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看著莊主和夫人，都投來了羨慕的眼神，更是在沐晚溫整平衡后，端著睡水盆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小姑娘們便忍不住低聲音聊了起來。

「真是羨慕莊主和夫人，他們好恩啊……」

「是呀，你看夫人這麼難，心裏還想著莊主，四郎這個稱謂，真的好甜啊……」

「等我以後有了心上人，我也要他四郎……」

「如果他在家排行老五，你是不是要他武大郎？」

「呸呸呸！不許胡說！」

「哎……不過咱們莊主又不是排行老四，夫人為什麼要他四郎？」

「難道……」

姑娘們低聲音聊著八卦，房間里的宋天揚聽得一清二楚。

他本不想去聽，可卻了耳。

宋天揚看著睡夢中都沒舒展眉頭的沐晚，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

「不是說好了……不要再我四郎了……你又忘了……」

「不怪你，不管在你夢裏出現的人是誰，只要你現在握住的是我的手……便足矣……」

宋天揚低聲說著，微微俯側躺在床邊，隔著厚厚的被子，將攏在自己的臂彎中。

沐晚出了一大汗，頭髮也一黏在一起，但好歹沒有再說夢話。

宋天揚怕睡得難，想起去拿兩條幹巾，但他才稍稍一，被子裏的沐晚就手摟住了他的腰。

「四郎……你別走……」的聲音，帶著委屈和哭腔。

宋天揚剎那間便紅了眼眶。

是在夢裏迷了路，找不到蘇醒的方向——

還是自己執意不願出來？

宋天揚吞咽了數下，將口腔里的苦咽下肚，隨即輕輕拍著沐晚的後背，低了聲線：「不走……四郎不走……」

沐晚微微繃的終於放鬆下來，但放在宋天揚腰間的手依舊沒有挪。

這三年來，這是第一次這般主親地靠著自己。

可宋天揚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垂眸看著沐晚的側臉，作小心輕地將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的髮撥開。

指腹有些黏，是的汗。

宋天揚抬起袖口輕輕拭沐晚的鬢角，眼底的心疼溢出了眼眶。

到底是他自私，還是他活該？

他知道自己無法干涉沐晚心裏最深藏著的是誰，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愿便是幸福安康。

在北帥府的那段時間，他看得真切，沐晚不幸福，的一番真心被那個男人糟蹋進塵土，原本好好的子也被折磨茍延殘。

如果用謊言將留在自己邊，可以變得幸福，也慢慢痊癒。

那所有的後果，都由他來承擔。

……

昏昏沉沉。

沐晚被團團迷霧困住，努力睜開眼想看清霧中那高大軀的臉龐。

可不管如何手，永遠都不到面前之人。

「留在這裏。」那人說著話，步步朝沐晚近。

沐晚愣住，下意識拔便轉討逃跑。

可後一張巨網從天而降，將牢牢困住。

「你逃不掉的。」那人的聲音沒有一起伏，讓沐晚聽著起了一皮疙瘩。

「不——！」猛一聲，費力睜開了眼。

看著床頂的暖杏紗幔，吐了一口濁氣，原來只是夢。

「醒了？好點沒？」耳畔突然傳來宋天揚的聲音。

沐晚驚訝扭頭，發現自己的鼻尖差點與宋天揚撞到一起。

猛地後仰，後腦勺直接撞到了床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