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的眼神變得幽深。

他朝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看著只到自己肩膀的人。

「再說一遍你的名字。」他勾起人的下。

人被迫仰視他，那糲的指腹微微帶了一力道，讓不適。

「卿卿……」答道。

段澤攥著下的手加重了力度。

「你能模仿的臉，還能模仿的聲音還有名字，但看我的眼神，是你永遠都模仿不了的。」

段澤的話，讓這個卿卿的人，原本蒼白的臉更是白了幾分。

「說說看，他們送你來本帥邊的目的。」

人搖頭，疼得眼眶中溢出了淚花：「卿卿不知……他們說這是我三年前的家……妾只是想找回曾經的記憶……」

這樣的一問一答，近乎對牛談。

段澤猛地鬆手，卿卿踉蹌後退了幾步才沒跌倒。

「大帥要是不喜歡卿卿，大可直說……卿卿這就從帥府離開，不礙著您……」卿卿拿起手中的帕子了眼角，那弱的樣子，任誰見了都心生憐憫和疼惜。

「從今天起，你安巧。安分守己的安，乖巧懂事的巧。」段澤站在門口，線將他的臉切割兩半，一半影一半明亮。

人錯愕看著他，抓著帕子的手了幾分。

「大帥，可卿卿……」人不想放棄自己原本的名字，畢竟這些年一直都是以卿卿自稱，豈能說換就換。

「安安分分待在這裡，不要有任何癡心妄想的念頭。」段澤用近乎命令的口吻代完，便從南苑離開。

安巧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手背上的青筋因太過用力而凸了出來。

深吸一口氣，將臉上的叵測神收斂，隨即恢復弱淡雅的模樣。

安不安分，可由不得他來決定……

段澤回了梅苑，素鳶正在庭院給苗澆水，見到大帥過來立馬放下水壺，戰戰兢兢低下了頭。

「大帥。」素鳶恭敬喚道。

段澤原本想筆直推門回房，去看看那銅中的骨灰盒。

聽到後這一聲滴滴的喊，他皺眉頓住了腳步。

「素鳶，你原本什麼名字？」

素鳶微微一愣，不明白段澤為何突然這樣一問。

「素鳶自從被賣進奴才市場……就沒有過名字了，以前的主子都是編號……」小心翼翼答道。

素鳶原本不清楚段澤為何要給自己賜名為素鳶，後來陸陸續續聽府里下人講了梅苑之事，才知道素鳶是大帥夫人最疼的丫鬟，但是被大帥一槍斃命。

「從明日起，你便去南苑照顧那位安巧姑娘。」段澤下了命令。

素鳶眼中的迷茫變詫異，在梅苑幹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將調走？

「大帥，素鳶……」想強調現在整個梅苑，自己是最了解悉這裡的人。

如果日後段澤夜裡還是留宿梅苑，那被調去南苑還怎麼達到自己的小目的？

聽說南苑那人跟夫人長得驚人相似，大帥以後會不會直接將南苑當每日留宿的場所？

素鳶心底想著，腦海里的小算盤一直沒斷。

「素鳶遵命。」立馬扭轉語調，點頭允諾。

段澤將素鳶細微表的轉變看在眼底，推門進了屋。

他看著那封嚴實的銅，心底緒複雜。

「卿卿，你到底還在不在……」

段澤將骨灰盒拿出來，再次抱在懷中，腔泛起一抹苦。

「我知道不是你……可那天我在巷子里見到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