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導致，原本只是為一些手槍子彈和冷兵所準備的蝙蝠盔甲，沒有辦法防住火併中機槍榴彈帶來的傷害。

在幾天前的晚上，蝙蝠俠被一發機槍的子彈打中，這種傷害可不是手槍子彈所能比擬的，機槍的子彈每一發都有手掌那麼長，還好蝙蝠俠只是肩部被中了，如果這一發真的結結實實的打到他的上，怕是他的半個肺都會完全報廢。

但這也對他造了非常嚴重的傷害，可以說是他進行蝙蝠俠事業的這段時間裡，所的最重的傷了。

他趕回韋恩莊園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他還能有意識回到韋恩莊園，都已經是他那超出常人的意志力救了他一命了。

布魯斯早就知道，他對一些鎮痛葯和麻醉藥的反應並不敏，經常會在麻醉的途中醒過來，這次也是一樣，他在手的中途，半夢半醒的看見阿爾弗雷德一個人坐在手臺的邊上。

他很難形容當時看到的阿爾弗雷德的那種表，那讓他多年都幾乎不曾激烈跳過的心臟，狠狠的被揪了一下。

他突然發現，阿爾弗雷德變得和他記憶里不同了，他老了很多，和他父母還活著的時候比起來，似乎也消沉了很多。

他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其實韋恩夫婦的死亡並不是只對他一個人造了傷害。

而或許，當阿爾弗雷德發現，自己差點又要再承一次同樣的傷害的時候，他就又變老了很多。

布魯斯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他朦朧之間看到的阿爾弗雷德的樣子。

而更令他難過的是，當他從手中醒來之後，阿爾弗雷德什麼也沒說，他並沒有阻止布魯斯去做什麼，他只是依舊準備好了早餐，就如同無數個布魯斯從噩夢中驚醒的早上一樣。

坐在餐桌前的時候，布魯斯幾乎食不下咽，他是蝙蝠俠，但他依舊是個人，很有人在面對如此激烈的緒衝擊時，還能保持平靜的心態去吃飯。

於是他只是草草的吃了兩口，就像逃跑一樣的離開了韋恩莊園。

其實他最先去的就是戈登那裡，只不過，他正好趕上了戈登開車出發前往席勒家。

他一路跟在戈登的後，甚至就連他們在餐廳里談的全部過程，蝙蝠俠也都在窗外看見了。

他也看到了席勒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完了一整雪茄。

那樣的教授令他覺到陌生，他從來沒有見過席勒的這種樣子，他看上去很放鬆，但又十分冷漠和銳利，雖然在學校里時，席勒也常常表現的很嚴肅，但那完全不同。

那像是另一個人，一個陌生人。

他想，或許他之前所認識的那個教授，也只是一種偽裝，和他一樣。

兩個瘋子在這座瘋狂的城市裡，扮演著各自的角，以一種再平常不過的社會份墨登場，扮演著每天為瑣碎日常所困擾的老師和學生。

這或許也不是一本《傲慢與偏見》，而是一本《演員的自我修養》。

在哥譚這座被歲月腐蝕的破爛又沉朽的劇院里，在哥譚大學的這個舞臺上，這場荒誕戲劇的第一幕，就顯得古怪又稽。

蝙蝠俠上學的第一天遇到的第一位老師，一個看上去嚴厲又古板，看起來完全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老師，在一場毫無機的心理諮詢中，給了他一個他最想要的答案。

而等這一場又一場的戲劇落幕之後，兩位演員本人，終於還是在舞臺之下相見了。

拋開他們上的社會份不談，這些荒誕戲劇的故事構絕不是巧合，瘋子總是吸引瘋子，怪人時常遇見怪人，這也不過是以類聚的又一種呈現方式而已。

布魯斯躺在床上，昏沉的睡意襲來，他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莊園樓下鐘擺的沉悶聲響，在他的夢中無孔不。

而除此之外，在哥譚1987的這個寒夜裡，能夠聽到的，只有幾乎微不可聞的風聲，和壁爐徹夜不息的燃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