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突然傳來徐正庭低沉的嗓音。

他著的名字，磁又悅耳。

“姜如意。”

“嗯？”

“你喜歡什麼？”

“……”

姜如意一臉懵。

直到馬車的窗簾被掀開，徐正庭過車窗看，又重復了一遍。

“你喜歡什麼？”

姜如意走到窗戶前，仰頭與他對視，一張掌大的艷小臉上著幾分不解。

“大人何意？”

徐正庭非常執拗地重復著剛才的話：“你喜歡什麼？”

姜如意沒好氣地回他：“我當然是喜歡銀子。”

“好。”徐正庭放下簾子，低沉的嗓音隨之傳來：“待我忙完，我讓人送你。”

說完，他吩咐林盛：“走吧。”

姜如意：“……”

一臉懵地看著遠去的馬車，好半響沒回過神來。

他的什麼風？

……

府邸，秦云卿一早來找徐正庭，卻被管家告知大人天沒亮就出了門。

轉又去找秦淮北。

秦淮北還在睡覺，被吵醒一臉不耐煩的起了床，歪靠在榻上，面對一臉委屈的親妹妹，有氣無力地道：“又怎麼了？”

“哥，我想回京城。”

秦淮北一聽就急了：“這個時候我怎麼送你回去？等年底咱們一起回。”

秦云卿立馬拿著手帕抹起了眼淚，一邊哭一邊道：“哥，我該怎麼辦？表哥他本不理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德，天生的，對誰都一樣，又不是只對你。”

“可我怎麼覺得他待姜老板不太一樣……”秦云卿一邊抹眼淚一邊拿眼瞅著秦淮北，聲道：“表哥不會是喜歡吧？”

秦淮北哼笑道：“我問過他，他說不喜歡。”

一句話，讓原本心極差的秦云卿瞬間破涕為笑。

“真的嗎？表哥真的如此回答？”

“嗯。”秦淮北打著呵欠，“所以你放心，沒事多關心關心他，比如煮點湯湯水水給他送過去。”

“嗯，卿卿明白了，謝謝哥哥。”

秦云卿從秦淮北院子里出來，便開心地吩咐丫鬟玉蘭：“去廚房問問有沒有什麼新鮮食材，我下午過去給表哥燉個湯。”

“是。”

……

姜如意今天難得勤快一回，吃過早飯，就去了如意樓。

齊肖見來了，笑道：“老板，您這是終于想起我們來了，大家伙都想你了。”

“想我給你們發紅利了吧？”

“哪能，這不過年不過節，就算你想給，我們也不敢要呀。”

“行了，別貧了，最近幾日如何？”

齊肖立馬抱來賬本，一一指給看：“前幾日的盈利連續翻番，就昨天估計大雪的原因，稍微下降，不過今天中午預定已滿。”

姜如意聽得心花怒放，照著這速度，也許很快就要躋華城富婆排行榜之列。

但接著，齊肖的話又打擊了一下。

“聽說城外幾家牛羊大戶都遭了雪災，牛羊死傷大半，姐，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價格大漲，而是到時候本買不到牛羊。”

姜如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沉思片刻道：“你想囤點貨？”

“姐，必須得提前囤貨了，現在去買，應該還能買得到。”

“可咱家沒冰窖，放哪兒擱？”

“我聽說咱們府衙有一個不小的冰窖，您和徐大人認識，不如和他說說？”

姜如意一聽，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本不了解他，他那個人骨子里就著子清廉正直，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極其認真，他怎麼可能會因為和我，就把冰窖給我私用？”

“那該怎麼辦？”

姜如意想了想道：“你先派人去買，我這邊來想辦法。”

“好。”

……

姜如意去了福滿樓找紀代宗，卻被告知紀老板被堵在湯泉山莊下不來。

紀代宗不在，冰窖的事自然沒法開口，姜如意見時間還早便回了如意飯館。

暴雪過后的華百姓又活煥起來，如意飯館晚上顧客滿，姜如意一忙就忘了冰窖的事。

等想起來時，已經是深夜。

來甜丫，問道：“可有見到大人的車經過？”

“沒留意。”

姜如意想著都這麼晚了，他肯定回府了。

本應該明天再去找他，畢竟這麼晚了，他也累了一天。

但今天買來的牛羊還在雪地里凍著呢，據說明天是大晴天，如果不能及時放冰窖冷凍起來，可能會壞。

一想到用那麼多銀子買來的會壞掉，姜如意的心都跟著疼了。

不行，今晚就得去！

上樓換了服，披上新做的兔披風，又讓羅姝給重新挽了發，上新買的珠花……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姜如意在心里暗暗給自己鼓勁：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冰窖！

此刻的府邸深紅大門閉，姜如意抬手敲了敲門，門房開門，見是便二話不說放了進來。

問：“大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剛回不久，估計這會兒正在吃飯。”

“好。”

姜如意一路從大門走去了徐正庭住的院子，院子里燈火通明，屋里有人影晃。

走過去，見門半開著，便抬手敲了敲。

等了半天，沒等到徐正庭的請進，反而讓姜如意捕捉到一個子的聲音。

對方說話極其溫，聲音有點悉，再一想，不是秦云卿又是誰？

想著這麼晚了，秦云卿怎麼還在徐正庭屋里？孤男寡共一室好嗎？

好奇心驅使，悄悄彎腰過去，過門看過去……

被炭火烘得暖意融融的屋里，一黑錦袍的徐正庭正在吃飯，秦云卿站在他邊，手里端著一碗湯正笑意盈盈地朝他遞過去……

姜如意正看得神，突然肩膀不知道被誰拍了一下，這大半夜的猛不丁一下子，嚇得姜如意一個踉蹌，整個人沖進屋里。

沖進去的時候，又特別衰的左腳絆到了右腳，一個踉蹌，整個人直直地撲向地面，只聽見“撲通”一聲，臉朝下四肢著地，摔得毫無形象可言。

門口的靜瞬間吸引了徐正庭的注意力，他起走過來，看著趴在地上一不的姜如意，漆黑的眸底劃過一抹意外。

徐正庭完全沒想到是姜如意。

這麼晚這麼冷，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他迅速蹲下子，手想要去扶，手還沒到服，就聽見姜如意道：“別我！”

甕聲甕氣的聲音，約可聞幾分哭意。