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借著蠟燭的亮，看了幾張墓牆上的人臉，對我和大金牙說道：“老胡，我仔細一看，覺得這些臉怎麼那麼不對勁兒呢，不管是什麼表，都……怎麼說呢，我心裡明白哪不對勁，但是形容不出來，這些臉的表都著那麼……那麼……”

我也看出來了那些臉的異樣之，見胖子憋不出來，便替他說了出來：“都那麼假，顯得不真誠，不管是喜是怒，都他娘的顯得假，像是裝出來的，而不是由心而生。”

我這麼一說，大金牙和胖子都表示贊同，胖子說道：“沒錯，就是假！老胡還是你眼毒啊，其實我也看出來了，不過肚子裡詞兒太多，卡住了，一時沒想起來。”

大金牙說：“確實是這麼回事，笑中著邪，怒中著嘲弄。咱們這些做生意的平時與客人講價，就得裝真誠，裝掏心窩子，我覺得咱當時那表就夠假了，但是與這墓牆上所繪的人臉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這種表中出來的假模假式的神態……本……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

大金牙的最後一句話，使我心中到一陣寒意，著那些壁畫上的人臉，對胖子和大金牙說道：“我也有這種覺，我就想不出來，什麼人的表會是這麼古怪？唱戲的戲子也沒有這樣的臉啊！我覺得咱們現在所面臨的境，與這些臉有一定的關系，可是……這些臉象征著什麼呢？”

我雖然經常標榜自己是正宗的金校尉，卻只對看風水尋龍脈覓寶殿這方面的事在行，其次是從《十六字風水》中所學，對曆朝曆代的墓布置十分悉。但是涉及到一些文化因素、曆史背景、文鑒定，則都是一知半解，就算是一知半解，還多半都是憑自己推測猜，沒有半點基。

現在遇到的這些巨臉石槨，以及墓牆上這許多古怪表的人臉巖畫，我除了有一些直觀的之外，一無所知，這方面我遠遠不如大金牙。雖然他不是專業的考古人員，至還有著浸古玩界多年的經驗。

我對大金牙和胖子說道：“小胖，金爺，我看這古墓中匪夷所思之事甚多，咱們這麼走轉的不是辦法，要是這麼闖，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異狀，現下咱們必須想點對策。”

胖子問道：“老胡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要有就快說，別賣關子行不行，我也不瞞你，我他媽現在真有點害怕了。”

我知道胖子不是輕言恐惶之人，他要說出害怕兩字，那是因為我們現在面臨的局面，無從著手，雖然生命沒到威脅，但是神經已經快崩潰了。於是我對胖子說：“我眼下還沒想到什麼辦法。找出應對之策的前提，取決於咱們先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就好像在戰場上打仗，咱們遭了埋伏，我明敵暗，只有被挨打的分，沒有還手的餘地。”

胖子無奈地說道：“現在咱們三個，就像是三只落在別人手中的小老鼠，被人擺布得暈頭轉向，卻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下回不帶武炸藥，我絕不再進古墓了。”

我苦笑道：“要是咱還能有下回再說吧。”

我又問大金牙：“金爺，我看咱們現在雖然在一個古怪的環境中，但是暫時還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只要理清頭緒，逃出去不是問題。你畢竟沒有白白倒騰這麼多年明，能瞧出那人面石槨是西周的東西，你能地說一下嗎？咱們分析分析，說不定就能想出點辦法來。”

大金牙這時候反倒沒有像胖子那麼張，他和胖子不同，胖子是不怕狼蟲虎豹粽子僵，只怕那些不著力的事，說簡單點就是怕腦子；大金牙最怕那種直接的威脅。這唐代古墓中雖然憑空冒出來不西周的東西，只是古怪得，並不十分的要命，或者可以說———並不立刻直接要命，所以大金牙雖然也到張恐懼，但是暫時還可以應付這種神上的力。

此時大金牙聽了我的問話，稍稍想了想，便對我說道：“胡爺你也是知道的，咱們在北京倒騰的玩意兒，普通的就是明清兩朝的居多，再往以前的，價值就高了，都是私下易，不敢拿到古玩市場上轉手。到唐宋的明，在咱這行裡，那就已經是極品了，再往唐宋以前的老祖宗件，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國寶了，倒買倒賣都是要掉頭的。我做這行這麼久，最古的只不過經手過幾件唐代的小件。”

我見大金牙淨說些個用不著的，便又問了一遍：“這麼說你也吃不準那人面石槨是西周的東西？”

大金牙說道：“我當然是沒經手過那麼古老的明，這種西周石槨，要說值錢嘛，可以說就是價值連城啊，問題是沒人敢買，要是賣給洋人，咱就是通敵叛國的罪名，所以對咱們來說它其實是一文不值。我雖然沒倒騰過西周的東西，但是有時候為了長學問，長眼力，我經常看這方面的書，也總去參觀博館，提高提高業務能力，對這些古，我也算是半個專家。這石槨是西周的東西，這我是不會瞧走眼的，關於這點我可以打保票。以人面作為裝飾的，在殷商時期曾經盛極一時，很多重要的禮，都會見到人面的雕刻。”

我奇道：“你剛不是說那人面石槨是西周的嗎，我如果沒記錯，殷商應該是在西周之前，這石槨究竟是西周的還是殷商的？”

大金牙說道：“我的爺，您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啊，這種裝飾，興盛於殷商，一直到三國時期都還在一些重要場合上用到，但是時代不同，它特點也有所不同，咱們見的那石槨，便有一個特點，你可知是什麼特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