企圖打擊我們的士氣，說不準是敵國安的細呢。快走，不要管他了。」

「好吧，希他不會有事。」

眾人無奈，只得隨著他繼續走。走了不久，空中突然有炮彈飛來，轟的一聲在附近炸。塵土飛揚，當中夾雜著碎石砂礫，濺開來。

「救命啊！」

「這是什麼，為什麼會突然炸？」

「是火炮！快逃，他們有火炮！」

「我就說不應該來這裏的，說什麼忠君報國，那也得有命才行！」

突如其來的炮擊讓傅召雲這一群烏合之眾抱頭鼠竄，了一團。傅召雲也慌了手腳，努力的想把一行人重新組織起來，好尋求保護。

「有人傷了，快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去。」

「別跑，不要慌。只要注意蔽就行了，對方不對有那麼多炮彈的。只要撐過這一陣，我們就能出去了。」

「你不要再攔我們了，剛才人家勸你你不走，現在還想裝英雄嗎？要去你自己去吧，別拉上我。我可不想死！」

炮彈的炸聲震耳聾，有人對著傅召雲大吼。指責傅召雲不顧阻攔，非要帶著他們去送命。

「不要跑，這樣很危險的。都找地方躲一躲。」

炮彈接二連三的落下來，傅召雲也顧不上別的了，一陣跑之後，找到了一角落抱著頭躲了起來。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誰來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救命啊，我想回家。」

「我的胳膊斷了，誰來幫幫我？」

這些幾乎沒有防的人，在炮火轟擊之下，除了奔逃躲避，毫無抵抗之力。傅召雲捂住耳朵，不想聽見這些轟鳴和求救哀嚎。有被燒焦的味道鑽進了鼻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地之間彷彿終於安靜了下來。傅召雲慢慢的抬頭看，撲面而來的一片慘狀，焦土之中掩埋著死人的。有哭聲傳來。

「哥哥，你醒醒啊！哥哥！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弟弟。」

「他怎麼了？」傅召雲一點一點挪到那個正在哭泣的人邊，小聲問。

「他不肯看我。」那人一回頭，發現是傅召雲，立刻變了臉。「怎麼是你，你怎麼還活著，你去死啊！你不是要當英雄嗎？那你活著幹什麼？」

「又不是我害死你哥哥的。」傅召雲不服氣。

「不是嗎？難道不是你不顧阻攔我們來的嗎？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那些被你來的人都死了！都被炮彈炸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快去死！」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再說打仗肯定會死人的嘛！」

「你說得好輕鬆啊！現在死了這麼多人，你就沒有一點點負罪嗎？你給我滾！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為我哥哥報仇！」

傅召雲劫後餘生，不敢再面對這個男人剛失去親人的憤怒。茫然四顧，到都是炮擊過後的彈坑，還有炸碎的臟和殘肢。

眼前凄慘的景象讓傅召雲到害怕，又怕真的有倖存的人找他報仇。哆哆嗦嗦的假裝自己去要去救人。

「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我再到別去有沒有還能救過來的人，能多幾個人，我們也好互相有個依靠。」

「你快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傅召雲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廢墟之上，越走越害怕。神恍惚之下，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隻人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我不是故意的。我無意冒犯，請您原諒我吧。晚上不要來找我報仇，害死你們的人不是我。」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吧，拜託拜託！」

傅召雲神神叨叨的一邊給死人道歉，一邊求神拜佛。被剛才的斷手嚇得連連倒退，腳下一絆，又摔倒在地。

連滾帶爬的掙扎著想爬起來，手往旁邊一放，到一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