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蘇霓錦作為被選擇的對象, 這邊已經覺得很麻煩, 而另一邊, 作為馬上要選擇們的對象——大祁朝的皇子們, 敬王、安王和順王,三位王爺此時也覺得很麻煩。
看著面前桌案上擺放的三支花朵,心如烈火烹油般難, 三個兄弟對了幾眼,一個都不願先起上前給自己心儀之人賜花。
原因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的大哥, 尊貴的太子殿下還沒有選呢。
眾皇子往太子看去, 只見他正旁若無人兀自悠閒的喝茶,仿佛他並不是置在選妃現場, 而是在他的東宮後院閒庭賞花。
熙元帝見兒子們一個個全都坐著不,心中暗罵這些小子, 娶媳婦兒都不知道積極一點,想當年先帝讓他選妃的時候, 熙元帝那時候還不是太子,但也頭一個衝出去了,生怕自己喜歡的人讓別的兄弟給搶走。
先帝為此還誇過他, 說他該勇則勇,全然不懼的子深得聖心。要知道, 熙元帝很被先帝誇讚, 始終活在先帝英明神武的影之下,被先帝那般當眾誇獎還是頭一回,當時高興的簡直要飛起。
這些能夠殿選的秀, 從容貌到才學,每樣都很出,看著這些人比花的姑娘,要是給熙元帝選妃的話,他現在早就選好……呃,呸呸呸,不對,這是選兒媳,不是給他選妃!
正因為不是給自己選,看到猶猶豫豫的兒子們,熙元帝實在想不通他們到底在猶豫什麼?喜歡哪個,放手衝啊!在人這方面他的這些兒子們,都不如他奔放。
「不是,你們就打算幹看著是吧?」朕百忙之中空前來參加你們的選妃典禮,你們就讓我看這個?
「喜歡哪個就去賜花。」熙元帝恨鐵不鋼,恨不得自己下場替他們選。
甯貴妃今兒心不好,聽了熙元帝的話,開口說道:
「陛下,殿下們大約都是在猶豫,萬一這花兒要是賜重了,該當如何?難道要兄弟爭奪不嗎?」
這句話甯貴妃已經忍了很久了。
皇子們選妃,陛下全然按照他選妃的模式來,本就沒考慮過要是一個子若收到兩個王爺的花,屆時該如何選擇,難不要讓皇子們因為一個人而爭奪不休,反目仇嗎?
熙元帝雙手攏,一派淡定:
「賜重了就賜重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屆時就看人家姑娘怎麼選好了。」
「這……」甯貴妃和其他妃嬪對兩眼,都覺得陛下此言過火。
「殿下們都是皇子,歷來只有皇子選妃的,哪裡有妃選皇子的,只怕於禮不合吧。」甯貴妃覺得自己嫁了個不講究的皇帝,心累。
「什麼合不合的。選擇自己想娶的,或者選擇自己想嫁的,怎麼就於禮不合了?朕的皇子是父母養的,有人心疼,那這些秀不也是父母所養,家中有人心疼的?就是朕選秀時也一樣,若被朕挑中的子不願宮,朕也不會勉強的。」
熙元帝為自己的開明點贊,他確實不是個會勉強人的人,只要有人當著他面兒說不願意宮,他就是再喜歡也會讓離開,萬幸的是,被他看中的子,沒有一個不是自願留在宮中的,熙元帝對自己的男魅力還是相當滿意的。
甯貴妃被熙元帝的話給噎住了,哪個人被皇帝選中了會當面說自己不願意?是嫌活的不耐煩了嗎?就算們真的不願意,們背後也會有無數雙手按著們說願意的。
熙元帝的這番話讓蘇霓錦簡直刮目相看,忍不住將頭稍稍探出一些,往高坐龍椅,戴著冕旒的老皇帝看去一眼,只看見一縷山羊鬍,正要仔細看去,只聽一直沉默的太子殿下忽然發出一聲咳嗽,蘇霓錦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聽見咳嗽的那一瞬間,就果斷回了子,那覺,就像是妻子在家時,突然聽見門外響起疑似老公的聲音……
呸,什麼破比喻。
祁昶看著那個趕回去的影,忍不住抿了抿,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一邊整理袖,一邊對一旁的幾個弟弟說道:
「父皇都這麼說了,那你們便去吧。」
他們要是再不,只怕父皇都要忍不住自己手了。
敬王祁顯與祁昶年歲只差幾個月,不過祁昶是十一月的,祁顯是來年二月的,所以雖然只差了兩三個月,但祁顯就生生比祁昶小了一歲。
祁顯往秀們中間看去一眼,母妃與他說,這回選妃,讓他務必要選李相的嫡長孫李小姐為正妃,李相是三朝元老,縱然此時年邁,但他在朝中的人脈關係毫不輸那些名門族,更別說李家三位老爺都在朝任要職,實力雄厚。
而李小姐的母親則是華郡主,本也是縣主出,除了太后邊長大的嘉和郡主之外,在場秀,就數李小姐的份最好。說起來,甚至還比嘉和郡主要好些,因為嘉和郡主雖然是安南王之,但安南王舉家都在邊關,雖有兵權,但京中勢力一般,太后又極其疼嘉和郡主,就是個小祖宗,娶進門得供著,敬王可不想自討苦吃。
不過最關鍵還有一點,就是舉朝皆知,嘉和郡主喜歡的是太子,本次參加選妃,也是因為太子。有這層牽絆在裡面,其他人就是想選也是不敢的。
敬王猶豫著對祁昶問道:「大哥,要不還是你先選吧。等你選完之後,臣弟們再選。」
蘇霓錦暗笑,這敬王在國公府牛的跟什麼似的,在祁昶面前,活就是一隻小鵪鶉。果然任何圈子都適用王定律,人們深固的想法,好的東西和人都要著實力強大的人先挑選。
「無妨。你們先選吧。」祁昶說。
敬王拿不準主意,又問:「那大哥可否給臣弟一點提示,臣弟應該選哪位比較好些。」
敬王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也很卑微了,希太子能給點提示出來。除了嘉和郡主之外,還有哪兩個是他們不能選的,總得搞清楚才行。
「隨你。」祁昶還是那句淡淡的話。
敬王似乎還想開口,祁昶轉頭看他,對他比了比下:「還不去?」
被那道銳利如刀的目看過來,敬王眉心一,趕忙:「是。」
他了,安王和順王也跟著起,每人手中都拿著三支花朵,一朵黃牡丹,兩朵紅芍藥,牡丹是正妃,芍藥是側妃。
敬王拿著那支黃牡丹慢慢的接近母妃讓挑選的李小姐,剛要把黃牡丹放在前的銀盤上,敬王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只見太子正神凜凜的盯著自己,敬王心道,太子看來是不願他選李家做正妃了。
拿起的黃牡丹只好收回。
誰料他剛收回黃牡丹,年紀最小的順王就把自己的黃牡丹放到了李小姐的銀盤上,敬王心複雜的很,一邊為自己可惜,一邊為順王的將來惋惜。
到底還是年紀小,本不知道他選了太子看中的人會是什麼下場。憑太子的手段,順王將來會不會被流放?褫位?總之,下場肯定不會好吧。敬王在心中如是想著。
蘇霓錦站在那兒像一件商品般被人挑選,心如死灰。萬惡的君主制,這蛋的世道。
邊的銀盤上已經有三支芍藥,分別來自敬王、安王和順王,這兄弟仨上來之後,倒是沒怎麼猶豫,挑了個最漂亮的送上了一個側妃的名額,反正側妃嘛,又不是正妻,想要多都可以,沒必要像選正妻那樣深思慮。
蘇霓錦也確實是今日這二三十名秀中容貌最出的,雖然出沒有其他人高,但做做側妃還是可以的。就連猶豫不前的敬王,在給蘇霓錦他的側妃紅花時都相當爽快。
給蘇霓錦送花以後,敬王還故作瀟灑的對蘇霓錦勾一笑,眼神膩歪歪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看著蘇霓錦的腦子裡在上演什麼不可言說的十八,可把蘇霓錦給噁心壞了。
順王把一支芍藥給了蘇霓錦,一支黃牡丹給了李小姐,還有一支芍藥給了尚書令府嫡長孫趙小姐。
敬王在經過一系列的心路歷程之後,將手中黃牡丹給了威武大將軍之霍小姐,一支紅芍藥給了蘇霓錦,另一支左看右看之後,竟然也又放到了蘇霓錦的銀盤之上。
敬王的兩支紅芍藥都給了蘇霓錦,這勢在必得的架勢簡直勢不可擋啊。敬王放下花時,在蘇霓錦冷漠的目中,輕浮的對蘇霓錦拋來個眼,蘇霓錦通惡寒,看了看自己的銀盤,想死的心都有了。
敬王和順王已經把手中的花賜完了,就只剩下一個半噸重的安王。
安王,一個從外形上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他不是熙元帝親生的皇子。據說是因為小時候弱,補過了,才導致這樣的型,長得倒是憨憨的,跟他其他兄弟不一樣的是,臉上總是帶著笑。
挑了半天以後,安王把自己的黃牡丹給了太師之吳小姐,一支紅芍藥在蘇霓錦的盤中,手裡還有一支紅芍藥,原本是想再給個人的,誰知敬王把第二支紅芍藥給了蘇霓錦之後,安王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猛然悟出來還可以這麼做,環顧一圈後,確定就是蘇霓錦最好看,於是站在蘇霓錦面前再三猶豫。
在蘇霓錦驀然的強烈警告目之下,慎之又慎的把他手裡最後一朵紅芍藥放在了蘇霓錦的銀盤之上。放完之後,還對蘇霓錦傻乎乎的笑笑,似乎想要用他傻乎乎,憨厚厚的外表,另闢蹊徑,斬獲蘇霓錦這個大人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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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錦瞥了一眼自己旁邊的銀盤,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三個人總共六朵芍藥花,銀盤裡有五朵。中標率百分之八十幾。撇開正房和妾室的區別,這也算對容貌變相的肯定吧?四捨五一下,會不會這就是人生的巔峰了?
周圍的秀也注意到這個況,有暗自咬牙,咯咯作響的;有暗道狐子的……蘇霓錦歎息,們怎麼不說那些男人一個個蟲上腦呢?好端端站在這裡,又沒有勾引誰來給花。
倒是那個得了敬王黃牡丹的威武大將軍府霍小姐好奇看了一眼後,對英氣一笑,霍小姐是將門虎,上沒有弱京中貴上的矯和弱,看起來是很颯爽的一個人,蘇霓錦也對回以一笑,明眸皓齒,燦若驕。
熙元帝和眾妃嬪也看到了場中的況,甯貴妃對敬王的選擇簡直失,千叮萬囑敬王要選李家小姐做正妃,他倒好,牡丹都要給人家了,突然又收回,白白讓順王撿了便宜,既如此,那退而求其次選了威武大將軍之也還行,可他偏偏把兩個側妃的名額都給了那個一臉狐相的蘇家。
甯貴妃聽國公夫人甯氏提過國公府庶房子蘇軫之貌,雖未曾見過,但那日敬王從國公府回來,特地來問,說不要雲姐兒做側妃,要蘇軫家的蘇霓錦做側妃行不行,當時甯貴妃想,反正是側妃,蘇軫這些年晉升很快,納了他兒做側妃也行,於是就答應了,也想到兒子會給蘇霓錦一朵紅芍藥,可哪裡想到,自己這傻兒子居然把兩朵都給了!
還有比兒子更傻的是安王,那死胖子居然也東施效顰,給了蘇霓錦兩朵,這蘇霓錦待會兒要一選擇,挑了安王的話,或者更年輕的順王,那的臉面該往哪兒放?
甯貴妃想到這裡,還試圖挽救一下:
「陛下,這花兒都到了一人銀盤中,怕是於禮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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