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病房,段澤看到沐晚正雙手握拳,重重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卿卿!」他慌忙走過去,想阻止的自殘行為。
可待他聽清楚沐晚中碎碎念的話,那剛出去的手卻頓在了半空中。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悅卿……」
段澤結了,他沒有聽錯,沐晚中念叨的是曾經給自己寫下的親筆信中的容!
那被已經塵封的記憶,在一點點衝破的頭顱嗎?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不要打自己……」段澤輕聲說著,緩緩握住沐晚的手腕。
「浮華如夢,蹉跎一生……」沐晚還在凌說著,兩眼通紅,毫沒有在意段澤說了什麼。
的腦袋似要炸開一半,有千萬條蟲子正爭先恐後地從裏頭冒出來。
為什麼一睡覺就會夢到一些七八糟的事,為什麼從夢中驚醒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護士走了進來,給沐晚扎了一劑鎮定劑。
直至藥效發作,才緩緩放鬆繃的,慢慢安靜下來。
段澤給蓋好被子,抬手想拭眼角的淚痕,卻始終都鼓不起勇氣。
如果不是他給過那樣的曾經,又怎麼會在想起那些過往時那般痛苦……
他是罪魁禍首,也是萬惡之源。
如果過去的記憶讓那麼痛苦,那段澤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就算永遠都不記得自己與有過的七年,他也不在乎。
他們,還可以有第二個七年。
修整了幾日,沐晚上的皮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各項檢查指標也都恢復正常。
只是每日只要睡不久,都會持續做噩夢。
與其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曾經的過往以夢的方式重現。
段澤還在想著要如何緩解沐晚這種況,守門人前來彙報:「大帥,白葯山莊的宋天揚過來了。」
守門的侍衛多也知道一些沐晚的況,對宋天揚的到來,不敢太過朗的阻攔,只得先來請視段澤。
「不見。」段澤態度很強。
侍衛閃爍了一下,還是著頭皮開口:「宋公子說……大帥若不見,他就在樓下大喊夫人的名字……」
侍衛開始聽到宋天揚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屑,覺得宋天揚有些孩子氣。
可此刻他才發現,原來宋天揚早就知道大帥不會見他。
「算他狠,引進隔壁房間。」段澤將手中的冊子往桌上重重一砸,然後將腰間的槍支卸了下來,才抬腳往外走。
他怕自己緒難以自控,再次掏槍對準奪妻之人。
宋天揚進來,開門見山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要見。」他知道自己剛才若在外頭說要見沐晚,那守門人怕是連通報的機會都不會給。
「現在況不穩定,不適合跟外人見面。」段澤不假思索道。
宋天揚冷聲道:「外人?我為的丈夫,理應陪在邊!」
「來的份,你也配?」段澤譏誚道。
宋天揚眸變得有些晦暗:「不管怎樣,現在是沐晚。」
已經有了新的份,也有了新的開始。
「不管是林月卿還是沐晚,我都不會讓你見的。」段澤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多費口舌,畢竟自己也沒那閑雅緻。
此時的白葯山莊和宋天揚,他已經給不了好臉。
「你以為你故意不讓我見,讓對我失至極,你就能趁虛而嗎?」宋天揚眉頭擰,雙眼直直看向段澤。
段澤拔的軀一僵,移開了與宋天揚對視的雙眸。
他的話,的確中了自己的心事。
可段澤依舊面不改:「你以為時至今日,對你還不夠失?想想你的所作所為,想想你父親的所作所為!」
宋天揚臉一變,原本即將口而出的對峙又咽回了肚中。
他來見沐晚,的確是想跟道歉——
為父親犯下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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