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段澤額角的青筋暴突。

段澤一直不主去探究那個孩子的存在，就是怕自己見到他們一家三口和諧的畫面，自己會忍不住變得狂躁。

「那又怎樣，我要的只是。」他將聲音抑得很平穩。

他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

「段澤，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宋天揚邊扯出毫不掩飾的諷刺，「讓安穩平靜地過完餘生不好嗎？非要將拉迴旋渦之中！」

「我可以放手，但我決不能容忍生活在謊言之中，這對不公平。」段澤認真說道。

宋天揚嗤笑：「不是所有的謊言都充滿惡意，還有善意的保護和全。」

段澤神變得嚴肅起來：「假裝你們在一起十年，讓理所應當認為你才是的結髮丈夫，這是善意的謊言？宋天揚，你要真有本事就用原本的份去追求，盜用我的份，等知道真相那一天，絕不會原諒你。」

他的話，像臘月寒冰一樣砸碎了倒在了宋天揚上，讓他手心發涼。

「只要你不出現，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過去。」

「可是我已經出現了。」段澤接著說道。

宋天揚頓了頓，低聲道：「我會帶離開。」

「休想！」段澤猛拍桌子，白瓷杯中的水也了，「看在你治好了卿卿的份上，你讓假死帶離開的事，我暫且不計較，但你還要一意孤行，我會放棄所有踏平整個白葯山莊！」

他已經失去了三年，這三年的每一個日夜他都思念疾，好不容易看到鮮活的還在人世，他怎麼可能再次讓在自己眼前消失！

不管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任何人都不能剝奪他們重新認識的機會。

「怎麼，惱怒，決定用大帥的份來制我？當年我人在北帥府，小晚又糟糕，所以我才對你忍讓……別忘了，這是白葯山莊，有一百種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化灰燼的方式。」

宋天揚說的不是假話，白葯山莊，雖是中藥起家的莊園，但——

是葯三分毒，那些用作治療的葯，也能用來殺人不留痕。

就好比三年前林月卿在茶水中對孫文強下的毒也只是單純的中草藥，但相生相剋的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能領悟通的。

只是此刻的宋天揚，在說出這句威脅警告之話時，忘了白葯山莊的祖訓——

救世濟民，絕不殺生。

住在心的私慾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讓他因瘋狂，也變得不可理喻。

拚死守護，多年陪伴，換來的依舊是而不得的結局，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宋天揚。

「你大可試試。」段澤面不改。

「那一槍你忘了嗎？可是為了我親手開槍傷了你。」宋天揚說道。

段澤神一滯，那肩膀上綁著的繃帶下，有傷口脹痛的跡象。

似乎也是在提醒著他，前途有多艱難。

「那日若不是手發抖，那一槍早就中了你的心臟。」宋天揚補充道。

他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刀，直指向段澤。

「你阻止不了重新認識我。」段澤的聲音依舊平穩，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曉所有進程，以及結局。

宋天揚微微一愣，腦海中閃過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當初你早知道會開那一槍？」他詫異問道。

段澤勾了勾薄，神叵測：「這輩子第一次拿槍傷的人，會一直銘記在心。」

只要能記住自己，就算那一槍在他心臟，他也死不足惜。

因為，是他了一輩子的人啊……

他們說過要彼此直到生命最後一秒，那日在懸崖邊，說做到了。

可如今，他還著，卻不再記得，深著的男人，段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