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禾掐了一把綠芙順勢坐在了地上。

「母親，給兒媳一點面吧。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與娘家人無毫關係，兒媳嫁到沈家快五年了，五年了啊。」

「父親只在婚之前府不過半日，母親也才第三次到府上，好幾位兄嫂更是頭一遭來。」

「求母親了，千萬莫怪到陸家頭上，祖父祖母甚至連孫夫家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兒媳錯了啊。」

陸風禾越說越覺得自己錯了，錯不該一見沈郎生，錯不該想方設法嫁沈家，更不該委曲求全妄良善……

陸風禾哭得不能自己，趙氏扶起了自己捨不得說一句重話的兒。

「莫哭，阿娘立時帶你回家。」

沈南珣在正間把陸風禾的哭訴聽了個全，要出門，被陸家兩位郎君攔住了。

「說好的裝昏迷，你現在出去算怎麼回事。」這是陸四郎說的話。

陸八郎哼了一聲，「枉我把你當兄弟，你看看小拾在沈家過的什麼日子，你出去能幹什麼？和你母親吵一架，還是把表姑娘打一頓。」

陸八郎算了看出來了，沈南珣回了京都那是一點都沒有了，「你沈家好好在京都你的榮華富貴吧，我們小拾無福消。」

最終沈南珣還是掙了兩位舅兄，白著一張臉一步皺一下眉往院門口走。

林倩沒想到沈南珣居然醒了，不知道之前的話他究竟聽進去了多。

「陸氏，你信口雌黃胡言語。」林倩指責。

陸風禾看著林倩那張臉，真的半點看不到出彩的地方。

「不如表姑娘來說一說我哪句話說的是假話，這闔府的人怕是泰半能與我作證吧。」

陸八娘子趕在沈南珣之前站到了陸風禾邊。

「只怕不是哪句話不是真的，而是句句了表姑娘的肺管子吧。」

沈南珣到陸風禾邊，拉著陸風禾因為哭泣抖而發冷的手，毫不關心旁邊激的王妃。

「禾娘，禾娘，別說傻話，萬事有我，回屋去吧。」

陸風禾貪念地在沈南珣懷了獃著幾息，抬起頭，「當心傷口，郎君既然醒了，那便隨母親會善福堂去安養吧，白苑就不留你。」

沈南珣重新把陸風禾按到懷裏，地箍住，只有這樣他才能覺到陸風禾還在，還在郡王府，還在他邊，還是沈家婦，還是他沈南珣的娘子……

沈南珣心裏塞滿了對陸風禾的心疼，除此之外就是對母親的失。

「母親，這就是您與我說的不侍雙親，耽於樂？母親，祖母從未對您要求過什麼，為何您要這樣對禾娘？」

沈南珣對周邊的下人說：「送王妃回善福堂。」

王妃本來還有些愧，聞言也不愧了，「大郎你這是要忤逆不孝。」

林倩也搭腔，這才剛出來呢，再把王妃搭進去，何時能事？

「表哥，家重孝，當心言彈劾與你。」

沈南珣冷笑一聲，「林家姑娘懂朝堂之事的嘛，虱子多了不怕，我被彈劾的還？」

「只是林家姑娘，你既然喊我一聲表哥，為何我的娘子你不一聲表嫂？你這是看不上我？藐視員如同藐視朝廷，林姑娘那麼懂朝堂之事，這個道理該懂的。」

林倩沒想到一向寡言語的沈南珣回把這事引到他頭上，「表……表哥……」

沈南珣止住，「何人放沁芳閣的人出來的？到了京都就沒了軍紀？通通軍法置。」

「是……是二郎君。」有小廝補充。

「二郎君沒有領著軍中的銜？全部給我去領罰。」

沈南珣臉蒼白可嚴肅半點不減，甚至還添了三分堅定，讓人毫不敢有任何質疑。

沈南珣看向呆在原地的林倩，「沈家軍從來沒有不殺婦孺的規矩。」

言下之意，我也沒有不對子手的教養，打殺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周邊小廝婆子聞言，全部勸的勸，拉的拉，總算把林倩拉出了白霜苑，林倩一回頭，臉都綠了。

白霜苑外站著臉鐵青的郡王爺邊還站著陸家兩位郎君。

原來兩位郎君大清早出門把一應事安排齊全了便回府去找郡王爺辭行，陸家自己買的院子收拾好了，他們下晌便會搬走。

郡王爺很是意外，從未聽到陸家要搬走的消息，他們相看宅子倒是剛來京都時就提過。

再說了，陸家這樣守禮的人家，怎麼可能下晌搬家，上午才來辭行的，還是在兒子重傷昏迷，兒媳還在月子裏的當口。

郡王爺當即拉著臉把茍順了進來，問清楚緣由。

茍順起初還在遮掩，只說王妃過於擔心世子，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郡王爺虎著一張臉，「這個家我還做的主。」

茍順撲通跪在了地上，這就嚴重了，往重里說，他這是欺主了。

郡王爺越聽臉越差，「為何不報？」

「這……這王妃在自己院子裏說的，下人們也只是在傳。」

是了，這是沒拿到證據，也沒造影響確實不好報，後院有個言語上的也犯不著拿到爺們面前說。

郡王爺還記得陸家兩位郎君在跟前，多控制了些自己的脾氣。

「是本王治家無方吶，讓陸氏在沈家了委屈。」郡王爺嘆口氣。

「搬家也是要擇日的，此事且放一放，挑個好日子不遲。」郡王爺說著站了起來，「我先同你們一道去看看到底是何形。」

小廝先他們一步跑到善福堂，結果被告知王妃並表姑娘帶了人往白苑去。

小廝一聽，還帶了人，忙不帶氣地往回跑。

「王爺不好了，王妃帶人去白苑了。」

郡王爺剛把陸家兩位郎君安下來，又出了這事，他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掛不住了。

他們到的時候白苑照璧前圍滿了人，照璧前的大水缸里移栽了兩株荷花，荷葉也被剮蹭地敗落一地。

郡王爺阻止了邊小廝的通傳，同陸家兩位郎君一道聽了陸風禾的哭訴，和林倩的指責。

越聽他越覺得應該一來就通傳的，他現在不是臉上掛不住，是一張老臉都丟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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