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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 雲南蟲穀 第八章 密林

聽到胖子說發現了蟲穀的口,我和shirley楊也舉起遠鏡,順著胖子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遠山坡下有一大片黃白相間的野生花樹,花叢中有群的金尾蝶穿梭其中。

[最新章節免費閱讀百度一下爪屋書機]這些蝴蝶個頭都不小,群結隊地飛來轉去,始終不離開那片花樹。

shirley楊贊歎道:“那些花應該是蝴蝶蘭,想不到吸引了這麼多黃金尾蝶……還有金帶蝶……竟然還有罕見的金線大彩蝶,簡直像是古希臘神話傳說中,在琴海眾神花園裡,那些被海風吹起的黃金樹樹葉。”

我對蝴蝶一竅不通,用遠鏡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樹之外,卻並沒見到什麼山穀、溪穀之類的地形。這裡的植被層實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嚴嚴實實,本無法辨認哪裡是山穀,哪裡是溪流,從上面看去,起起伏伏,皆是北回歸線附近特有的濃,與我們悉的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大不同。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興安嶺中樹木的樹冠高度都差不多,樹與樹互相之間,可以協力抵大風。而這裡地兩江三山環繞加之地,中間的盆地山穀地勢低窪,另外雲南四季如一,沒有季風時節,地勢越低的地方,越是氣滋生,全年氣溫維持在25~30℃左右,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刮上一次風,所以各種植都盡地生長。森林中厚藤本、木質和草質附生植據本的不同,長得高低有別,參差錯落,最高的是雲南有名的天樹,原本這種大樹是北回歸線以南才有,但是這山凹裡環境獨特,竟然也長了不頂天立地的天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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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數幾面積比較大的水潭上面才沒有植遮蓋,深幽,更有不地方都是雲霧繚繞,在遠難以窺其究竟。

總不能憑幾群金大蝴蝶就貿然進森林,這裡環境之複雜,難以用常理揣

人皮地圖繪制於漢代,傳到今日時隔兩千年,地圖中標注的地形地貌特征早已面目全非,除了一些特定的標識和地點之外,無法再用人皮地圖進行更加確的參照。

據瞎子所說,幾十年前,他們那一批卸嶺力士,帶著土質炸藥進蟲穀,在蟲穀,也就是蛇河形的溪穀前邊一段,見到了大群的蝴蝶。

但是誰能保證蟲穀外的其他地方不會出現蝴蝶,所以暫時還不能斷定那裡就是蟲穀的口,必須找到瞎子所說的特征———蟲穀中有一段殘牆。那是一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築的古牆跡,好像是個堤壩,修造獻王墓時截斷水流,獻王斂後,就被拆掉,重新恢複了獻王墓前的“水龍暈”。

只有找到那道殘牆,才可以作為確認蟲穀位置的依據,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同當年那夥卸嶺力士一樣,出了遮龍山,先不進森林,而是沿著山脈的走向,向北尋找蛇河,然後順著蛇河進山穀,就可以確保不誤歧途了。

胖子說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龍山中的那條人工運河,沿著古河道,尋找蛇河。不過由於瀾滄江上遊大雨的原因,各條大小水路相互連通,已經變得錯綜複雜,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地下,舊河道早已被植泥土徹底遮蓋,所以胖子所說的方法並不可行。

三人稍作商議,看了看時間,此時下午三點三十分。我們從上午九點左右乘坐竹筏進遮龍山,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休息,所以決定就地作為中繼點,先休息二十分鐘,然後向北,爭取在日落前找到蟲穀的口,然後在那裡紮營,明天一早進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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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餌餅牛稍稍充。胖子說起那些食人魚,想起那山中水潭,滿是鮮紅的,跟傳說地獄中的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沒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凜,萬一那些牙齒比刀鋸還快的魚群,也順路遊進了蛇河卻如何是好?有那些家夥在水裡,我們不可能從水中鑽進獻王墓。

shirley楊說:“不用擔心,我以前在地理雜志做攝影記者,曾看過許多關於的相關資料,刀齒蝰魚在亞洲的印度、支那、老撾以及洲靠近北回歸線附近及20度地區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經中記載印度阿育王時期,曾有一年,刀齒蝰魚釀大災。當時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東高止山脈中的一條地下河倒灌進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無數人畜葬魚腹。

這刀齒蝰魚的祖先,可以追述到後冰河時期的水中虎齒獂魚。那種魚生活在海洋中,上有個發,大群的虎齒獂魚可以在瞬間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龍王鯨。後來由於次冰河時期的巨大洪荒,這些生就逐漸被大自然殘酷地淘汰,其後代刀齒蝰魚也演變了淡水魚類。

刀齒蝰魚雖然十分厲害,但是它們有一個巨大的弱點。這些魚只能生活在溫度比較低的水中,北回歸線附近只有巖冷的水域適合它們生存,那些水中產有一種沒有眼睛的殼蝦,數量很多,但是仍然不夠它們食用,所以經常會發生自相殘殺的狀況。數量龐大的刀齒蝰魚在每年的九月之後,僅僅會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來,活到最後的產卵期。

每年中秋月圓的時候,是刀齒蝰魚產卵期,它們本無法在太熱的地區生存,但之所以生活在偏熱的北回歸線附近,就是為了到水溫高的地區產卵。產卵之後刀齒蝰魚就會立刻死亡,魚卵在溫度較高的水流中孵化,又洄遊到冷的水域繼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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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齒蝰魚奇特的生存環境使它們的數量稀,生存空間狹小。

這個季節並不是產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它們遊出山,不過回去的時候需要小心謹慎了。由於大量降雨的原因,遮龍山的水路全部變相互貫通的水網,如果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的某段河道中還會上它們。

聽了shirley楊對刀齒蝰魚的詳盡解釋,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胖子覺得自己剛才有點怯,希把面子找回來,於是對我和shirley楊說:“這些臭魚爛蝦能搞出多大靜,我之所以覺得它們有點……那個什麼,是因為主席他老人家曾經教導過我們說,在戰上要重視敵人。”

shirley楊說:“這些魚倒不足為慮,我只是反複在想,河道中倒懸著的人俑好像不會是用來喂蟒那麼簡單……但是痋十分詭異,實在是猜想不,好在有群誤打誤撞冒出來的刀齒蝰魚,否則會發生什麼事,還真不好說。未進蟲穀就已經遇到這麼多麻煩,咱們一定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大家都面凝重,這回倒鬥是關系到生死存亡的舉,懸崖上跑馬沒有退路可言,只能功不能失敗。

我們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龍山等高線的地圖,這地圖極其簡單,誤差非常大,將指北針清零,重新確定了海拔和方位,對地圖進行了修正,標記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繼續,出發尋找蛇河。

瀾滄江最小的一條分支,就是我們所要尋找的蛇河,繞過遮龍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過地下或者叢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順著山勢急轉直下,一個瀑布接一個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漩渦,各種舟船均無法通過,又由於其極盡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當地白族稱其為“結拉羅漤”,意為“被大雪山鎮住的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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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找這條蛇河並不算難,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山下植被太厚,本看不到河道,只好順著遮龍山的邊緣,索著慢慢前進。

我這才發現,在這種鬼地方,《十六字風水》完全用不上了。要辨形勢理氣,需要看清楚山川河流的構,而在這一地區,山頂全是雲霧,山下全是各種樹木藤蔓,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滿了一層厚厚的綠泥,上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本無著手。

絕壁下的叢林更是難以行走,走進去之後,一只蝴蝶也沒見到,盡是大小蚊蟲毒蟻,而且沒有路,在高看著一片綠,進去才發現藤蘿蔓條長得太過茂,幾乎無法立足,只好用工兵鏟和砍刀生生開出一條道路,同時還要小心回避那些毒蛇毒蟲,其中艱苦,真是不堪忍

眼看太已經落到了山後,大地逐漸被黑暗吞沒,原始森林蒙上了一層漆黑的面紗,而我們並沒有走出多遠,看來想在天黑前找到蛇河已經不可能了,只好先暫時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過夜。森林中的夜晚是充滿危險的,而且這裡又於大山大川之間,氣變化很大,所以我們必須找到一塊沒有太多蚊蟲而又稍微幹燥的地方,點燃營火才可以過夜。

最後在兩棵大樹下找到一塊十分平整的大青石,用手電照了照,附近沒有什麼蛇蠍之屬。三人累得很了,便匆匆取出燃料生了個火堆,四周用小石頭圍住。由於空氣過於,必須取一點火將青石烘幹,把石頭隙裡的苔蘚和氣烤幹,然後再把睡袋鋪上,免得睡覺時骨,落下病

shirley楊去到附近的泉水邊打了些水回來,經過過濾就可以飲用。我支起小型野營鍋,燒了些開水,把從彩雲客棧中買的掛面用野營鍋煮了,什麼調料也沒放,免得讓食的香氣招來什麼,在煮的掛面裡,胡泡上幾塊餌餅,就當作晚飯。還不知道要在山穀裡走上多久,所以沒舍得把罐頭拿出來吃。

胖子不住抱怨夥食太差,裡都快淡出鳥了,說起鳥,就順手抓起那柄“劍威”,準備打點野味,可是天已經全黑,只好作罷,重又坐下來吃,一邊怪我煮的東西不好吃,沒滋味,一邊吃了三大盆。

吃完飯後,我們決定流睡覺,留下人來放哨,畢竟這原始森林危機四伏,誰知道晚上跑出來什麼毒蟲猛

頭一班崗由我來值,我抱著“劍威”,把六四式的子彈滿,把火堆暗火,然後坐在離火堆不遠的地方,一邊哼哼著時下流行的小曲打發困意,一邊警惕著四周黑暗的叢林。

我對面這兩株大榕樹生得頗為壯觀,樹如同石柱般大,樹冠低垂,沉沉如蓋,兩只大的樹長得如同麻花一般,互相擰在一起,繞了有四五道,形了罕見的夫妻樹,樹上還生長了許多不出名稱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就像是森林中彩絢爛繽紛的大花籃。

我正看得神,卻聽躺在睡袋中的shirley楊忽然開口對我說道:“這兩棵樹活不久了,寄生在兩株榕樹上的植太多,老榕樹吸收的養分不敷出,現在這樹的中間部分多半已經空了,最多再過三五年,這樹便要枯死了。有些事到了最麗的階段,反而就距離毀滅不遠了。”

我聽話裡有話,表面上說樹,好像是在說我們背上從鬼中得到的詛咒。我不想提這些掃興的事,便對shirley楊說道:“夜已經深了,你怎麼還不睡覺?是不是一閉眼就想到我偉岸的影,所以輾轉反側,睡不著了?”

shirley楊說道:“要是我閉上眼睛想到你就好了,現在我一合眼,腦子裡就是遮龍山山中的人俑,越想越覺得惡心,連飯都不想吃了,到現在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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